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去插手周家之间的陈年旧事,就算说,也该留给周显恩和他们这些自家人来解决。她只是颇有些无奈地道:“祖母不必急着斥责我,现在最紧要的是如何让周家渡过这次的难关。日后如果没有了我夫君,周家到底多久会被别人蚕食殆尽,您比我更清楚。如今您在气头上,行事都失了分寸。我希望您现在能冷静下来,否则,周家哪个能轻易地摘出去?您是我夫君的祖母,我不信您真能如此铁石心肠。”
说着,她低了低眉眼,她已经整整四日都没有好好休息了。现在周显恩在宫里情况不明,她如何能安心?都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了,她实在不想在和他的家人明争暗斗了。
常老太君始终闭着眼,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谢宁的话。见她如此,谢宁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便转身出去了。她该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就看常老太君怎么想了。
她刚刚要跨出屏风,就听到常老太君的声音,透着沧桑和无力:“老身与福安郡主乃是闺中好友,会托她去宫里探听消息的。还有几个朝中的老臣,应当也会卖老身一分薄面去求求情,若是有什么消息,老身再告诉你。不早了,老身也累了,你回去吧。”
谢宁的步子顿了顿,急忙回过头,冲常老太君深深地行了个礼:“多谢祖母。”
常老太君仍旧躺在榻上,双目紧阖,没有再说什么。窗台上洒落的阴影投在她脸上,显得苍老了不少。
谢宁收回目光,也便移步出去了。走出般若阁,屋外日头正盛,有些刺目,她微眯了眯眼,云裳便打着伞为她遮挡了些。
“夫人,咱们现在要去哪儿?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好歹还是先吃点吧。不然将军回来,见着您瘦了,定是会心疼的。”
云裳瞧着她这几日又消瘦了些的身形,眼眶微红。明明前几日他们还一起去沉鱼山庄做客,好好玩闹了几日。不过转瞬之间,周显恩便被扣在了皇宫,生死不明。谢宁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便是她瞧着,也觉着难受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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