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弈君眸色闪躲,不敢跟宁致对视,只是含糊道:最近有点事。
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宁致见他还是这样,也懒得再为难他了。
他放开霍弈君的肩膀,失落道: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啊。
有。
但我还想在朋友前面在加个字。
可这话他不敢说,别说季尧有女朋友,就算没有,他也不确定季尧会不会恶心这种关系。
他难过的闭上眼,隐忍道:我没有不把你当朋友,我只是、我
宁致见他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瞧他眉宇间多了一抹自卑,再联想之前躲厕所和心虚之色,脑海里灵光一闪,惊讶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没有!霍弈君睁开眼慌乱的眼,焦急的解释道: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别多想,我最近就是有些事想不通,需要冷静,真的,我没骗你。
哦?宁致挑起眉峰,意有所指道:你确定?
我确定,真的,你相信我。
行吧,我相信你。宁致没再过多的追问,直到出门前,他说:我准备考京都大学,南山应该会去云大,你呢?
霍弈君迟疑了一下,道:我还没想好。
其实他早就想好了,他要填南大的,只是
他看着身边的少年,如果去了南大,那他将再也见不到了身边的人了,一想到今后俩人越走越远,心就开始难受起来。
要不,你也考京都大学吧。宁致锁好门,站在他的身边,微笑道:到时候我们还可以继续在一起,当然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继续在校外租房子,你也可以搬来跟我一起住,顺便帮我洗衣服。
后面那话是打趣。
落在霍弈君耳中,却是诱.惑。
这段话对他的诱.惑太大了,就算是给季尧洗一辈子衣服他也是愿意的。
可
他心中踌躇不定,犹豫半响,道:你让我再想想好吗?
你慢慢想,反正我就是个建议。只要霍弈君不考南大,其他任何学校都没有问题。
俩人在南大伯的炒面馆与南山汇合,又一起坐车回家。
在南家门口分开后,宁致问南山,你知道霍弈君想考哪所学校不?
南山又从南大伯那里拎回来一只老母鸡,他把老母鸡丢到鸡笼,走到院里的水井边,打了桶水上来,一边洗手一边,不确定道:南大吧?
为什么?
不就是因为霍老太太那档子事!
南山说到霍老太太,语气里夹杂着几分不忿,这老太婆缠人的很,我听我妈说,她当初找江爷爷要五十万,江爷爷给了她三十万,剩下的钱这些年早就还清了,可她还是没脸没皮的找江爷爷要。
霍弈君很久以前跟我说过,说离北方最远的地方是南方,等他长大了,他要带着江爷爷去南方,到时候老太婆就找不到他了。
这个想法其实有些幼稚,应该是霍弈君早些年说的。
毕竟现在科技发达,想找一个人,除了电话,还有网络,更别说,还有学校地址。
霍弈君当然知道这个想法幼稚。
这是他十二岁时说的,只是当时立下这个目标,并且为之努力多年,若是没有宁致,让他一时放弃,是很难的。
他回到自家院子,姥爷不在家,他拿出宁致的衣物坐在水井边开始洗。
一边洗,他一边琢磨考京都大学的事。
京都大学作为一流学府,分数线自然是不低,他有把握能考上,只是临时换目标,很多事就要重新计划。
比如霍老太太!
京都离他们镇子不算远,坐火车也就一晚上的事,以霍老太太的精力和身体状况,一个月跑一次半点问题都没有。
那该怎么解决霍老太太呢?
霍弈君晚上吃饭的时候,把自己想考京都大学的事跟姥爷说了一遍。
江老爷子闻言看了外孙很久,突然发现外孙最近多了不少变化,瘦弱的脸颊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圆润了许多,青涩的菱角不知不觉也分明了起来,这不是自己的功劳,是
你最近跟隔壁那娃娃走的近,是他改变了你的想法?望子成龙是每个长辈的心愿,他又如何不奢望外孙就读最好的学校?只是这孩子太固执,对霍家那位怨恨太深,他也不好说什么。
霍弈君垂下头来,不想让姥爷看到他外泄的情绪,只是闷声道:差不多吧。
江老爷子一改往日的沉默,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道:那娃娃是个好的,你明天再去你陈阿爷家买只鸡给隔壁娃娃送去。
霍弈君一听姥爷这话,猛地想起上次姥爷让他给宁致送鸡的事。
那天他去银行取了钱,给霍老太太送去,遭霍老太太好一顿骂,心情不好走到了宁致的出租屋,然后因为嘴瓢把问说成了吃,心慌之下逃跑后,彻底把送鸡的事给忘记了。
南婶天天给他煲鸡汤,我还是送别的吧,我记得他喜欢吃鱼,明天早上我去桥头张阿爷那买两条鱼给他送去。
作者有话要说:霍弈君:穿了我洗的衣服,吃了我买的鱼,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能求个营养液么,250这个数字太那个什么了。
第20章大佬他少年时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南妈妈拎着菜篮子准备去菜市场买菜,刚打开院门,正好遇到霍弈君拎着两条肥.美的鲫鱼朝自己这边走来。
她心下一动,招呼道:这两条鱼够大啊,弈君,是在老张头那买的吧,你回来的时候他那还有不?
霍弈君走上前来,说:这么大只的没了,小的还有不少。
他说着,把手中的鱼递给南妈妈,解释道:婶子,这是给季尧的,上次他帮了我的忙,我没什么好东西,就送来两条鱼给他尝尝。
你这孩子!南妈妈推辞道:咱们左邻右舍的,帮点小忙就是顺手的事,你快拿回去自己吃,正好马上要高考,你可得多补补身体。
婶子您就别客气了。霍弈君固执地把鱼放在南妈妈拎着的菜篮子里,道:我先回去给姥爷做饭了,您记得做给季尧吃啊。
说罢,霍弈君扭头就跑了。
南妈妈无语地看着霍弈君的背影,跺了跺脚,笑骂道:这倔脾气,跟江叔一个德行!
既然收下了,她也就不准备退回去,不过也不能白拿了人老江家两条鱼,回点什么礼好呢?她转身回到院子,余光瞥到鸡笼里的老母鸡,心下顿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