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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的观察细致入微,不会忽略她的每一个小细节,第一眼见到她一身湿透,他便能想象到她也许刚刚经历了一场失败的跳海逃跑。

……

马车自这座小小的行宫疾驰远去。

景辛被颠簸得恶心想吐,口中的棉布已被取下,但绑在她身上的绳索不曾解开。

陆扶疾坐在她对面,正要开口时听到侍卫的禀报。

“君上,他们追来了!”

他并不担心,神色怡然看向景辛:“那的确是戚慎,不曾被孤的障眼法蒙蔽,还这么快地追上来了。”

景辛眸中皆是厌恶。

“不过没关系,孤从行宫里发出了六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你猜戚慎会亲自追上哪一辆?”

景辛笑出了声:“原来你这么怕戚慎呀,还准备了六辆马车。”

陆扶疾暗恼:“说谁万岁,嗯?”他倾身逼近她,记恼着方才她的话。

景辛被束缚住,退无可退,在他靠近时额头狠狠撞在他下颔。

她额头磕得不轻,也能感觉到陆扶疾被撞得不轻。

陆扶疾指腹摸着唇角被撞破而流的鲜血,勾起唇:“孤没有征服过如烈马一样的美人,放心,孤称万岁那日,定要你在龙床上哭着求饶。”

“你让我恶心多看你一眼都嫌脏。”

陆扶疾没有与她争执,凝神沉思起来。

景辛宁愿他能被自己激怒咆哮,而不是这样静坐沉思,他在复盘今日小试牛刀的失策之处,而越是这样沉稳,景辛越觉得对手的可怕。

马车足足行驶到深夜。

他们停在一间府邸休憩。

景辛身边只有挽绿一个宫女,陆扶疾带的人也很少,只有几个精良的护卫。

景辛不知道是去哪,为什么他没有大肆带兵。

终于能洗去一身海盐,景辛厌恶挽绿的服侍,自己擦干头发穿衣,走到房中时撞见了陆扶疾。

他已卸去发冠,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心计,他此刻灯下温润的模样会像个谦谦君子。

景辛眼皮直跳,知道他想做什么。

她冷呵一声:“等不及了?”

“你的确比不上周公,周普待我温柔照顾,总愿听我之言。他虽如莽夫,待我却细腻有加。他喜欢熏水沉香,那是极柔的香,他身上的香气如水温柔,又似骄阳热烈……”

“够了!”

她擦着湿发,冷笑:“我原以为你说的给我尊重是要等战争结束,正大光明给我身份,原来还是来勉强我……”

“孤何曾做过勉强你之事?”陆扶疾深深打量她一身素色,甩袖走向门口,“孤要你记好,孤与戚慎周普都不一样,孤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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