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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乔乔利索地从那侧车门下去,又跑到另外一侧车门扶秦尧,全程板着一张怨念的脸,活像一个被压榨了劳动力的童工。秦尧看得眼皮直抽抽,寻思着什么时候给她上堂‘论面部表情的重要性’的课。

乔乔扶着秦尧往军政大楼里走,一路上的人看见他们,纷纷奔过来要帮忙,被秦尧一个个都给瞪回去了。到了十楼会议室门口,秦尧清了清嗓子,抬起一脚――砰,踹开了大门。然后有恃无恐地走进去像个老爷一样地坐下,他把这称之为――病人的特权。

“你们这是在干嘛?”秦尧吊地跟个二五八万似的,眼神却犀利地扫过每个人,“开会这么喜闻乐见的事情怎么不叫我啊?”

维卡瞥了一眼站在会议桌末尾处的许末麟,忽而预见了什么不好的事,往外涔涔地冒冷汗,“秦尧,总统阁下不是勒令你在家休息吗?,你怎么又擅自跑出来了?”

“干嘛?我不跑出来,你们是准备怎样?”秦尧挑了挑眉,忽而看向与会的一个老将军,“钱将军,这里就您资历最老,您来说,这出会议是想干嘛?”

秦尧对他说话的时候,语气还算和缓,也算恭敬。老将军沉吟了一下,回道:“我们准备就许少将一事立案调查,军队是个有规章制度的地方,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必须要对许少将的家人进行审问。”

“哦。”秦尧简单地哦了一声,又把目光转向另一边的许如龙,许末城的爸爸,“许中将,他们说要审问你,你有什么看法?”

许如龙的脸色很不好,多日不见憔悴了很多。自己的儿子一夕之间从国家的英雄变成潜逃的叛徒,这换了谁都无法轻易地接受,更何况是对黑罗一向忠心耿耿的铁血军人。“我跟末麟甘愿接受军部的审查。”

“审查?审个屁的查!”秦尧却忽然激动了,腾地站起来,双手拍在会议桌上,“我问你们,你们难道也想外面那些人一样,什么都不了解吗?”

“从开战到现在,军部损失了多少位将领,损失了多少个士兵?现在连老爷子都死了,我们还有多少可以动用的人力资源?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次事件是有人针对黑罗使的离间计,你们不去好好想想怎么被背后的人揪出来,却在这里搞什么审查?”秦尧说着,语气越来越冷,重重地哼了一声,又坐下。

所有的人都互相望了几眼,都能看到其他人眼里的沉重。这件事情不简单,他们知道。许家一向是军部的二把手,跟黑罗紧密相连,许家要是出什么事,军部肯定得乱,这他们也知道。可是那段视频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不得不重视。

秦尧扫视一圈,大概明白他们心里在顾虑些什么,便道:“老爷子死了,如果你们还信得过我,现在就立刻放弃那些不找边际的立案审查。我用我秦家的信誉担保,用我秦尧的项上人头担保,许家绝对不会有问题。许末城没有叛变!”

闻言,许末麟倏然抬眼,眸子里满是诧异和希冀的颜色。

“可那段视频可是真的,你身上受的伤难道还有假?”一名将领却立刻出言反驳。

“是我受伤了还是你脑子秀逗了,我说了他没有叛变,他就是没有叛变!”秦尧直勾勾的盯着他,“我被人背叛了还替他说好话,你当我神经病有毛病啊?”

一看秦尧这恶劣的脾气又上来了,维卡连忙出来插话,“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我看,秦尧说的也对,黑罗现在禁不起内讧,我们应该联合起来一致对外才是。”

闻言,秦尧诧异地看了维卡一眼,这个脾气暴躁的胖子什么时候也能当和事老了。感受到秦尧的目光,维卡忍不住想回瞪一眼,但顾着这气氛,生生忍住了,“我也愿意担保许中将一家都没有问题,至于许末城的事情,我想身为当事人的秦尧最有发言权,我们姑且……”

“就算背后有阴谋,许末城开了一枪也是不争的事实,我们不是要搞分裂。但是!黑罗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身为一个军人,一个曾经敬仰许少将的军人,我更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有一个军官站起来大声反驳,涨红着脸,字字铿锵。

秦尧脾气也上来了,梗着脖子就来了一句,“我们感情纠葛行不行?情杀行不行?我跟他之间的事你有什么发言权?你是我老妈吗?你以前敬不敬仰他我不管,你信仰破裂了也不关我的事,但是我告诉你,他终有一天会回来的。只要有我秦尧在一天,不管你们把他定义成什么,黑罗的大门永远对他敞开!”

秦尧一开口,语惊四座。这宣言也未免……太过彪悍了,这个感情纠葛好生耐人寻味。许多人脸色怪异地把目光投向许如虎,却见许如虎的表情也古怪地可以,神色几经变换,一副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

但是所有的人,都还有另一种感受,那就是震撼。秦尧如此维护许末城,如此维护许家,甚至不惜跟整个军部对抗,朝他们吼,朝他们喷口水,这里面需要多大的勇气与魄力。秦尧是个十分敢做的人,这他们都知道,可是现在秦书文已经死了,秦家最大的依仗已经没有了,秦尧却还敢这样。

他们不禁想,开战那么久了,他们是不是就缺了秦尧这样一份魄力,缺了这样一份血性?

军人应该是更纯粹的群体,为战而生,为战而死。搞阴谋阳谋,那是政治家该考虑的东西。

“我不是颠倒黑白,把有的说成没的。但是,你们都是黑罗的军人,你们应该明白,现在黑罗最需要的是什么。”秦尧缓了口气,继续郑重地说道:“是团结,是一致对外的决心,是破而后立的勇气!”

秦尧的一字一句,皆震荡在他们心上,让他们的心开始动摇,继而再度坚定。

“所以,从现在开始,黑罗不需要听到任何不和谐的声音。从即日起,将许如虎中将调往西部战区,维卡中间调往北部战区,许末麟跟着我,苏白薇、云沧海、云桑田等黑刀所属全部抽调往加林后方,瓦伦那面,全军死守!”

“好!”沉默片刻,钱中将第一个站起来,接受了秦尧的安排。随后,接二连三的人站起来,表示了赞同,就连许如虎也不由眼中一阵激荡。

维卡可算是最开心的一个人了,许末城这事儿被秦尧解决了,他就可以轻松了。至于去前线打仗,正合他意啊!他一高兴了,就恢复了本性,重重一巴掌拍在秦尧肩头,“小子有你的啊!”

秦尧顿时捂住伤口,眼角抽搐,“中将大人……你知不知道我是伤病员?那么大力,老子哽得一口好血……”

“啊、抱歉抱歉……”维卡自知闯祸,连忙收手。讪讪地自我调侃了几句,倏然看见门口有张咒怨一般的小脸瞪着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乔乔一边怒瞪着飞快远去的维卡,一边赶紧跑过来搀住秦尧。秦尧摸摸她的头,好不感动。然后又猛地回头,恶形恶状地道:“还愣着干嘛,没看见你家团长很!痛!吗!过来带我下楼啊。”

许末麟怔了怔,而后别扭地走过来,别扭地搀住秦尧――这个人,别人刚开始感动就给破坏个稀里哗啦的。

☆、藏匿与守护

“我们先送你回去休息吧。”许末麟把秦尧扶上车,看着他白纸一般的脸色,道。

秦尧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我们去找你哥。”

许末麟愣了愣,沉默了几秒钟,垂下眼睑,说道:“你不要这样,我哥他……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星际海那么大,我们要去哪里找?”

“他一定在这里!”秦尧却愈发坚决,那双明亮的眸子直视着许末城,平静又似疯狂,“在军舰上的时候,周围都是茫茫太空,他肯定跑不了。而且所有的军舰和运输工具都在军队监管之下,他不可能动用。所以,他唯一的方法,就是趁着我回黑罗的机会,躲在运输舰的某个地方跟我一起回来!”

“可是就算他已经回到了黑罗,一个爱斯维克城就那么大,我们要到哪里去找?”

“因为觉得找不到,就不去找了吗?”秦尧轻声反问,之所以轻声,是他刚刚说太多话,累了,“你要是不想找就给我回去看动画片儿,我已经拜托了何叔,情报部门会配合我,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

“还有你,你给我上学去。”秦尧又看向乔乔,看着小姑娘一脸的不情愿,一个头比两个大。

“我不要!”乔乔反驳,“万一你在路上挂了怎么办?”

“啪!”秦尧一掌拍在她散发着怨念的头颅上,“不要诅咒我!说,谁教你的?”

乔乔捂着脑袋憋着嘴,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始作俑者,“安娜姐姐说的:好好看着团长,别不小心挂了。”

秦尧听完这话,觉得自己的内伤更严重了。然后看了一眼许末麟,见他又陷入了沉默,便揉了揉太阳穴,挥手让司机开车。

酷热的七月,飞行车穿梭在爱斯维克大大小小的街道上,去过圣京,去过胜利广场,路过无数形形□的行人,也见证过一场场因为‘背叛’事件而引发的暴动。可无论飞行车再绕多少里路,人们再在这件事上浪费多少口水,秦尧从车窗里往外看的时候,却一次都没有再看见过那张故人的脸。

他就像夏日里,小孩子手中升起的一个肥皂泡,消失在亮眼的日光里,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以前的种种,遥远得好像已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秦尧的伤渐好,行走已经不需要别人搀扶,除了那张依旧苍白的脸,他能跑能跳,恢复能力比小强还要厉害。他就像一块精神之碑,矗立在那里,嬉笑怒骂,让所有在这场背叛的浓雾里找不到方向的人,重新坚定了信念。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记了,他才是事件最初的‘受害者’。那枚子弹是打在他的身上,离开的那个人,是他的许末城。

这一天是秦尧回到黑罗的第五天,酷热依旧。秦尧有些晕晕乎乎的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什么,让司机开到了b城区的一片普通住宅区前面。因为身体渐渐康复的关系,乔乔终于被秦尧赶去上学了。而今天,许末麟也因为有事被安娜叫去。秦尧一个人下了车,左拐右拐找到一幢公寓楼,循着门牌摁响了一家人家的门铃。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男人开了门。

“原来是你啊,真是大驾光临啊。”轻松略带诧异的语气,且带着微微的调侃。

“不请我进去么?商大法官。”

商丘微微一笑,让开身子,“请进。”

屋子里干净整洁,没有过多的装饰,家具大多透着些古典范儿。不得不说,身为一个单身男人,这家伙的屋子未免干净得有点过头了。秦尧不用主人请,自个儿就毫不客气地参观起来,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十足的好奇宝宝的模样。

商丘一边拿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好笑地看着他,“再看多少遍,我这儿都没有许末城给你哦。”

“那你知不知道他会去哪儿?”

“你不是他的青梅竹马?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商丘耸耸肩,反问。

“你不是他舍友?”

“舍友又怎样,只不过是共度了几年学生生涯,哪比得过你青梅竹马?”商丘打开冰箱,取了一罐冰啤酒喝了一口,而后整个人斜倚在冰箱旁边,眉梢微挑,嘴角勾着笑,“我以前是对他有点意思,只不过他拒绝了我,我这个人,面对得不到的东西一向放弃得很干脆。”

闻言,秦尧皱了皱眉,而后望向最里面的一间房间,这屋子里,就那件房间门是关着的,“那里面是谁?”

“你怎么知道里面有人?”商丘瞟了一眼房门,喝着啤酒问。

秦尧耸耸肩,眼神有些玩味,“我的耳朵不怎么好,老是听见些不该听见的声音。”

“你要是感兴趣,可以打开来看一看。”商丘无所谓地说:“不过我带个谁回来过夜,不犯什么法吧?”

“你是大法官,你说不犯法就当然不犯法。”秦尧嘴上这么说着,但行动却一点不含糊,径直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只见房间里,白色的大床上横陈着一个黑色长发的……美人?白色的薄被遮盖在她身上,只露出了光滑的脖颈和脚踝。她大概睡熟了,开门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一丝反应。

秦尧愣了愣,没想到在传闻里洁身自好,甚至一度被认为不近女色的商大法官也会带个女人回来过夜。而且听他的语气,这是类似于一夜情的东西。

“看也看到了,你总不见得还要掀开被子来检查一下吧?”商丘走进来,细长的丹凤眼瞅着秦尧,“你要真这么做,我可是很伤脑筋的。”

“我还没有这样的恶趣味。”秦尧瞟他一眼,随即转身出了房门。

商丘轻笑着,带上房门跟着他走出来,说道:“你要真想找他,我劝你还是别在黑罗浪费时间。以他的性子,你认为他伤了你,会轻易地原谅自己,出现在你面前吗?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处于什么状态朝你开了一枪,这对他来说就是绝对无法饶恕的罪。”

“你想表达什么?”秦尧皱眉。

“我想说的是,他现在也许过得比死还要痛苦。而解决痛苦的最好的办法,不是想着怎么找到他,而是切断痛苦的根源。”商丘道:“也就是想办法搞清楚,他为什么会朝你开枪。等你解决了一切,说不定,还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来个圆满大结局。”

闻言,秦尧沉默了好一会儿,脸色出乎意料地沉寂。半晌,才开口道:“这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不管是哪一条路,都有可能走到最坏的结局。”

“如果你学会放弃,放弃许末城,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商丘微微一笑,将空了的啤酒罐准确地扔进了远处的垃圾桶。

秦尧讥笑,“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不,这只是我个人的……”商丘笑着,细长的丹凤眼弯成了两轮弯月,“一个小小的建议。”

秦尧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个白眼,而后撂下句‘有他的消息就联络我’的话就走了。

商丘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脸上微笑的表情却是渐渐沉凝,最终浮上一道忧虑以及疲色。他随即关好大门,回到最里面的那个房间里,走到床畔,在床上那人头上一抹,一顶黑色的假发便被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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