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宁慢悠悠地走在云舟二层,待到云舟二层没多少人了,她才折转身形,继而往一层甲板行去。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上午的曦光到了午后,反而躲进云层之中,消失不见了。
盛长宁走到一层甲板处时,抬眸望了眼天幕,心里微松,朝着云舟出口走去。
毕竟,她宝贝打伞也辛苦。
万刃仙台地域极为广阔,连绵万里,尽是万刃仙台驻地。万刃仙台周遭环绕有数座高峰,以众星拱月之势,将仙台护卫于中心。
高峰之上,似被人凭生削去绝巅后,显露平整,云雾缭绕,立于万峰之上。
而各大宗门势力将弟子住处修建于万刃仙台地势外围,凭山而建,亦是浩浩荡荡。
剑宗云舟停在自家修建的驻地门前。
众多弟子一下云舟,就闹哄哄地冲向自己手中房间牌所在的住处。
盛长宁故意拖延了一些时间,与齐眠玉两人走下云舟时,周遭弟子大都已经散去。
前方有指示牌指明方向与地点。
齐眠玉那块房间玉牌被塞给盛长宁,此刻正在她手中。盛长宁慢吞吞地摸出玉牌,看了一眼玉牌上的指引,发现齐眠玉在此处的住处,名为流光水榭。
“师兄,流光水榭怎么走?”
千年前的地方跟现下的地方肯定会有很大不同,至少这流光水榭的院名,她就没听说过。
千年前,剑宗在这儿的院落名,皆以第一院、第二院、第三院等这样简单粗暴的名字来命名的。
齐眠玉道:“不知。”
盛长宁蓦然抬眸,眸光落在齐眠玉身上,认真看了他一眼,按捺住自己的欲言又止,点点头说:“那我们先认真找找。”
说罢,她拿着玉牌往左侧小路走去。
路上,盛长宁又听见身后齐眠玉的声音解释道:“从五百年前开始,宗门不再以第一院、第二院、第三院这样的名字来命名,是因为……大家会因此而打起来。”
谁被分到了第一院,谁被分到最后一院,大家都会打。为住哪座院子而争论不休,后来宗门又说按照青云榜排名来论,众人也不肯同意。
蛰伏五年,只为一朝青云台之争。五年前什么修为,五年后怎么可能还是什么修为?五年前输过,不代表五年后也会输。
人人都觉得自己就是下一个青云榜第一,就该住第一的院子?
“自那之后,宗门就改了以第一院、第二院来命名的方式,让邀月峰来为这些院落命名。”
齐眠玉解释罢,又目不转睛地看向盛长宁。
盛长宁压着心里的纠结,点点头,应声说:“师兄知道得好多,好厉害。”
齐眠玉听着她好不真心实意的话,心说了一句骗子,又不免为此而加快了几分心跳。
无论真心与否,实意与否,只要是她在夸他,他那颗奇奇怪怪的心都会加快几分跳动。
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