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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拧着头道。然后转身就快步走了。

他妈的连句再见都不说!蹿得跟兔子似的!卧槽!还跑起来了?!

我望着他背影一阵腹诽,然后上车。

楚狗蛋还在唱《月亮之上》,“我在仰昂昂……月亮之昂昂……我要和你重逢……昂昂苍茫路上昂……梳子,哎,梳子哎,怎么还没到家啊?”

我抽了几张纸巾劈头盖脸拍他脑袋上。他头一耷拉,哼哧睡了。

我大名陆遥书,哥们儿都叫我梳子。听了二十几年,以前没觉得怎么不好。现在却觉得一声一声催命似的。梳子梳子,梳到后面兴许就输了。

不能怪我太悲观,抑郁症倾向的坏处就是,不管你白天多么充满希望,一到晚上就觉得很煎熬。

我看着道路造型狰狞的树,车窗上还有我的倒影。

神情冷漠,甚至是木然。

我试着牵了牵嘴角,尽量挤出一个阳光温和的笑。

其实想想也挺值得高兴的,毕竟有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粉丝。

得趁着这针鸡血效力没过,抓紧时间把楚狗蛋送回去然后自己打车回家睡觉。

第二天佩佩打电话跟我正式道谢。事情跟唐晓说的一样,一点小冲突,然后五个打一个。佩佩觉得要不是我突然出来搅局,唐晓估计要被他们揍残。

其实我觉得这丫头多虑了,看那小子抡着板砖不要命的狠样,我不在他也死不了。我在,两个打五个,胜算还是高。因为老子也是一员猛将。

我一边听电话一边捏了捏最近见软的腹肌,决定今晚跳花坛再多一百个。

“学长,糖包子说他找你有事,我问他什么事又不说,支支吾吾的。看上去想要你电话号码呀。”佩佩雀跃地说。

我一边搅着泡面一边笑,“别给他。”

“我没有给他哦,”佩佩惋惜地,为那小子求情,“但是他真很崇拜你呀,学长,你是他男神。”

我差点被口水呛住。

这小子是这么跟人说的?

粉丝的爱还真是变态而疯狂,还肉麻。

“你把他电话发我,”我往泡面里丢了一把白菜叶,“我有空再找他。”

“好呀!”

我拿了那小子电话,没几天就给忘在脑后。接了点小活儿,帮一个电影杂志写个专栏,天天蹲网上翻资料看片子。楚复旦拿着我的简历比量了一下,联系了几家公司,面试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对我中间空缺的三年演职生活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没有签约经纪公司呢?找人包装你嘛。你是不是得罪经纪公司了?”

“既然已经做自由职业了,为什么想要回来重新进公司?”

“你对前途发展有规划吗?如果临时有片约,你会辞职吗?”

“你之前也只有一年零八个月工作经验而已,我恐怕你只能从最基层做起。”

“虽然你不介意从基层做起,但是考虑到你的年纪……”

为了答谢楚狗蛋,我又陪他深夜买醉,这狗蛋酒精上脑就开始扯淡,“不然你来我公司做销售,我给你提成,提高的……”

今天没开车,我自己也端了一扎啤,“我不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

“哎!不用多说话!你往那儿一站,冲着客户笑就行了。好多来看房的都是年轻女的,买婚房,还有大妈,给儿子……”

“留着当备选吧,”我说。

“我这儿不行,还有xx,xxx和xxx……”他又报了我们几个哥们儿的名字,就是那几个卖保险卖安利卖红酒的。

我摇着啤酒沫儿,“行,都记着,都当备选。”

远处有人冲我挥手,还叫我名字,“小陆哥!这边!”

我抛弃了楚狗蛋,走到那桌去跟那几个人聊起来。叫我的人是本市的一个小导演。小到什么程度,比我还要小两岁,可能还没我出名。刚毕业的时候自费拍了个文艺短片获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奖,之后却一直没拉到赞助。现在偶尔拍拍mv,做做后期,甚至还拍高价婚纱摄影。

我跟他在一次电影交流会上见过,我看过他那短片,画面精细华丽,非常令人惊艳。虽然我不爱太复杂的东西,但还是挺欣赏他。

“我这段时间到处找人问你呢,”小导演说,“我看了你的戏,很不错啊。有兴趣跟我合作吗?”

“好啊,我也喜欢你的戏,什么合作都行。”我笑。

我们互换了联系方式,又聊了一阵,我就得回去扛楚狗蛋了。

费尽力气把他弄回家,他老婆还在外面跟姐妹们打通宵麻将没回家。小孩在自己卧室里开了道门缝偷窥我们。

“虎蛋,干嘛呢?”我逗他。

那孩子碰地把门给关了,过一会儿又打开,扑上来冲我们大喊,“爸爸好臭!”

我给他爸爸解了领带,随便用枕巾擦了几下脸,脱了鞋扔床上去。“是啊,叔叔都被熏死了!”

那熊孩子从后面一扑挂在我背上,“叔叔你也臭!叔叔明天带我玩!”

“你外公外婆呢?”

“外公生病了,住医院,他们好久没来啦。”

“妈妈呢?”

“妈妈打麻将!”

“走吧去睡觉,明天叔叔来接你。”我把他拎起来送回卧室。这孩子也可怜,娘不爱,爹管不着。

第二天是周三,我早上八点就去接孩子。因为估计没人给他做饭。

连楚狗蛋都还在睡呢,被我踹起来,一父一子打着哈欠吃我买的豆浆油条。

我看着水槽里发馊的碗筷直皱眉,房间地上全是小孩玩剩乱扔的玩具残骸。餐桌上摆了一堆零食盒子。沙发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些换下来的裤子袜子。

月入三万,这他妈日子过得还不如我。

“楚复旦,你不然请个保姆。”我说。

“他妈不让。他外公下周就出院了。”楚狗蛋捂着脑袋说,他宿醉还头疼。

“你们去哪儿?”他看我拎着他儿子往外走,他儿子油乎乎的手里还抓着根油条。

“带他去游乐园,有事儿你打电话。”

“哦,你开我车去吧,不用挤公交。”

“免了,”我把他儿子架在腰上,拉开门,“你儿子就欠虐!”

他儿子是真欠虐,一上公交人挤人地就开始哭闹,非要跟个孕妇抢位置,被我拎开了还冲我蹬腿儿。

我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拽着他后衣领把他扯到一边去,他就开始大喊,“打小孩!大人打小孩!”

周围人一看他,他就换词儿了,“他不是我爸爸!救命啊!”

我手一摊,“行,我不是你爸爸,我走了,你自己去游乐园。”转身就故意要往车深处挤。

熊孩子一看我没了,当即急了,包着眼泪也跟着往车里面挤,一边刨人腿儿一边喊,“叔叔!叔叔!你是爸爸!你别走!”

我寻了车厢后半截稍微空一些的地方站住,刚一抬头就愣了。

佩佩,唐晓,还有几个他们的同学都坐在那儿,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爸爸!”熊孩子正巧这时候从人腿儿里钻出来,一把抱住我大腿,“爸爸别丢下我!”

那几个大点儿的熊孩子嘴都合不上了。

我今天穿了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运动服,拎着熊孩子的小书包,里面有他的奶瓶。早上起得早,发型也没弄,顶了一头乱蓬蓬的头发,黑眼圈,嘴上估计还有没刮干净的胡茬。

“……”我的嘴也合不上了。

愣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低下头,把那熊孩子从我大腿上剥下来,拍打拍打衣服,把奶瓶小书包挂他背上。这段时间里表情已经梳理得差不多了,这才泰然自若地直起身,冲那群学弟学妹温和地笑,“好巧。”

“学长!”佩佩先打招呼,“这你儿子呀!好可爱哦!”

“不是,我朋友的小孩,”我往楚虎蛋脑袋上揉了一把,温温和和地,“叫姐姐。”

楚虎蛋就没见我这么笑过,估计也是被吓着了,居然老老实实地,“姐姐。”

“告诉他们我是谁?”

“叔叔。”

另外几个孩子这才反应过来了,纷纷跟我打招呼。

“学长你怎么没开车呀?”佩佩问。

“怕把孩子惯坏了,带出来挤挤公交。”

“学长你真懂教育!”佩佩姑娘一张嘴涂了蜜一样,“你们这是去哪儿玩?”

“游乐园。”

“真巧!我们也是!”佩佩说,“弟弟过来,坐姐姐身上好不好。”

楚虎蛋看见漂亮姑娘比他爹还狗腿,二话没说就爬上去了。

我还没来得及去拎他下来,佩佩旁边的唐晓就站了起来让了位置。

楚虎蛋顺势一脚踩在唐晓那空位置,然后一屁股坐下去,两只手还攀着佩佩姐姐的胳膊。

我刚要去拎他,让他别得寸进尺,他就被唐晓拎起来了。

唐晓扔木墩子一样把楚虎蛋丢到一边,粗着嗓子道,“不是给你坐的。”

他头上戴了顶新棒球帽,不知道在帽舌阴影里是什么表情,总之楚虎蛋是哇地给吓哭了,一头扑进旁边佩佩怀里。

唐晓没理他,转头跟我说,“你坐。”

我简直哭笑不得,“你坐吧,我不用。”

唐晓钳着我胳膊硬把我按那位子上,然后把楚虎蛋从佩佩身上扯下来,凶巴巴地吼道,“哭什么哭!抱我大腿站着!”

楚虎蛋都被他吓懵了,期期艾艾地还真抱了他大腿。

佩佩几个学生都要笑疯了,“唐晓你别欺负人家小孩子。”

“欺负什么,”唐晓硬邦邦地说,“我在网上看的,熊孩子就这么治。”

我没忍住噗地笑了一声。

唐英雄立刻把脑袋拧到一边去,看都不看我。

“学长,你们跟我们一起玩吧,”佩佩亲亲昵昵地粘我,“我们可以一起排队哦。”

“好啊。”我笑。正好一个人对着熊孩子也烦。

至于我这一身破落装扮,反正他们都看过了,破罐子破摔反而还坦荡一些。

几个学弟学妹都是上次话剧社里见过的,一路上热热闹闹地聊了一段,也不算无聊。只是那姓唐的小子,站在那里拧着脑袋看风景,头一直偏过去一直偏过去,看得我都难受。

楚虎蛋在下头抱着他大腿,也是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

我不忍心见他们二人这么苦哈哈,伸手去扯了扯唐晓衣角,“哎。”

那小子慢吞吞地把脑袋转回来。

楚虎蛋趁机松开他大腿又攀佩佩怀里去了,被几个漂亮姐姐笑着逗弄,简直如鱼入水。

“佩佩说你找我有事?”

“就,就墨镜的事,还你。”

“哦,等我有空吧。”

“你现在不是有空吗?”他粗着嗓子。

“那你现在带钱了?”

“当然没有!我不知道会遇到你。”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跟我拽。

“……”那还说个屁说!

这小子犹犹豫豫地,脑袋又往窗外拧了好一会儿,才说,“下周四晚上六点,你来xx剧院吧。xx路那家。”

“干什么?”

“有,有个舞台剧,你来看,看完给你。”

我逗他,“下周四我没空。”

他抬手捂了捂帽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粗着嗓子说,“你请假好不好?”

“嗯?”

“你没空,你请假好不好?”

我觉得好笑,这他妈什么说法,凭什么我要请假去,想了一想突然明白了,“怎么?舞台剧你演的?”

他脑袋拧得脖子上都出青筋了,憋了半天没说话。

妈蛋,我觉得他太他妈好玩了,忍不住就要继续逗,“好啊,要是你演的我就去看,我还没看过你演。”

简直能明显看到他脖子上青筋跳了一下,过了老半天他才粗着嗓子道,“哦,那你来吧。”

唐晓就是个怂货。

一行人排了半小时过山车,好不容易轮到位置,我都把欢蹦乱跳的楚虎蛋绑牢实了,几个学弟学妹还没能把他给拽上车。

这货头上的帽子都被学弟抢走了,两只手臂一边挂了一个学妹,还是死死攀着车站栏杆不松手。

“他不去算啦!”佩佩坐在我后面叫道。

“我要跟姐姐坐!我要姐姐!”楚虎蛋往后面拧脑袋挠爪子,添乱。

“学长我和你换位置吧,我陪虎蛋坐,”佩佩说,“哎,糖包子!现在学长陪你坐了,来不来?”

那货听到这句就跟猫炸毛一样,一下子弓起背,差点把一左一右两个学妹拽到栏杆上。

“哎!哎!你们还坐不坐了!赶紧的!”工作人员过来催。

“唐晓,过来吧。”我说。

他手略微松了松,别别扭扭地被几个同学拽过来。我憋着笑问他,“怎么?你还怕啊?”

他不说话,闷着脑袋搞了半天安全带。我侧身去帮他系好了。这怂货如临大敌一般双手抓着前面的扶手,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我简直憋笑到要内伤,还不忘提醒他前排那货,“楚虎蛋!等会儿不准乱动!你唐哥哥就坐你后面,小心他揍你!”

楚虎蛋急忙把脑袋耷下去,作出一副乖乖听话的模样。

他不知道他后面的唐哥哥,手背上都冒青筋了,哪怕楚虎蛋现在一屁股坐他脸上,他也不敢挪窝儿。

我差点没笑出声,小声安慰他,“别怕,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完。”

唐晓低着脑袋弱弱地讲了一句,“……”

“什么?”

“帽子……”

“我给你收着,戴头上风吹了。”

“嗯。”

他妈蛋老子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病歪歪的说话,肚子都要笑痛了!

简直想把他拎起来搓狗一样使劲搓脑袋。

我还没脑补完,车就动了。

没一会儿就开始下滑。狠冲一段之后猛一个大圈!

女孩子们都开始尖叫,楚虎蛋坐在第一排,简直是魔音催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爹有他这睥睨天下的一半气魄,绝壁是中国区总经理。

这过山车我以前坐过,其实还好,三个大环圈之后面向山边大俯冲一段,再转了两个圈,就差不多了。

转到第二个圈上,连后面的几个男生也开始尖叫起来,楚虎蛋还在那里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再来!再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小子以后不是天煞魔星就是天煞呆逼。

及到后面对着大山俯冲的时候,一车人吼得我耳朵都发麻!唯一没嚷嚷的就只有我和唐晓。

我最近几年为人憋屈,不爱瞎吼,喜欢咬牙强忍,而唐晓……出乎意料地沉稳。从头到尾低着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简直要令我刮目相看了。

结果等车子停下之后,所有人都劫后余生、嘻嘻哈哈地往外走,我刚要笑话他先前装模作样,就看到他满手臂的青筋。

“唐晓?”我觉得不对劲,“怎么了?”

我给他抠开安全带,手刚往他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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