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有话和她说,不是现在,也不适合请您转达。抱歉,我现在有点累,我先回房休息了,失陪。”
宋奕昕颔了颔首,起身就离开,李长宜站起身,还没有追上去,赵尔岚说:“李先生,你让她静静吧。而且,我觉得就算你说的是事实,这件事本身不适合由你来告诉奕昕。”
李长宜说:“我没有恶意,我和我家有这层关系,大家可以交个朋友的。我真的不太习惯你们……你们内地人的交际方式。”
赵尔岚呵一声笑,说:“我们的交际方式相差没有那么大,我国外也有些朋友。她只是怕有误会,委婉地表示,她不会是你的date。”
李长宜抚着额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需要这样吗?”
赵尔岚说:“感谢您的好意,但这是对您的尊重。我也不耽误您了。”
……
酒店房中,灯光迷蒙。
宋奕昕坐在沙发上发着呆,窗外的一切繁华都与她无关,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从来是不让自己去委屈的人,可是这一回却想要质问命运,为什么只会在她没有那么需要母亲的时候才会给她母亲。
她对“蝶梦”之中对平凡的母亲有记忆,可是在这个身份下让她深刻的只是那个远去的模糊背影。
如果“重生前”的她有索菲亚这样的母亲,她不至于毁掉人生。可是人生毕竟不能指望别人,所以索菲亚是按照自己的步调和顺序走的,她的人生已被毁掉了。
她听索菲亚说过,今年之前她不是生孩子带孩子就是在进修或者跟丈夫学习管理公司,这些都比跑去京城看一眼女儿重要。
宋奕昕嘲笑了自己,因为她的思维方式也难免落入窠臼,她本来觉得自己不屑这种想法:重生前那一次,如果母亲在她不得不卖身之前去找她,她就能靠母亲脱离苦海。
做人为什么要抱着“靠思维”而去怨别人?怨别人自己又能得到什么、能改变什么?
索菲亚只是选择了自己的人生罢了,如果是她宋奕昕,也只会选择自己的人生。每个人都只会做自己的主角,任何亲人也只是自己的人生的配角,这本来就是现实。
无论是索菲亚还是她宋奕昕,人生有梦,各自精彩,如此而已。
没有什么值得深爱执念,没有什么好责怪。
索菲亚也不用她治病养老,不会破坏她现在的的生活。她愿意给她送东西,只要不让她还,她也不反对。但是索菲亚想要她孝顺,比如要记得什么母亲节、春节、中秋又或者时时问候送礼,她也没有空。
宋奕昕喝了半罐啤酒,看了看啤酒罐子,说:“我宋奕昕要才有才、要钱能自己赚、要睡帅哥有人排队让我挑,我需要怨得觉得世界欠了我吗?我是那种废人吗?表演什么‘酒入愁肠’吗?愁你妹!朕何时为别人愁过?一个亲生母亲跑出来,反正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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