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输了。”他说着,闭了闭眼,面上没有一丝害怕,唯有腿上的鲜血怵目惊心。
一旁的黑甲将领瞧着地上的许庭深,对着顾重华道:“殿下,这前朝余孽,咱们怎么处理?”
顾重华的目光随意的掠过他的身上,道:“带回大理寺,按律处理。”
那黑甲将领得令,便抬手叫了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架着他,就要往外走。鲜血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很快就消失在了台阶下。
周显恩抬眼瞧着顾重华,道:“千金阁的那些人找到了么?”
顾重华笑了笑:“已经全部收押了,现下都在大理寺。”
“宫里呢?”
“郭镇义已经被信王的人杀了,青鹤还在宫里帮着主持大局,现下被关押的朝臣都放了出来,让他们回家了。现在,咱们还得去收拾一下残局,让一切恢复原样。”
事情都解决了,周显恩不冷不淡地“哦”了一声,便转身往着灵堂里去了。走到谢宁面前,伸手挑了挑她身上的丧服,颇有些嫌弃地道:“还不快脱了,难看死了。”
谢宁轻哼了一声,一面将身上套的丧服脱下来,一面埋怨道:“这还不是为了陪你们演戏?这粗麻穿在身上,我还嫌难受呢。”
她说着,已经将丧服扔到了一旁,露出浅紫色的衣裳。周显恩伸手将身上的大氅接了下来,长臂一挥,就落在了她的肩头。他略低下头,细心地为她系好大氅的带子。这才握住了她袖袍下的手,牵着她往外走。
谢宁与他贴得近了些,也回握住他的手,走了几步,她忽地皱了皱鼻子,抬起头,有些哀怨地看着周显恩:“夫君,你这大氅上面都有一阵味儿了。”
沈珏为了让他“死”得逼真,还在棺椁里洒了药粉,闻起来活像尸腐味,这会儿他这大氅都染上那股味了。
周显恩偏过头,没忍住嗤笑了一声,随即捏了捏她的鼻头,眼里闪过一丝戏谑:“这样就闻不到了。”
谢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又拍了拍他的手,闷声闷气地道:“我不穿了,太难闻了。”
周显恩挑了挑眉,不容拒绝地道:“外面这么冷,冻着了怎么办?”
“可真的好难闻。”谢宁可怜巴巴地瞧着他,想同他打个商量,手指还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