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致远叹道:“我来了,你应该明白了。所以最好配合警方。”
梁贞贞道:“我姐姐受尽暴力的折磨,师长们代她原谅了暴力的凶手,他们有什么权力代我姐姐原谅那个恶魔?上台做个检讨,恶魔就成了有勇气承认错误的英雄了,难道我姐姐就白受了那些罪?恶魔检讨后,她又让人搞我姐姐,经手人受贿后一句‘自愿发生关系’,他们共同杀死了我姐姐,所有媒体和长舌妇们都是帮凶!姐姐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们像蝼蚁一样,已用尽了所有能力去寻求法律的帮助,奈何这世间浊浪滔天……”
她的眼里充满着仇恨与倔强,绝不服输。
程致远夺声道:“所以,你就要自己复仇,你认为法律做不了审判者,你才是审判者!你一心要为你姐姐报仇,你想过没有,她想不想你这样报仇!你母亲想不想你走上这条路!”
他的话掷地有声,梁贞贞眼睫微动,可仍倔强地也不转头看他,只是眼眶已有了泪光,强忍着不落下。
半晌,她才说:“证据呢?”
程致远说:“你杀了陈有良撤离时被一个人的行车记录仪拍到正脸,跟我走吧,我争取……”
梁贞贞听到这个就明白自己完了,眼里涌上了孤狼一样的冷漠,她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她呵呵一声笑,说:“争取什么?死缓?你能做到吗?我也是警校的,我也懂法律。”
程致远也哑然。
她处心积虑、目标明确地杀了四个人,可惜她不能死四次,否则她便是有四条命也留不下一条。
梁贞贞忽然朝母亲的墓碑靠近,擦了擦碑上的照片,目光十分温柔,她轻轻地往碑上靠了过去,就像是依偎进母亲的怀抱里。
梁贞贞说:“学长,我有两句话想跟你说。”
程致远心中也充满悲情,说:“你说。”
梁贞贞说:“第一句,杀人是犯法的,可我爱你,这不犯法……只可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
程致远想起了与她相识的一幕幕,他一直只当她是小妹妹,也寄予厚望,可惜了……
梁贞贞美丽的眼睛深深看着他,凄绝冷艳。
“还有一句……当初法律和警方既然不能给我姐姐公道,没有审判恶魔,那么也就没有资格审判我……人这一生,从无到有,也从有还无……我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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