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在不甚赞同地摇头,“李大人慎言,北豊是陛下的北豊,你我皆是陛下的臣子,吏部尚书又怎会是本侯的人。”勾起一边唇角,继续道:“若是李大人举荐之人未能入选,应该反省反省是否是自己德不配位。”
“侯爷有何资格评价别人德不配位?”李御史斑白的胡子颤颤抖动,吓得沽酒的老者也偷偷摸摸地往那边看。
苏木丝毫不紧张,拖来一张胡凳坐在码成一排的酒坛前,“老人家,李大人惯常爱喝什么酒?”
老者认得苏木,不放心道:“郡主不去拦一拦吗?不拦一拦两位大人得吵起来了。”
“您放心,吵不起来。”苏木凑近泥封嗅酒香,指着其中一坛,“这是什么酒?闻着酒味不太浓,倒是挺甜的。”
毕竟李御史与沈行在她都还算了解,李御史的脾气虽然暴躁,但沈行在却不会与他吵起来。
沈行在点头,语气礼貌,举止儒雅,“李大人说的是。”
只会把李御史气死。
苏木抿着唇将笑忍住,论惹李御史生气,她与皇兄都还差点意思。
“你!你怎么如此,如此……”李御史指着他手抖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所以然。
上了年纪的老头,又是不爱动弹的弱书生,一动肝火,心口也抽抽的疼。
苏木担心李御史一把年纪当真被沈行在气出什么好歹,这才歇了看戏的心思,忙上前站在两人中间,眉眼弯弯劝着李御史,“李大人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郡主乃皇室宗人,怎么能与此等奸臣贼子厮混在一起!”李御史怒道,指着沈行在义愤填膺,“此人在我北豊为臣,是要毁了我北豊江山啊!”
苏木愣了一瞬,被沈行在拉至身后。
她只能看见沈行在宽阔的肩背,立得笔挺,像石镜山上风雪压不倒的松。沈行在的声音微微带着威胁的笑,“李大人如此诬蔑本侯,以下犯上,按北豊律法应该要杖罚三十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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