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有一点晕眩，但不厉害，听明白了周锦生的话，她迈步往前走，一步，两步，直至身后的周锦生喊：“停！”

程真停下来，伸出手去。

现场静得掉下一根针，大家都能听得到，而随着程真的手伸出去，清晰地听得到，有人在吸气的声音。

程真的手伸出去，正碰到白板上的莫处。

有几秒钟的停滞。

随即，有人叫了声“耶！”

随后，是有人骂了一句：“靠！”

一阵潮涌的轰然声中，听到周锦生清越的声音：“好，就它了！”

程真单手拽下了领带。

抬头，自己的手指着的数字，正是“三”号方案。

“先生，这不公平……”有人刚要分辨。

周锦生笑着拿手指做了个停止的动作，“愿赌服输！”

可是，怎么服，这赌都是被迫的，有人心里想。

周锦生再笑道：“你们的方案都挺好，各有利弊，我也难以取舍，这样快刀砍乱麻，下面，我们要拧成一股绳，劲都要往一起使，就三号方案，各位要把你们的优势，都集中到它的身上，咱们就做出这个来，不要完美，但会是最好的展现！”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了，还不算晚，程真，去小南国订个包间，晚上请大家夜宵！”

程真应了，那些高管虽然还有不服气，但周锦生这样说了，大家也没有办法再赞同。

程真一边打电话，一边拿下脖子上的领带。

那些高管们开始往外走，周锦生坐在椅子上，脸带着笑意。

等他们都走出去后，程真的电话也打完了，她走到周锦生的身边：“订好了，十分钟我们能到吧！”

周锦生点点头。

程真放下电话，将领带递还给周锦生。

周锦生接过去，“走吧，去吃宵夜！”

两个站到电梯里，周锦生站在前面，对着电梯光洁的面板当镜子，系着领带。

系了几下，都有些不耐烦了，他嗤了一声，余光里，看到程真在一边，就向着她说：“来，帮个忙，程真！”

程真愣了下，她倒是会，之前在组织里，学会了一些当时认为极没用的东西，比如系领带，但她打绳结更拿手，她能打死绳结，活绳结，她打的，别人轻易都解不开。

这样想着，她的手已经熟练地给周锦生打好了领带，她的手停在那里，想着，再紧一点，就这样，对，勒到他的喉节下一点，再用力，如果对方挣扎，手捏这里，大劲一点，一扭一错，脖劲骨最脆的，不出三秒，就会扭断他的脖子的。

窒息而亡，大脑只要缺痒几秒，人就会彻底宕机……

“程真，程真……”有人叫他，让她回神。

她看到自己的手，还搭在周锦生的领带上。抬头，周锦生垂目看着她，眉目温柔：“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他笑起来，两颊唇边往上一点，带着两个小一点的笑涡。

电梯这时正打开着，她与周锦生一起扭头。

看到邱嘉伦站在电梯外面。正一脸惊诧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