回到船舱住,自然也要跟一蛇一狗住在一块了。
貔貅竟然还挺想她的,在船舱里乱蹦乱挤,听说俞星城下船的这些日子里,貔貅在船上都混熟了,天天混吃混喝,偶尔还去下层跟牛羊猪一起玩,或者去找菜农,在他的开春结界里拱白菜。船上还有些小姐姐女官会给他洗澡,瞧把他这个大爷乐得都快喜迎春天了。
俞星城早早躺到床上,在油灯下翻看着一些从印度南部得到的英语报纸,还有些西厂提交给小燕王的资料。她好好在船上,利用船只蒸汽机的锅炉热水,洗了个热水澡,头发半干的披在身上,屋里有炭盆还算暖和。炽寰估计觉得报纸是新鲜又高级的玩意儿,是文化人才看的东西,也装模作样的拿着几张英文报纸,光看图。
俞星城把碎发别到耳后,看到报纸上提及,因为拉克希米的政令和南方印度教宗庙的失灵,大片信众连夜逃离,还有些地区爆发动乱。有的信众再围堵寺庙,以血与自罚而祈求神灵;有的地区则将祭司与僧侣绑起来,在神庙中活活烧死祭天……
她叹了口气。
炽寰拿着报纸,翘脚道:“从你到了印度以来,就总是叹气,总是哀愁啊。”
俞星城:“只是看到这里许多人的生活,目睹人的死亡,就会忍不住叹气而已。”
炽寰放下报纸:“可你并不认识他们,甚至跟他们语言不通,不是吗?如果你为身边的人的命运而哀叹,我还可以理解,毕竟就连我,有时候也会……不想让胖虎、鳄姐他们死掉。当然也不想让你死掉。”
俞星城托腮:“这就是同理心吧,虽然语言不通,但我知道他们也与我一样……是一样的人,一样也是父母所生,也有朋友伙伴……”
炽寰:“可同理心……并不能使你帮助他们,只会让你心情难过,让你不够清醒,不是吗?”
炽寰的问话,是真诚且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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