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涵的父母帮她收拾完寝室,买了生活必需品,对她一阵叮嘱。毕竟14岁的小女孩,离家这么久,体育训练这么辛苦,哪有家长能放心呢?但她倒是有些不耐烦,似是觉得有些丢脸,只扭头嗯嗯敷衍过去。
梅母并没有像林父林母那样依依不舍,只是不冷不热地安排好诸事,就表示自己要返程了。
“路是你自己选的,都到这里了,要努力。”梅母脸色冷淡但语气缓和,“缺钱了,打电话给我。”
梅叶点了点头,并没有保证什么,只是决心更坚定了。站在大门口,目送母亲撑着紫色太阳伞走出大门,裙摆被吹得轻轻飞扬。一辆出租车被招手拦下,在灼热的日光下远去了,只留下一串灰色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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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7点,只听附近的门都被刘教练拍的啪啪作响,吹哨,大喊:“花滑集训队的出来开会了,开动员会了,下来集合。”
吹哨,大喊,如是三遍,3号楼和4号楼内一阵手忙脚乱。
冲出来一堆人,有匆匆忙忙的小萝卜头,也有脸上冒着青春痘的少年。混乱地一阵点名过后大家才列好队,被各自项目的教练领着一串接一串去大会议室。
上头领导发言千篇一律,无非是强调纪律,团结集体,展望未来一类的,梅叶有些出神,忽然被一阵杠铃般的笑声吸引了注意力。
正想着谁这么大胆,一怔,直愣愣盯着前方,倒吸了一口气。那里一个少年正低头与旁边的队友小声插科打诨,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意,乐得浑身一颠一颠。
吸引了众人的注目,他左右探了探头,捂嘴,一个手势表示把嘴巴拉链拉上。
这,这不是王嘉树吗?
梅叶默默移开眼。沉思,17岁的王嘉树,虽身量与日后差别较大,但五官已是日后的轮廓了。琥珀色的瞳孔中仿佛有星星,让人怀疑戴了美瞳,鼻梁高挺,鼻头圆润,嘴唇红得好似吃了辣椒,甚至有些女气,但在一堆狂冒青春痘的辣眼睛少年之间像一股清新的风。
王嘉树其人,乃梅叶前世之前男友,简称前前男友。在花滑上极有天赋,作为日后的国内花滑“一哥”,征战国际各大赛事,最好成绩是大奖赛铜牌和世锦赛铜牌,可惜状态极不稳定,有时失误连连,连自由滑都进不了,职业生涯中世界排名在5-23之间徘徊,在国内男单难以摸到国际大赛领奖台的时代,是当之无愧的男单栋梁。
听起来似乎颇为霸气,但是,在活泼阳光的外表下,内心是一个要人哄着的小公举,在与梅叶交往后,卸下了偶像包袱,活脱脱一个嘤嘤怪。常常抱怨基地的伙食差,教练凶,比赛紧张,脚磨破了痛等等,说着说着又要哭,说是一朵娇花绝对不辱没。总之,是个该敬而远之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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