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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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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手指全破皮,写张字条跟在落石区冒死救人比起来,容易得简直像手心翻手背。但这就跟吃包子的原理一样,不能说吃到第七个包子总算觉得饱,就说前六个包子都白吃了。

这张字条就像一滴水,却是填满杯子的最后那滴水。

我滴水穿石的传达我的心意,缓慢但坚定的滴了五个多月,总算在大难不死后,修成正果。

我的上一段性经验,从交往到滚上床只花了两个多月。我单恋范源进的时间,超过两个月的两倍。出院后过了两周,我俩进度只到二垒,快憋不住满腔精液,不,爱意的我心急如焚,老想着既然都交往了,就是代表我跟他肯定互相喜欢,对彼此都有那么点意思了。喜欢是什么?不就是爱的前身嘛,既然彼此都快爱上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可以,跟他做爱做的事了?

那个周六下午,除了生產线加班的作业员,只上半天班的办公室人员全都走光了。我不由分说的将范源进拉进办公室的里间,别有洞天的大房间里床铺、床罩、被子、拖鞋、梳妆台、卫浴设备……应有尽有,一应俱全,看得他眉都皱了,脸都黑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的表情分明误会我,以为这里间是我搞出来的。

我赶紧比啊比的,将一切罪过推到我父亲的身上,却打算让我自己成为最大的获利者。

看过我的解释,很得我父亲赏识加薪加两次的范源进不再表示意见,因他怀着感恩的心情敬仰我父亲,只要是人便多少会有护短情结,他自然也不例外。

你是我的男朋友,对不对?我往他走近一小步。

这两周来被我偷吻无数次的范源进半瞇着眼看我比手语,神情立刻有了戒备:「你问这想做啥?」

我想跟你更进一步,可不可以?我再近半步。

「……你还真敢说啊。」范源进不太高兴的瞪我一眼,转身就要离开里间,被我用力拉回来。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这么扭扭捏捏的?

「你说呢?」瞪我的力道加重了,我握住的那截手肘左右转动没几下,便又重获自由。

见他手一自由又往门那去,我只好先下手为强,跳上床死拖活拖的将他拉近来,让他跌坐在床沿。

「不要穿鞋上去踩!」

我不理他,卖力的继续拉,想把他整个人都拖上床。

「不要扯!」力气像条牛的男人真被我整个拉上来,知道他本事的我明白他根本就没有认真的抵抗我,这让我的色心又膨胀了一倍。

「不要脱!」要我别脱,那你的手怎么不来阻止我,反而还来脱我的?

于是,在拉拉扯扯、半推半就间,我跟他没多久就衣裤尽拋,坦诚相见了。

「你躺好,不准动!」突然间,他将我推倒在床,整个人像摔角选手制服对手一样的压上来,直把动弹不得的我压得胆颤心惊。

不是吧?我心想就他那样袖珍的长度,果冻条的硬度,他还真是器小志气高,真要把我办了?

「叫你别动你还动?啪!让我瞧瞧……」屁股挨了一下后,我才发现他真正的意图,不得不被迫献出我的整副傢私给二十几年前也是好奇宝宝一枚的范先生当研究用的道具,当时我内心的感觉,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复杂。

「你有没有给自己量过长度?」他一手揉着卵囊里的两颗肉球,一手擼着海绵体直到充分充血,然后用他的手掌连着中指,丈量我勃起后的长度。

(二十)

这不废话吗?在青少年时期没偷偷拿尺量过的,那还是正常的骚年嘛。

我不仅量过平时与勃起的总长,量过龟头跟茎身各有多粗,还计算过自慰与做爱的持久度。从国二开始一直到就业,我每隔两三个月就记录一次,在刚知道帅哥收集簿这头称讚我说我好粗好长,转头又找别人上床的那几晚,我烦到无法成眠,夜夜都把自己搓硬了再量一次,再三安慰自己她出轨原因肯定不在我,因为我既没有变细变短、硬度跟够久度也还如常。

直到半年前,我还认为是她胃口太大,单凭我一人餵不饱她,如此而已。

不过,我现在不这么想了。范源进让我嚐到苦恋的滋味,回头再去想想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我似乎有点懂得她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男人的爱了。

我没她那么娇弱,那么需要依赖人,那么怕孤单,那么贪心。

我只想一生一世一代人。如果遇不上合适的,那我寧缺勿滥,寧可独身一辈子。

「还不错,有平均值以上。」臀上又挨一记,将我从冥思里拉回来:「除了跟我,有没有用过?」

哪里还不错?是非常雄伟好不好!我忿忿不平的用双手比出十八,这长度标在亚洲男性阴茎勃起长度range图表上可是飆出上限的,还有我的持久度,那更是outofcontrol,人人讚不绝口,不,是用过的那个每回做完,都一脸满足地跟我说志彦你好棒的!

「十八?你就吹吧你。」他似笑非笑的轻捏我的鼻头,「不准四捨五入。」

我那时还不知道范源进在工地习惯以手当尺,从掌跟到每根指头的长度,他量过后都默记在心里。所以他刚刚那一量再看我这一比,自然抓得到我浮报的数字。

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满意?说完唇语,我委屈的撇嘴角。

范源进总算笑出来了,我有心逗人,没人能不笑的。

「又不是我的东西,说什么满意不满意。」手指离开我的鼻头,滑上我微嘟的上唇。

我张嘴,用牙齿咬住指尖,然后比:你有使用权,怎么不算你的东西?

「……我们,不能柏拉图吗?」

柏拉图?你在说笑是不是?你可是连我的手指都吞进体内过,这样还怎么柏拉图?我没说,也没比,只用眼神传达<这事于我,有所困难>的讯息。

察觉我用舌尖舔着指腹,他用力抽回那根手指,猛然坐起来不再压着我,挪身就要下床。

我赶紧也坐起上身,扑过去由后搂住他!

我会爱惜你,不会伤害你。我贴在他耳鬓吐气说话,一遍又一遍,就怕他听不清楚,用我扛不住的力道挣开我,离开我。

拋下我。

我已恋他至斯。光是想到他要与我分手,我就双鬓抽胀,喉咙紧缩,心脏闷痛。

「我……很丑陋。」他扳开我的手,转过半身,与我面对面。

你在我心中,是完美的。我一边说唇语,一边摸他,无视他越来越僵硬的反应。

这里,我爱。我摸他的脸侧。

这里,我爱。我摸他的肩膀。

这里,我爱。我摸他的胸膛。

这里,我爱。我摸他的小腹。

这里,我爱。我摸他的男性性徵。

这里,我爱。我的手停在他皱缩的阴囊上,只用手指略微往后点。

我爱你,只因你是你,独一无二。

「为什么?」眉头深锁,捏拳捏得浑身发颤,我从没见他这般自怜自苦过。

我是哑巴,你嫌不嫌?

「你……要是听得见,成就,不会只有今天这样。」

又是废话。我当然没这样说,而是再问他一次:到底嫌不嫌?

他摇头:「是我配不上你。跟我在一起,你註定要吃亏,因为我是怪物,我发育不成熟,我……不能替你生孩子。」

我的耳聋是遗传,你要帮我生孩子,继续将这种疾病传下去,你愿意,我还不乐意呢。我边比边说,然后张开双臂,从正面拥住他。

不能柏拉图。贴他耳边继续吐气游说,我拿他的手掌往我下体摀:我要进去,要结合,要用这个,好好感受你……

他的肌肉绷紧又放松,放松又绷紧,我好像能听见两股势力在他内心天人交战的对辩。

范源进的个性很男人,好说话、不拖泥带水又阿莎力(豪爽),这次也不例外。

没有考虑很久,他就偏过头,在我脸上印下一记轻轻的唇吻。

「要来就快,不然我下班了。」

下班?好不容易得他首肯,我怎么可能让他下班?我将他推到在床,决定让他上一辈子的班,直到我翘毛了,他才能从我的生命里打卡下班!

从上一次嚐到甜头,我有空就在脑海里计划推演这一刻,我爱人有女性性徵,这让我没想过男人跟男人该怎么做的问题。

只是这一次,我用了润滑油还是只能进两指,龟头比茎身粗的我试了又试,还是没能顺利的推进他体内。看他痛得直抽气,阴道口裂得流血丝,我又气又沮丧,恨恨地搥床,第一次恨自己发育太好,老二长得太粗!

「别生气,我用手帮你?」看我这么暴躁,他很过意不去,将我轻轻推到床头靠着坐,然后垂着眼望着自己那双带着茧的手,以不甚熟练的手法帮我手淫。

用手我也有两隻,但自己去摸跟别人来摸,那感觉还是有差的。陌生的力道,下一步不可预期的兴奋感,有些人甚至有绝佳的手技(这时候的范源进还没有),这让互相手淫成为同志做爱最常採取的方式。

望着范源进专注伺弄我的神情,我真心觉得他性感得要了我的命,不能入体结合还不能将他揽过来亲一亲摸一摸的话,那就太亏待我自己了。

于是我就这么做了,直把他吻得气喘吁吁,摸得满脸通红。

「你、你干嘛,一定……这么执着……」我也给他手淫,用中指无名指抽插他的阴道,用食指撩拨他的阴核,他被我玩得又扭又躲的,几乎都要跪不住了。

我只是笑,没有回应他,指上更卖力的插,希望能尽早将他插松些。

后来有回我跟他在大镜子前面做,看见自己的笑才知道我在做爱的时候通常笑得很邪气,不过这时我还不知道我这样笑,对范源进有催情的做用。

慢慢的,我感觉来了,正当我闭上眼,专心享受快感堆筑的刺激感,比手淫要好好几倍的触感突然从天而降,惊得我几乎精关不固,第一时间就要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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