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倒是有些意外,他认识的人中也就周显恩最近成婚,不过他还是拿过了那封请柬,却在翻开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直到确认上面写着“段轻雪”的名字,握着请柬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着。
他站在回廊下,久久不语。
一阵风吹过,他眼神动了动,转过身便往回走了,只是背影有些说不寂寥。修长的手指还捻着那封请柬,他忽地笑了笑。
这不是就是他想要的么?
他低下头,闷笑了几声,可眼里却落下了泪。
……
三月初五,桥溪镇。
四合的屋舍里都挂上了红绸喜字,像是时候太早了,还没有什么宾客。
竹林里,沈珏手中握着请柬,看着不远处的屋舍。他本来想将请柬烧了,只要他睡一觉,过了今日,他与她就再无纠葛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来了,哪怕是像个懦夫一样躲在这里。
从昨夜开始,他就站在这儿了,衣摆上沾染了些露水。直到唢呐声响起,他抬了抬眼,慢慢往后退了几步,低垂着眉眼,终究还是低下头,转身便走了。
有的人,注定了不能看,不能想。
触之便伤,思之便痛。
他慢慢往前走着,竹叶落下,落满了他的肩头。行不多时,他却缓缓抬起眼,不远处的槐树下,立了个身着嫁衣的姑娘。
满头青丝皆用凤冠扣起,团扇被她捏在手中,一袭红衣被风吹得翻飞。见到沈珏,她笑了笑:”沈大夫,您怎么在这儿?”
沈珏愣了愣,直直地看着她。良久,他别过眼,不冷不淡地道:”刚好路过罢了。”
段轻雪点了点头,双手交握负在身后:“我还以为您是来为我道喜的。”
沈珏身子一僵,喉头微动,终究是抬眼看向她,道了一声:“恭喜。”
说罢,他便转身走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同我说的么?”
沈珏的步子一顿,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握紧,在那儿站了许久。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他握紧了袖袍下的手,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要回头。
急急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背后就扑过来些许重量,一双纤细的手将他紧紧地抱住。他微睁了眼,脑子里空白了一瞬。
可身后抱着他的人在发抖,连话里都带了几分颤音:“你如果没有话要同我说,那你为什么要来?”
沈珏微张了嘴,始终没有说话。背后传来一阵湿意,抱着他的手也越发地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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