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还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或者我的出生让他们损失了什么,原来并不是我的错。
司云心疼得不行,挪动了点身体,一下子就把封衡抱在怀里。
当然不是你的错。司云是又心疼又气,把封衡的大脑袋按在自己怀里就怒骂被关在监牢里的封老太和封老头,什么人嘛,简直是畜生,封衡,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亲生父母的,真的。封老太封老头太不是人了!猪狗不如!不是,把他们和猪狗相比就是侮辱猪和狗。
封衡也抬手紧紧抱住司云,深吸了很大一口气,我还能找到我的亲生爹娘吗?
都二十多年了,他还能找到吗?
找到了之后,他又该和他们怎么相处?其实他一直没有告诉过司云,他其实还是很期望有一个自己的家,也希望有父母兄弟爱护他,然而真正当这些可能实现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抱着司云,封衡就像是抱着最后一块浮木,不,不像是,而就是。司云就是他的最后一块浮木,在他被所有人厌弃抛弃的时候,只有司云一个人对他好。
他给他治伤,没钱就想办法开火锅店,后来更是拿出那些秘方和村里人打好交道,如今他们有这样的生活,都是司云付出了那么多。
阿云,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情到深处,封衡放过来用力把司云抱在怀里,下巴抵着他毛茸茸的头顶,喃喃的道。
已经要入冬了,天有点冷,两人抱在一起,不热,而是暖暖的。
封衡的胸膛很宽厚,司云不觉得不舒服,反而蹭了蹭他的胸膛,才拍着封衡的背,故作轻松的道:封衡,警告你,你要是再说谢,看我不收拾你,我们俩什么关系,这事还能说谢?
封衡闭了闭眼睛,想要用力把那些情绪压抑到心底,但没有成功。又深吸了一口气,封衡把怀里的妻子放开,双手叉在他腋下,微微用力,把他抱着与自己齐平。
封衡的呼吸有些低沉,嗓音变得沙哑,呼出的气息异常灼热,他叫了一声司云的名字,阿云
司云秒懂:
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个?
然而吐槽归吐槽,司云却抱着封衡的大脑袋亲了上去。
第二天司云就觉得要遭,趴在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像个高位截瘫的病人。然而他并不后悔,因为在某些时候,情绪积累得多了,需要的是宣泄,而不是压抑。
封衡经历了那么多,情绪也汹涌得厉害,封家承认他不是封家的孩子,带给他的不是平静,而是更为汹涌的情感。
他以前觉得的不公平和疑惑全都有了答案,突然而来的情绪,如果不处理好,能轻易的将一个人压得崩溃。
但封衡会不会宣泄得太彻底了啊!
封衡端着米粥上来,眼睛里全是抱歉,阿云,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太过分了一点。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幸好你还没忘记给我清理。
司云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给封衡递了个眼色,封衡立马明白,连忙把他半抱着坐好,端着米粥轻轻喂他。
我想吃肉,米粥没劲儿。
可以说昨天他们也是累了一天了,早上接待陈县令,中午和封家撕逼,下午又帮封衡证实了身份,晚上赶回家,天已经全黑。
精神亢奋的时候还不觉得,等缓下来了,就觉得又累又饿。封衡熬的这米粥里面就放了一点点肉沫,很清淡。司云本来就是一个蜀地味,以前喝白粥都要就辣咸菜,现在这个太清淡了,只有盐。
马大伯说了,这种事情做了之后不能吃肉,也不能吃辣。阿云,对不起,下次我一定会不再这样了。
别,该咋样还咋样吧。司云连忙拒绝,他刚尝到肉味呢,就不让他吃肉了,这能行吗。
昨晚封衡不是很温柔,却别有一番感觉。
封衡这个古人倒是不明白司云的想法,但既然司云这么说,他就那么做。司云也饿了,也就不说什么,呼噜几下就吃完了一碗粥。
肚里有货,精神也好多了。
你感觉好些了吗?趴在床上,司云问道。
封衡顿了下,勾了勾唇角,嗯,好多了。
发泄了一通,压抑的情绪已经好多了。
那就行,司云迷迷糊糊的想。他又有点困了,不过想到什么,他强撑着没睡,让封衡给他俺要,一边按他一边说:封衡,我觉得你找到你父母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这是昨晚被做得迷迷糊糊的,司云脑中灵光一现想到的。
这句话怎么说?封衡有点激动,手下的力道突然大了一些,疼得司云嗷嗷叫,他连忙放轻了力道,对不起,阿云。
司云已经什么都不想评论封衡的行为了,摆了摆手就说起了自己的猜测。
你还记得昨天在公堂上,封老太和封老头一直要求陈县令做滴血认亲这件事吗?
记得。
司云:但奇怪的是,你是他们从别人家抱回来的,他们怎么就能那么肯定你的血能和他们的血相融呢?在那个时候,我们还没做没有血管关系的人血液能相融的实验,他们怎么就能那么肯定?
封衡:阿云,你的意思是他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脑子里也有一个近乎荒诞的猜测,你的意思是,其实我和他们本来就有一点血缘关系,所以他们才能那么肯定?
司云:没错。
那血缘关系不亲不近,但总归有。而且好运的是,你的血液是真的能和他们的相融,我想当初封老太封老头在偷你的时候,就试验过血液能不能融。但血液相融这件事他们只知道有血缘关系的能做,因此你一定是封家人亲戚的孩子。
司云做下总结,封衡的眼睛微亮。封老太封老头可不像司云那样知道的多,为了杜绝滴血不能认亲,他们肯定早就把主意打在别人身上了,而那别人,至少也和封家有血缘关系!
封衡是封家亲戚的孩子!
等等,还有一件事我们差点忘了。司云又突然道。
封衡勉强按捺住激动,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