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下来,似乎不知道要怎么说。
闻良臣似乎感到不适,伸手扶着栏杆的时候,手指有些颤抖。但还是一直看着她。因为他站得略低,他的头微上抬仰视。
黎多宝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面前的人,继续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对她的感情,对我的感情,并没有你想像中那么深厚。她只是一个曾经背叛你的恋人,我只是你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在你心中,我们其实也没有你认为的那么重要。只因为你已经习惯自己能拥有一切,所以对于已经失去了,不再能得到的无法甘心。
但纠结于已经失去的东西,却无视现在自己拥有的。直到再次失去,又再开始新的悔恨。这不是很可悲吗?”
她认真地说:“但我说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不是因为,你没有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而憎恨你。对这件事,我并没有太多感慨,也许是天意?谁知道呢?总之你没来,这件事早过去了。我说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是因为你把一个生命是否能降生,交付在我手上,让我去做决定,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在并不知道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的时候,她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
但现在,以新的关系重新站在他面前,感受却完全不一样。
他怎么能这么对自己呢?
谁会这么对自己的亲生女儿?
谁会用赠与“决定一个亲人是否应该出生”的权利,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但他并不是出自恶意,在黎多宝看来,他只是………一个残酷自私却不自知的人。
就像黎妈一样。
他和黎妈看上去虽然完全不同,但本质大概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他们重视自己都是的‘感觉’‘需求’。
就像黎妈‘需要’有人和自己站在泥沼中一起缓缓下沉,他则用递出刀给她杀死亲人权力的方式来让她体会自己的‘爱’。
他们专注于自己,远远胜过于其它。
从来不在意别人的感受。
但她从黎妈这样的人身边离开,不是为了和另一个类似的人一起生活。
甚至只想走得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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