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当你听到剑宗出现天生剑心时,你也会算到真正属于此世的天生剑心已经陨落。”
“当日,祁燃能够猜出我的身份,你自然也能够猜出我的身份。”
“再比如,你会算到祁燃并未死。”
“当你算到祁燃未死之时,你便开始了新的计划。我在星宿阁待了两个月,有足够的耐心去揭开星宿阁的秘密,你便以为我也有足够的耐心可以陪你玩这个‘猜猜谁才是真正的四祭司’的游戏。”
“可是,你没有想到我竟然如此直白地戳穿了你的计划,完全没有耐心。”
灵鸢看向盛长宁,平静道:“若是我早就猜出了你的身份,何不早日出手呢?”
“你在忌惮我的修为。你觉得连你的神都会失手之人的修为,远非你一个人就能出手解决的。”
灵鸢再问:“那我又为何要现在出手呢?”
“因为我去了星宿阁,星宿阁是求医之所。你推测出我有伤在身,借用秦怀景与祁燃两人的因果法阵,追溯源头,将我引来此地。”
“你知道唯一能够吸引我来天机殿的,是他们二人身上所绑定的因果关系。”
“那因果法阵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有了,那时候我就算修为逆天,也还算不到如今的事情。”
“所以说四祭司手段高明,让所有人都以为天机殿大长老才是那四祭司,而你隐匿于背后,操控一切。”
盛长宁想到些什么,道:“哦对了,还有控制这位神树老人。”
天机老人沉默半晌,憋出一句话来:“在树当中,我不能算太老。”
灵鸢沉默过后,看向盛长宁,出声道:“可是,你的确有伤。”
“这一点,我猜对了。”
盛长宁应声承认:“是啊,我是有伤,你出手打我啊。”
灵鸢瞥见盛长宁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模样,不由得攥紧指尖,忍了许久。
她走一步,算十步,从万年前就开始算计,控神树,掌天机殿,明退祭司之位、暗为实际掌权者,掌控一代又一代的伪四祭司之人。
不仅如此,她还在背后操纵了星宿阁从“双星同耀”到“两脉之争”。
她喜欢谋划之后的成就感。
她以为这是极有挑战的事。
但是此人竟然不与她对弈。
灵鸢觉得心里很是憋屈的。
“五州盛会上,你给了温卿言三个月的时间。”
“北州星宿阁,你给了秦怀景和祁燃两个月的时间。”
“我以为,你至少会给我半个月的时间,结果连一日时间都不到,便没了耐心。”
“你一点儿也没有把我当做是对手。”灵鸢平静道,“或者说……你没有把任何人当做是对手,你只是在戏弄玩乐而已。”
“当你与这世间因果断绝之时,你就成了另外一个‘苍澜’,冷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