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虐到底作者:音蜗
第19节
邹霜抬着胳膊指着巷子口,“就从巷子里出去,往左边……”
“你指的是右边。”
邹霜脸红了,嘴上还在娇嗔着,“哎呀我从小就左右不分,我直接给你指路吧。”
韩景宇没说话,他穿的是白衬衫,衬衫的袖口挽到了手肘以下的地方,“坐稳了。”
“啊?”邹霜一下子没明白。但是她马上就明白过来了,车子突然颠簸一下,她两只腿并着坐着的,手上都拿着东西,一下子从车上掉了下来。
骑车的韩景宇也马上停了下来。
邹霜呼啦一下子跑了过去,嘴上还嘟囔着,但是她动作却一点都不客气,把校服塞到背包里,背包垮在右肩上,空出来的手抱着韩景宇的腰,嘴上还一点都没察觉到似的说,“快走啊,要迟到了——”
韩景宇眉头下意识的一皱,却没有说话。
邹霜读的是高中,但那高中比其他地方的大学都还要好。黑白两色的砖墙垒砌出来的明国风的校门,白底的匾额上挂着朱红的‘北京四中’四个大字,现在这个时候正是上学的时候,不少骑着单车的少男少女往学校里面涌。邹霜抱着韩景宇的腰,到韩景宇停车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
韩景宇停在学校门口,一只脚撑在地上,“到了。”
邹霜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啊,这么快!”但是她马上意识到这句话说得不怎么对,慌慌张张的从车子上跳了下来,从背包里拽出来的校服又皱又脏,跟她里面穿的衣服一点都不搭,但是她却还是偏偏要把那脏校服往身上套。
校服是白红黑三底色,最下面那层黑上面沾着一层灰,像是从墙上剐蹭的,韩景宇看了不舒服,伸手帮她拍了一下。
正在整理校服的邹霜突然见到韩景宇伸手拍了她后腰一下,脸又红了。韩景宇根本没感觉到。
旁边突然有个女生在叫,“邹霜——”
那一声喊得还有些犹豫,邹霜一回头那女生就冲了过来。这个姑娘脸上的妆画的太精致了,身材也异样的好,看着根本不像高中生。这个姑娘一过来就抓住了邹霜的手。
邹霜也是很惊喜的模样,“宋雨!”
“放了几天假,感觉跟好久没见你了一样。”宋雨明明注意到了站在一边的韩景宇,却偏偏装作没有注意到的样子。
邹霜这傻丫头跟着咋呼,“我也是我也是!”
韩景宇想起刚才邹霜还在喊要迟到的事情,“要迟到了。”
刚刚还一脸喜色的邹霜脸色又垮了下来,拽着宋雨的手往校门里面冲,冲进去了还转过头对着韩景宇摆摆手,“哥你快回去吧!”
韩景宇冲她点了点头,转了车头走了。
北京的太阳刚升起来,金色的阳光和徐风灌起了他白色衬衫,看起来竟如同生着雪白的羽翼。
宋雨看见了。
她像是无意的问了一句,“邹霜,你什么时候有个哥哥了?”
邹霜这个时候也精明的很,仰着笑脸,“不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也是圆我多年的一个白衣美少年的哥哥的梦啊噗我觉得经过这一卷,本文名字还可以叫《我的哥哥不可能那么可爱》、《我要给受男生欢迎的哥哥买防狼喷雾》、《没想到哥哥女装也棒棒哒》……
小煞笔:汪汪汪——(翻译:说好的全文卖萌由我担当呢,哦槽讨厌的少女)
第62章捉奸
刘孜锦回家呆了第四天了,他本来就是家里的祖宗,慈母慈父,就一个外公对他凶,现在他外公身体不好管不住他,这刘家可不就是他刘孜锦一个人称霸。
“小锦啊,过几天就是你生日。”刘孜锦的妈也快四十岁了,包养的那真真叫一个好,骨架娇娇小小的,说话软糯,乍一看跟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这样的女人怨不得能把刘孜锦那个财貌双全的爹的心死死的抓在手上,“你想想要怎么办,是去外面的酒店里办还是在家里弄啊?”
刘孜锦半个人都陷进了沙发里似的,全身都像没骨头,一点精气神儿都没有,哪里像是从外面才当兵回来的。
许安莹坐到刘孜锦身边,双手扶着刘孜锦的肩膀,“小锦,你吱个声啊。”
刘孜锦这几天是玩的太狠了,从回来之后就跟脱缰了一样,但是他玩的那么狠,精致的脸上都一点笑意没得,一点都不像开心的样子。
许安莹心疼他心疼的不得了,“小锦啊……”
她话还没说完,坐在沙发上的刘孜锦把她搭在肩膀的手挥开了,“妈。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
“小锦啊,是不是当兵的时候有人欺负你了?”许安莹怎么会不知道刘孜锦嘴巴上不想人来打搅她,却肯定是要什么安慰的,“你这都回来几天了,怎么还是那么瘦。”
刘孜锦抿着嘴巴,躺在沙发里跟一尊精致的白瓷娃娃一样。
“小锦,你跟妈妈说——谁欺负你了?”
刘孜锦抱着抱着翻了一个身,“没有。”
看他这副模样,哪里知道他平时在人前是个什么德行。许安莹是把他放在心尖尖,肺叶子上面在疼,软软的手按在刘孜锦的肩膀上,“小锦,你别这个样子,妈妈看了难受。”
刘孜锦跟他爸能扯到脖子对骂,但是跟他妈说的再横,听他妈哼唧两声态度就软了,奇怪的不得了。现在可不就是。他转过身来,看着扶着他肩膀的许安莹,“妈——”
许安莹这样柔柔弱弱的女人,血肉都跟水做的一样,四十多岁了,还说哭就哭,哭的人心里怜惜的无法。
“妈,妈——你说你哭个撒子。”这下子急的换成刘孜锦了。他这几天心里不舒服,越玩越不舒服。
“小锦长大了,什么事都不跟妈妈说。妈妈心里难受。”许安莹眼里闪着泪光,跟马上要哭出来一样。
刘孜锦跟他爸一样,在外面是王八蛋,回家就是孙子,两个大老爷们都对他那个宝货妈没辙,“妈,真的没事,你别哭啊,我真的没事。”
许安莹就坐在沙发上,双手按在腿上,坐姿都贵气的无法,但是说哭就哭的模样却是有点叫人吃不消。当然,她这个模样也只是在家里的,在外面,谁不说她许安莹是个真正的贵妇?
“真没事?”
刘孜锦应的斩钉截铁,“真没事!”
许安莹做正了,眼泪都被她那手指轻轻一拂擦掉了,“那你跟妈说,你生日想怎么办?”
“随便喏。”
“怎么能随便?小锦都十九岁了。”许安莹笑容都温婉的很,伸着手抚摸刘孜锦的鬓发,“看我们家小锦,越长越好看了。”
刘孜锦在他妈面前就跟个绵羊一样,不是不能反抗,是怕他妈哭。一屋子两个爷们,就被她一个女人的眼泪克的死死的!
许安莹凑过来,“告诉妈,有女朋友没有?”
刘孜锦一只手抬起来按着额头,“没得没得!”
“胡说,我记得小锦以前还跟我说要把女朋友带回来的。”许安莹说的是刘孜锦十六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刘孜锦确实有个女朋友,处的也蛮好,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没信儿了。
刘孜锦以前什么事都跟他妈说,但是过了十七岁之后,就进入叛逆期了,什么事全部自己闷着,谁也不说了。他以前是有个女朋友,真的的挺喜欢,刘孜锦还特别煞笔的把人家姑娘送的木雕项链带了一年多,现在圈子里的人都还拿这个事儿笑他。后来那姑娘跟路寒祁跑了。这事儿其实不能怪路寒祁,他们那个时候上学,家里太有钱了,怕被有心人盯上,在外地的学校上学,身份背景全部抹了,只是不巧的是,有一天路寒祁家里出了点儿事,家里的司机开着捷豹来接他,捷豹xf!七十万往上走的车!开到这个三线城市的高中里,有多显眼就不说了。路寒祁上了车,再回来的时候刘孜锦那个小女朋友就把刘孜锦抛弃了转投路寒祁的怀抱。可惜的是路寒祁怀抱都不给那姑娘敞开一个!
分手的时候,刘孜锦跟那个姑娘站在教学楼下面,小姑娘挺得劲儿,还穿着校服,尖尖的下巴却仰的高高的,“人家家里有捷豹,你只有自行车,我凭什么跟你好。”
刘孜锦那个时候脸都绿了。
捷豹那破车让他的初恋就这么交代到这里去了!
刘孜锦一转脸就买了捷豹xf,空运到这里来的,刘孜锦把车开到操场,当着那个姑娘的面儿用消防栓砸了个稀巴烂。然后刘孜锦就转学了,路寒祁跟着也转了。他们的仇就结在这里。刘孜锦一直过不去这个坎儿,就算现在连那姑娘的脸都想不起来了,这个坎儿还是过不过去。
现在许安莹一问,刘孜锦脸色就难看了,呼啦一下子站起来,“都说了没得!”
许安莹晓得看脸色啊,看到刘孜锦这副模样,马上也不说了。许安莹也就是问了刘孜锦自己的意见,就下去给他准备办生日了。
刘孜锦还是坐在沙发上,口袋里手机响了,看都不看都接了,“喂?”
打电话的人旁边还蛮吵,“刘少,出来玩啊。昨天走了怎么都没说一声啊?”
“回去玩你妈去了!”
不等对方反应,刘孜锦就阴着脸挂了电话,他是真的在那地儿呆不下去。
他对女的现在真是好脸色都摆不出来,别的纨绔子玩女人,他就玩跑车,但这也不能说刘孜锦不知道男人女人那档子事儿,男人有天性,他在军营的时候没得女人兴致起来了还不是自己撸,回来的时候他也想了,先找个女人来一发,纾解纾解。但是女人衣服都脱了,他的手也摸进去了,只差他稍稍一抬腰的时候,刘孜锦他不舒服了。
这不舒服是心里的。
昨晚那个女人全身都脱光了,两条腿岔开跪在沙发上,刘孜锦的手都抓着他的胸口,只差一杆入动的时候,刘孜锦一抬手把这个女人推开,穿了衣服就跑回来了。
在回来的路上,刘孜锦脑子里还反反复复的想,怎么这个时候突然不舒服起来了呢他回来的时候,家里的保姆给他炖汤,天知道刘孜锦最讨厌喝汤。
保姆说,是看刘孜锦心情不好,怕心里燥了就炖的消除火气的汤给刘孜锦。
刘孜锦那个时候就纳闷了,他心情不好?他在外面飙车,斗酒,畅快淋漓的发泄,怎么还会心情不好?
保姆说,他从回来开始就没笑一下。
刘孜锦从回来开始确实就没笑一下。
刘孜锦回了自己房间,在沙发上一坐坐了一夜,把自己这几天不对劲的反反复复的想了一遍,然后想明白了。他有一个习惯,每次都下意识的转头看后面,现在这个习惯还在,回头的时候看到的却都不是那个想看的人。
偷看一个人上了瘾是什么滋味?
刘孜锦越想越烦,手抓着才长长的头发,恨不得要把那些头发揪下来一样。
刘孜锦原本在上大一,中途被他老爷子踹到西藏去了,现在他回来了,学校那边他也没去一次,他家里的人都怜惜他在外面吃了一年的苦,哪里还会赶他去上学?就让他在家里玩了几天了。就是刘孜锦想在家里在玩两个月,估计也没人会说他半句不是。
许安莹已经在订酒店了,五星酒店,酒店里在问要怎么怎么办,请柬要怎么做,布局要怎么摆,摆多少桌,许安莹事事都顺着刘孜锦的,人家问她她也要在按着刘孜锦的喜好来,于是她给刘孜锦打电话,问刘孜锦杂七杂八的,刘孜锦被问了不耐烦了就一个劲说随便随便。到最后刘孜锦都要挂电话的时候,许安莹征求性的问了一句,要不要请军营里的人,如果要请的话,就多摆十几桌子。
许安莹把请人的事一提出来,刘孜锦第一反应就是梁耀。
他是还在怄梁耀的气,不敢巴巴的找过去,但是他现在过生日,把别人都请了在请这梁耀不就是有借口了!多好的主意哇。他就是想见见这梁耀现在怎么样了,请过来吃个饭,看几眼不就好了。
许安莹听到刘孜锦突然兴致高了起来,叫她准备这准备那,说要请军营的战友过来。许安莹听了心里都是高兴的,刘孜锦在军营里交了不少朋友啊!
母子挂了电话都还是兴冲冲的,一个在高兴儿子交了不少朋友,一个在高兴能见到梁耀。
许安莹高兴了,给刘孜锦准备生日宴会的时候啊,卡刷的哗哗的,什么都要挑最好的,什么都要最贵的,什么都还要亲力亲为。连那请柬都是她挑了半天才找到的款式,白底红花,贵气啊!价钱也贵气,但是刘家不缺钱啊,只要这刘孜锦高兴,许安莹就不把钱当钱。这边许安莹在苦恼给自己的宝贝儿子送什么生日礼物,这边的刘孜锦在苦恼梁耀过来的时候穿什么衣服。
他骨架跟他母亲一样小,穿着军装的时候就不如军营里的人好看,但是架不住他长相好啊,穿什么衣服都俊朗的无法无法的。但是刘孜锦就是不满意,那梁耀从来不看他一眼,他就觉得肯定是他军装穿的不好看。多纠结!母子两个都纠结!
那边的钟源还不知道,他才把自己那个小叔子身份换过来,这边就要出大事了!
刘孜锦没去找钟源要梁耀的联系方式,是因为这京城就是他的地界儿,哪里用得着别人,今年当兵的人都是有数的,刘孜锦打电话问了几个人就问出来了,手里捏着梁耀的电话号码家庭住址,刘孜锦是既不好意思打电话也不敢跑到人家家里去找,最后就扭扭捏捏了发了一条看了蛮公式化的邀请消息。
但是天知道,他只给这梁耀发了一条!
这边的梁耀也怏怏的,他跟那女的私奔了,说私奔都侮辱了那私奔两个字,他在外面把钱玩完了之后就乖乖的回来了,梁朦是他姐姐,疼他是一定的,原本梁耀还在担心家里人知道他当了逃兵之后要收拾他,没想到她姐姐跟他说,都给他处理好了,叫他这一年好好玩。于是梁耀这一年玩的舒畅了!
家里人都不知道啊,现在梁耀玩了回来了,家里都把他捧着,一个两个心头的说他瘦了,但是鬼知道这梁耀是在外面玩儿疯了的,一天下来跟四五个女的鬼混,能不是这副单薄的模样吗?梁朦还是吊着那钟源,她其实也蛮看中钟源的,毕竟人家身家也摆在这里,三十岁又怎么了?正是有魅力的时候。
梁朦正计量着怎么把钟源给套牢了,没想到这钟源自从回来之后就没往她这里走过。钟源不来说,她梁朦又怎么好意思开口?于是他们这事儿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吊在那里。
梁家给才‘当兵回来’的梁耀买了一辆跑车,梁耀开着车在外面浪着呢,看到有人给他发短信,像是‘他’在军营里关系好一点的战友,梁耀是没什么兴趣,发了一条回绝的短信继续在外面快活。
这边抱着手机等消息的刘孜锦看到这条消息,他也没别的感觉,被梁耀这么冷淡习惯了,但是他还非请他不可了!刘孜锦又连着发了几条消息过去,梁耀都没有再回。也是,梁耀现在躺在女人的肚皮上睡的正酣,哪里会有时间回他的消息哦!
还是那句话,他刘孜锦这次的生日还真是非请他不可了!
刘孜锦找人查了查,把梁耀现在在哪查出来了。梁耀在京城里的一个玩乐场玩,刘孜锦昨晚就在那里面,但是刘孜锦只要一想梁耀现在那里面,手在摸哪个女人的腿,哪个女人的胸,心里就不舒服的无法。于是这不舒服的刘孜锦刘大少爷,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开了车去‘抓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钟源(抓梁朦手):梁朦,谢谢你,让我找到了爱
梁朦(脸色羞红):我很高兴,能成为你的爱
钟源(笑):不,我是谢你让我遇到了鲸鱼
第63章败露
如果给这京城的纨绔子分个三六九等,那么第一等无愧的就是乔权邹贺四家,第二等总永远落不下刘家。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刘家的小阎王刘孜锦?乔权邹贺四家都是因为身处权势最中心,平日里反而不怎么高调,就算最近听闻四家相斗,那也是小打小闹,转眼便熄了风声。大家子家教甚严,不如下面一些权贵对子嗣的放纵。这放纵最甚的,可不就是这年轻的一辈。而要论数这年轻的一辈,风头最劲的就是这刘家的刘孜锦。
可惜这刘孜锦有一个从政严苛的外公,看不过刘孜锦胡作非为,一脚将他踹到了军营里修整修整。但是他外公哪里知道,他刘孜锦是个什么样的玩意,修整没有,整条胳膊都差点废在了西藏。现在他外公因为年事已高,被送到了地中海去休养,再也管不到这个杀回北京城的阎王了,这下子,凶兽出闸,真正是谁都管不到了。刘孜锦的父母?刘孜锦这样无法无天的性子,还不都是他那一双父母溺爱出来的。
刘孜锦车库里有十几辆跑车,那是他以前爱玩车,家里有钱,他喜欢的都买了放在车库里,也没见开出去,就摆在那里看。他父母都以为刘孜锦安分,却不晓得这刘孜锦能跟乔越搅和到一起,就是因为飙车。刘孜锦最喜欢的那辆阿斯顿马丁db9都是乔越送的。
刘孜锦就是开这辆车去的。
京城有个八大胡同,以前明国时候都是玩乐地,现在更是,胡同外面还是斑驳的瓦墙,里面却不知道翻新了几次了,刘孜锦就开着这辆车堵在这巷子门口,有人开着车要从巷子里出来,刘孜锦的车堵在那里,惹的车主骂娘,但是刘孜锦一从车里出来,那人就乖乖的倒车给刘孜锦让开了一条路。
惹不起哦。
刘孜锦现在是没工夫理那煞笔,下了车就往那胡同里走。真的只能说那胡同里是别有洞天,你在外面看的时候觉得破旧的要命,但是你走去,闻着那墙面都觉得透着一股子脂粉香。也只有这样弥久的销魂窟,才能把每一寸地界儿都沉淀出这样勾魂的香味来。
刘孜锦抬脚跨进去,仿佛就此踏入了一个梦中。糜艳的灯光,勾描着太真娘娘春睡的檀香木屏风,这里玩的就是这个味儿。刘孜锦早就把这里玩腻了,看都不看就往后面走,这里的人都有眼力劲儿,看着刘孜锦这个昨日匆匆而去的熟客今日又来,没有一个挡路的。他们也不敢挡啊!刘孜锦往里面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跟站在门口的一个人说,“我找梁耀。”
梁耀也是这里的熟客,那人只当他们相识,暧昧一笑就引着刘孜锦往后面走。
他们哪里知道,他们这是把掀了天的阎王领进来了!
刘孜锦跟在他后面,越走越里。这八大胡同里面的地方才是真正极乐的销魂窟,刘孜锦蛮紧张,那紧张不是看到人家姑娘赤条条的身体,而是想着等会见到梁耀该说什么话。前面领路的人停了,停在一扇门前边儿,“梁少在里面。”
刘孜锦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神情有些踌躇,那人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有胆子敢问。刘孜锦揣在兜里的手捏紧了又松开,心才一定,抬手将面前的门推开了。
屋子里面还落着一道帘子,红色的,绣着交颈鸳鸯,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里面翻云覆雨的男女。刘孜锦是个未经人事的,见着这一幕也没有半点羞涩,只是隔着那一道帘子,看着那压在女人身上喘气的男人,怎么就觉得那么扎眼呢?
里面的女人还不知道门被打开了,手紧紧圈着压在身上的那个男人的脖子,深一声浅一声的呻吟。男人抱着他,双腿跪在床上,袒露出的身体在上下起伏着。
刘孜锦还在门口踌躇,里面的男人似乎觉得背上有点凉了,转过头发现门被打开了,还有个人站在门口,这一下急了,拽着被子把自己和身下的女人一起遮了起来,嘴上也不干净了,“看你麻痹啊!”
女人还沉醉着,见到身上的男人突然不动了,眯着眼睛就开始抓男人的后背。
女人的手啊,涂着豆蔻,红的像血,就这么在男人的背上一抓,可不一下子将身上男人的心魂都抓去了吗?
梁耀也顾不上门口站着的人了,手上捏着女人的柳腰动作起来。
刘孜锦从听到他的声音时脸色就有点不对劲了,这一下他也不再踌躇了,掀了帘子就跨进去了。梁耀正在销魂的时候,突然肩膀被人一抓,转过头就见到一张俊秀的脸,要说这刘孜锦长的,跟他母亲一个样子,招人怜哦。梁耀看的呆了一下,也只是这一呆,面前的刘孜锦看到他的脸之后眼睛瞪大,捏着他的肩膀将他从床上拽的摔倒下来。
被梁耀压在身下的女人还在哼哼唧唧的。
刘孜锦在他们两个的身上各自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阴沉,扭头瞪着那个带路的人,“梁耀呢?”
带路的人一愣,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摔在地上的梁耀就梗着脖子说了一声,“你找老子干什么?”
只是这一声,叫刘孜锦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
半天,阴着脸的刘孜锦才从嘴巴里蹦出几个字,“你叫梁耀?”
趴在地上的男人还没吭气,刘孜锦就跟发了疯一样,狠狠的一脚懒腰踹了过来,“你他妈怎么能叫梁耀!!”
梁耀受了刘孜锦这一脚,痛叫声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刘孜锦整个脑子都不怎么清醒了,见到地上趴着的那个男人,只觉得恶心的要死,跟着又一脚踹了上去,“你叫什么!”
梁耀痛的都快哭了,“我叫梁耀……”
“操!”刘孜锦一下子怒了,抓起梁耀的头发,盯着那张眼泪横流的脸,“你叫什么!!”
梁耀怎么知道面前这个阎王从哪里来的,还傻兮兮的说,“我叫梁耀……”
刘孜锦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把那梁耀打的偏过脸去,但是刘孜锦拽着他的头发,叫他根本躲闪不得,刘孜锦一脸几个巴掌扇过去,在军营里磨练出的那股子血腥劲儿一下子将那梁耀吓得只知道告饶。
“祖宗,祖宗!你说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刘孜锦把他脸都扇肿了,捏着他的衣服凑到自己眼前,看着那张不能看的脸,咬着牙问,“你说你叫什么!”
“我叫王八蛋——”梁耀只知道告饶,他不知道这句话一出口,拽着他衣襟的刘孜锦一下子将他头发放了,看着他趴在地上,连踢带踹的将他逼到了床空里。
床上的女人看着刘孜锦打人,脸都吓白了。
刘孜锦现在脑子里乱的很,听到那个怂包哭就觉得烦的要死,对那个也要哭的女人一挥手,“滚!”
女人如蒙大赦的跑出去了,地上的衣服都没捡。
刘孜锦脚下还踩着女人的胸罩,但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看着被他踹的缩到床空里的人,十分不屑。怂包!他怎么可能是梁耀!
刘孜锦就站在这个房间里,那个梁耀也不敢从床空里爬出来,刘孜锦心里不舒服啊,他要堵的是梁耀,现在这个怂包是个jb玩意!于是刘孜锦怒了,给那个给他报消息的人的电话,第一句就是“我草你妈”。那个接电话的人没头没脑的被骂了一顿,人都被骂懵了。
刘孜锦又气又急,“我他妈让你给我查梁耀,你给我查的是哪个jb玩意!”
那个人一听刘孜锦这么说了,连忙将给刘孜锦的消息调出来看了一遍,没问题啊!但是他也不敢反驳这个小阎王啊,声音都在发抖,“刘少啊,是梁耀啊……”
“我梁你jb!操!”刘孜锦看到那个缩在床空里的怂包就来气,一脚将柜子踹翻,“我要的是那个去西藏当兵的梁耀!!!”
那个人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这个祖宗发的哪门子火,“是他啊,他是去了西藏当了一年兵啊,跟刘少您一起……”
刘孜锦看到那个从床空里探出一张脸张望的男人,看到他又要往后缩,怒斥一声,“滚出来!”
梁耀听到刘孜锦这么说,也不敢缩进去了,他也不知道面前这阎王是怎么招来的,四肢伏地的还真这么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