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比试在即,皇室子嗣凋零,人本就不多,到四国比试时都要露面,苏木与永昭帝关系又最近,代表着皇家颜面,届时的穿着打扮到现在便得着手准备。
贵妃如寻常高门贵户的女子一般,极喜欢打扮,不过她身为贵妃,穿着打扮都被人盯着,内务府按着贵妃典制来办,永昭帝来回无数件龙袍换来换去,样式从来不改,叨叨还小,打扮起来又没什么意思,心思便全花苏木身上。
陪侄子玩,帮皇兄查案,还得满足皇嫂打扮人的乐趣,就栽他们一家手上了。
苏木每日定点到皇宫试首饰,试衣裳。她倒不怎么喜欢繁琐的宫装,金银插满脑袋,走一步路都得晃三晃。忙完后,回到王府就在屋子里不动,没力气去墙头看风景,也就许久没有见到沈行在。
近来梅雨天气,空气湿闷的厉害。郭宫候在檐下,书房里侯爷在训人。
四国比试声势浩大,其中能捞的油水颇多,这块肥肉的归属权在靖远侯手上,便有不少人上门送礼,以期能拿到这份好处。
靖远侯要收受贿赂,却也要保证四国比试不会出纰漏,最后必然是要将其卖给送礼之人中最可靠的,其他人打发走便好。但近来也不知是否被这烦人的天气影响了,侯爷的脾气暴躁得很,送礼的偶有溜须拍马,也不知道哪一句惹他不高兴了,必是一顿骂免不了。主子阴晴不定,府里上下都越发谨慎。
又送走一位被骂的灰头土脸的富商。
沈行在脸色阴沉,金骨折扇敲着桌子,扇柄挂着的木制扇坠流苏还在摇晃。
那日从清河别庄回来,沈行在便让郭宫把苏木送的扇坠找出来。
侯爷在吃穿用度上一向讲究,扇子上原先挂的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玉。前些日子忽然去库房里找出郡主送来的那块扇坠,忽然将它挂上也就罢了,往时去清河别庄从不带扇子,这几回倒是常常不离手。
起先郭宫还有些不明白,前几日得知舒大人腰间的玉坠是郡主前段时间找侯爷要的那块,才恍然大悟,再想起自己之前没眼力见地说郡主与舒大人青梅竹马,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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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豊皇室到了永昭帝这一脉,人少的可怜,只有苏木一个堂妹,要跟随永昭帝迎宾,众目睽睽,她若有半分不妥都极易被人抓住把柄。
迎宾之阵设在徽武殿,靖远侯是一品大员,座位恰好设在皇亲之下,左手边便是苏木。
苏木今日穿的是一套绯烟色的宫裙,她平时图行动方便,惯常爱穿束袖的衣裳,难得有穿这样大袖的裙子,绯烟掩映下隐约能看见一截细白的手臂。左右手腕上各戴着几根银手钏,双手规规矩矩地交叠放在小腹前,安安静静,倒的确像个淑女。
她垂着眼睛,沈行在还能看见她纤细翘长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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