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许诺一辈子太长

眼前的男人不仅声音好听，他皮肤很白，衬得那双棕色的眼眸像琥珀般，五官还笔挺立体，英俊到失真，不像是来自人间的产物……

周妤像是被阳光给晃了眼睛，甚至还不自觉地吞了下口水。

蒋沉唇角微微上扬，“看样子你应该没事了。”

身后停着的黑车司机见怕他着凉，连忙下车招呼他过去。

周妤她低着头，眼睫结了一层薄霜，脸颊也被风雪刮得通红，声音绵软，“手、手还是有点冷的……”

她的借口大概是有点拙劣。

如果被黄毛看见她这扭捏做作的姿态，估计已经吐了三里地。

蒋沉却直接上了套，将仅剩的一双手套也分给了她。

周妤觉得他模样周正，人却挺傻，正忍不住想笑，却又怕他就这么走了，问身上的东西怎么还给他。

“萍水相逢的，我要怎么谢谢你啊？”

蒋沉摇摇头，“这些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

“那你总得告诉我你的名字。”

“蒋沉。”

周妤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对他越是好奇，“你对所有人都这么体贴吗？”

蒋沉思考了下，又缓缓摇了摇头。

周妤看出他话少，只挑关键的问，“那是哪个蒋，哪个沉啊？”

蒋沉也没对她不耐烦，隔着手套在她掌心书写。

少年的手修长且指节分明，落下的一笔一画，清晰明了。

周妤的心跳乱成一片，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好巧，我的名字也是两个字。”

司机在旁不断催促，蒋沉没来得及问她名字，也许平时和他搭讪的人太多，莺莺燕燕，周妤夹在其中想来毫不起眼，更别说对她感兴趣了。

周妤带着他的手套朝他挥手，笑容明亮，“诶，下次遇到了再告诉你我叫什么。”

回程的车上，司机忍不住好奇问道：“少爷，刚才碰见的是你同学么？”

蒋沉垂眸，“不是。”

司机声音诧异，“那少爷你把外套和手套都给她了？”

不熟悉蒋沉的人，或许觉得他性格温润，可那只是表面。

实际上他的骨子里冷得像冬日里的一层霜，不管怎样接近，都透着一种拒人千里的疏离。

蒋沉没回答，侧过头看向窗外，他单手撑着下巴，也想不通自己刚才为什么会那样做。

过了几天，蒋沉又一次在路口处遇到了周妤，她带着顶浅棕色的羊绒帽子，时不时搓搓手，左顾右盼，像是在等人。

见到蒋沉出现，周妤高兴得眯起眼睛，像一只惬意又享受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想伸手给她顺顺毛。

她感叹他们真是有缘分，却不知道是蒋沉跟司机打过招呼，特地开车经过这里。

这次蒋沉不仅知道了周妤的名字，还由着她自来熟般带他逛了一圈美食街又请他看电影作为答谢。

他不喜欢那些嘈杂热闹的地方，可周妤太热情，叫人无从拒绝。

一路上听她从北城的糗事聊到南城的趣事，废话一箩筐，蒋沉也不觉得厌烦时，才恍然发觉自己比往常更有耐心。

大概是成长环境太不一样，蒋沉从小就被教育要大方识体，情绪和想法不能外露。他看多了那些尔虞我诈后又戴上面具笑脸相对的人，只有藏起来，伪装好了，才能在蒋家这样的大家族里站住脚跟。

在周妤身上，找不到这种东西。

周妤在感情上没经验，但她能敏锐地察觉出不同，还想得寸进尺。

她这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管黄毛几个给她出的主意。

在见第三次面的时候，周妤便按捺不住向蒋沉表白了。

周妤把话说完，觉得自己像个英雄，连影子都伟岸不少，只有声音显得磕巴，“当然，我知道这样的进度对你来说太快了……”

“你了解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么？”

“我相信我的第一直觉，”周妤看着他，毫不掩饰，“我喜欢你。”

蒋沉眸光低垂，眼睫轻轻颤动，不是没被人表白过，却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蒋沉，你答应我的话，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

见他还不开口，周妤又可怜巴巴地问，“你是觉得我长得不够漂亮，还是身材不够好？”

蒋沉转头来看着她，“你和我只是见了几次面，就要许诺一辈子么？”

原来是在意这个啊，周妤果然苦恼地皱起了眉头，“一辈子好像是太长了，那我跟你保证现在可以吗？我以前没喜欢过别人，可我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有更喜欢的人……”

蒋沉看她连话都说不明白，绷着脸抬步往前走，“感情不是游戏，不管你是基于什么，都不要轻易许诺。”

周妤却完全会错了他的意，开心得原地蹦了起来，“我肯定不是那种追到手就不负责任的人！”

蒋沉停下脚步，心里郁结，可又找不到拒绝的话。

愣神的功夫，周妤已经厚着脸皮勾住了他的手，她得逞般地冲他笑。

看，到了这会儿，你已经甩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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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撸好一章了妈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