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的话,大夫瞧过茜宁了。”女孩在向来人禀报着。猜得不错的话,她口中的王爷应该是四爷吧。
“嗯。”待那个冷到极点的声音发出时,它证实了我的猜测。
“大夫说茜宁她……”没等女孩说完,却被四爷打断:“知道,你且下去吧。”
我知道此刻的屋子里只有四爷和我两个人,一种莫名的害怕笼罩在我心头,尽管我不知道这种害怕源自何方。
“你既然躺着,就好好休息。”许是我装睡的功力不够,四爷可能看到了我的眼皮一直抖动,毫不客气的揭穿。
我挣扎着打开双眼,勉强把站立在床头的四爷辨得七八分。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四爷的表情有些严肃,“我之前劝过你,他并不合适你。”
“他也根本不记得你。”四爷的话语特别直接,又特别伤人。尽管我躺在那里不可能招架,可是他好像根本不想放过我,直来直去。
我眯着眼睛,努力左右摇头,既不想承认事实,也意图阻止其言语上的恶意。
突然,我的手臂被猛得抓紧,一股寒意自他的手心传遍我全身:“不管你到底是谁,不管你和他到底以前是什么关系。你要知道,你们之间绝无可能!”
“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既然他洞察了一切,我也丝毫不用顾忌,可是我的喉咙是干涩的,不能发出声音,只能在内心大力呼喊。
“你为什么那么傻?你到底是谁?”四爷的脸放大了,他嘴里的热气直扑我脸颊。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已经能深深体会哀莫大于心死的辛酸了。
“啪”得一下,我的手臂重重地摔到僵硬床板上,手背硬砸在木制品上的痛特别明显。
“额娘已经密会牡丹,以她父母为筹,让她答应婚事了。”四爷说这句的时候斩钉截铁,似乎在向我宣告着最后的审判。
接着我又听见屋门被打开了,踱着靴子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口。深秋的风卷着刷刷的落叶声,贴着地面袭进屋子,那只裸/露在床板上的手顿时感觉透凉。好吧,我终是听到了四爷讲述故事的结局了,很好,算是喜剧吧。
我知道,我又开始病了。这次病得体无完肤,绝症无医。任凭管事请来的大夫来来回回看了几批,终是不能阻止我衣带渐宽终不悔的结局。而我似乎也超脱于另一个世界,凡间的任何声响和作为都不能阻止我将双眼汇聚在头顶的天花板上。
直至某一天,喜庆的唢呐声由远至近,热热闹闹的贺喜声一阵盖过一阵。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八,解救—康熙四十九年
我挣扎着抬起头,想从半开的窗户缝中眺望。无奈角度所限,根本窥不得全景,只得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自己半靠在软枕上。尽管折腾没到一分钟,竟觉得有些气喘,重重吐了口气后,自己苦笑一番也就没有任何想法了。
这些天来,我是深切体会了一番人比黄花瘦的效果。前日勉强有些精神洗漱,透过铜镜观察自己,赫然发现自己的两个黑圆圈堪比熊猫,两块因暴瘦而突出的颧骨,活活把本该是瓜子脸的脸型变成了黄瓜长。伸出双臂,带着银质镯子的手腕不知什么时候干瘪得少了两圈肉似的。要不是有手掌的骨架撑着,那副镯子空得活像偷来挂手上的。
正在唏嘘着自己这段时间的变化,只听喧闹声已然到了门口,没等我反应过来,咚咚两声,有人大力地捶着门。
“茜宁姑娘在吗?茜宁姑娘在吗?”听起来一个壮年的妇女在门口呼喊。
喜婆?我本能的在脑海里飞快闪过这一句。难不成……
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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