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辞有些心虚了,“再说,我们有没有发生点什么,你心里没有数吗?”
“即便什么也没有发生,但陶某的清誉,全都被郡主毁了!”
“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吃亏的,不过是多了一桩风流韵事而已。吃亏的是我才是,如花似玉的年纪,硬是被你赖上,还得处处看你脸色。”
“……”
纪辞想到自己在陶融身上受的委屈,简直是越想越气。
于遇、萧问渠趴在马车外边,竖起耳朵听着里边的争执声,幸灾乐祸地大笑不已。
“萧问渠,你说,最后谁能吵赢?”
萧问渠与有荣焉地甩了甩头,“那还用说,当然是我家王爷。他那张嘴,可真是得理不饶人,说起话来,气得死人。”
“这么说,他们搭伙过一辈子,我家郡主岂不是很吃亏。”
萧问渠一副过来人的模样,“那也未必。”
“怎么说?”
萧问渠炫耀地掏出自己的话本子,“话本子里都说,一旦男人爱上女人,爱到无法自拔,就愿意为了她,做一切事情。所以,只要我家王爷爱上郡主,自然会为了郡主,改变自己。”
“那,怎么才能让契王殿下爱上郡主?”
萧问渠伸出手,“最近,囊中羞涩,整日都郁郁寡欢,说话也没力气了。”
于遇咬了咬牙,将自己腰间的一袋碎银子,都甩给萧问渠,“给你!”
“想让我家王爷爱上郡主,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好。”
萧问渠话说到一半,故意卖了个关子。
于遇被吊足了胃口,“什么事?”
“爱,是相互的。郡主得爱上王爷,打开他的心扉,王爷自然会回报相同的爱意。”
于遇摩挲着下巴,似乎在细细琢磨萧问渠的话。
“于遇,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郡主出马,一个顶俩。这是我浸淫话本子多年,总结出的才子佳人总略。只要郡主按照这个去做,必定手到擒来。”“当真这么管用?”
于遇伸过手去拿,还没碰到,就被萧问渠收了回去。
“于遇,这是另外的价钱!”
于遇狠下心,“说吧,要多少?”
萧问渠摇了摇食指,“不多不多,只要二十两银子。”
于遇瞪大了眼睛,“二十两银子,这是四个月的月例,你怎么不去抢!”
萧问渠惋叹不已,“唉,可怜的郡主,要被王爷欺负一辈子了。”
于遇勒紧裤腰带,“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银子,等回府后,我给你拿!”
“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嘿嘿,大半年的话本子,有着落了。
纪辞和陶融争执了,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要不是理智尚存,当场就冲下马车了。
“说吧,你想要什么?”
为了让陶融松口,只能收买他了。
“后日,京中将有一场中秋雅集,此次的主题是赛诗。凡参加者,至少需十户勋贵人家的举荐信。”
纪辞略略思索后,便点头答应,“好。不过,作为回报,你得帮我说服云时和,让他与我合开古董店。”
说什么高抬贵手,不要打压她的古董店,都是虚的。
只有让云时和成为古董店的股东,牵扯利益,云时和定然不会再与她为难。
“陶某与云时和,不过一面之缘。反倒是郡主,与云时和过从甚密。郡主请我出手相助,还不如亲自出马。”
纪辞长叹一声,“陶融,你太小瞧自己的魅力了。”
陶融垂眸思索,若有所思地点头,“如此说来,郡主也为我的魅力所倾倒?”
纪辞又叹了一声,“陶融,实不相瞒,我为你卜过一卦,此生,你与女子无缘。与我,更是命里相克。”
陶融紧抿着薄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虽是不请自来,但纪辞的身份摆在那里,云相府的下人,还是毕恭毕敬地将纪辞、陶融迎进去。
不多久,一位风姿绰约的妇人,便扭着纤长的腰肢出来,“不知郡主驾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陶融不冷不淡地瞥了一眼云夫人,又继续手头上的篆刻。
纪辞噙着浅笑,“云夫人客气了,今日叨扰,还望勿要见怪。”
云夫人也挂着假笑,“郡主特意登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云夫人直问,纪辞也懒得拐弯抹角,“我今日过来,是想见见贵府大公子。”
一瞬间,云夫人的脸上,便爬满了怒容,“郡主,昨日那死小子不知死活,拦下郡主车驾,臣妇都已经听说。”
“当晚,臣妇和夫君便用家法罚了他。现在,他就在祠堂跪着,若郡主还想教训他,臣妇这就带郡主过去。”
云夫人是云时和的继母,对他如此狠心,也就罢了,云相竟也能下如此狠手。
纪辞一脸正色,“云夫人,我将云时和视作好友。我今日登府,并非兴师问罪,而是探视他。”
云夫人的脸说变就变,“郡主大人有大量,不计较和儿的鲁莽,还将他视作好友,实在是和儿的福分,臣妇这就派人请和儿出来。”
“不必了,本郡主亲自去见他!”
云夫人的脸色,显然有些挂不住了,“郡主,不是臣妇阻拦,而是祠堂乃府中重地,外人实在不能随意进出。”
纪辞笑得很是勉强,“那就烦请云夫人请他出来,本郡主就在祠堂外面等着。”
云夫人沉下脸,“相府乃重臣官邸,即便是郡主,也不能擅闯!”
陶融一直盯着云夫人那张脸,“云夫人,川剧的变脸,您真是学得炉火纯青,让陶某看不出半点破绽。”
这时,纪辞不得不说一句: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