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草地上十分湿冷,可他覆在我身上的体温似如此的热烈,我几乎可以听见一种喘息声由轻至响。
一个迟缓而深情的吻降落在我唇上,淡淡的,夹杂着一股花香,好似春天原野上沁人心脾的芬芳。我迷惑着,对面的人还是九爷吗?这样的好闻,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俗气,这样的温柔,使得邪魅张狂荡然无存。
我微微调整了头部的位置,抬起自己的下巴,以便对方更亲近的回应。而九爷仿佛也感触到了我的不提防,更是决心将浪漫进行到底。他的唇已经完完全全的将我的嘴巴套上,更是有团柔软物不断地朝往深处试探。一秒后,我唇齿的防线已经节节溃败,两人的舌头已经纠结在一起,缠绵悱恻,荡气回肠。
一只手掌已悄然覆上我的胸口,隔着丝织物轻轻的研磨。动作忽轻忽重,仿佛在配合着嘴间的韵律而巧妙呼应。一种久违了的驿动感从内心深处缓缓升起,时间,空间差不多已经成为了虚幻的东西。我感觉自己躺在一片温暖的羽毛堆里,柔柔净净,纯粹天然,没有一丝多余的修饰。
“茜凝/宁,茜凝/宁。”一阵阵飘渺无形的声音从幽兰空谷中传来,断断续续,丝丝入耳。那声音犹如一双舞者的手,颇具诱惑力和感染力,在薄薄的轻雾中朝我招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声音更是充满磁性的演绎着一段段对白,“我们再去看桃花可好?”
“当我发现喜欢上你的时候,我就走了一半的路了。”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们相互依靠直到终老。”
“要是你看中星星,容我去做把登天梯。一定爬到天上,亲自替你摘下。”
……
我的眼泪肆无忌惮的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滴到嘴里,咸咸涩涩。更是因为湿润把正在肌肤之亲的男子小小惊讶了一番。
“你不愿意?”九爷把脸离开了一小段距离,“我不知道你……”
“是我自己的问题。”我顺手抹了泪,挣扎着坐起来。不过,待我竖起上身,我突然意识到周围骇人的安静,并且羞涩在躲避追捕的当下居然发生这等暧昧纠缠实在有点不合时宜。
我想我的脸是很红的,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脸上的滚烫。再一低头,赫然发现自己的衣服什么时候被折腾得有些门户大开,皱褶不堪不算,领口的几个扣子居然扯出了长长的缝制丝线。要命的是,那丝线居然能和九爷辫子上的穗子纠缠在了一起,他一边尴尬地帮我整理衣衫,一边匆忙地拉扯着自己的辫子。
“你那样扯,只怕连头皮都能扯下来。”我突然感觉到好笑,什么时候九爷也变得如此纯情模样了。
许是见我如往常嬉笑,九爷一口气松了下来,可是他又色胆包天的抿了抿嘴,凑近我的耳垂悄声道:“第二次尝到你的味道了,比在草原上那次香多了。”
不可否认,只要在时间地点允许的情况下,和这样一位美男子,孤男寡女的很容易春心荡漾,而且彼此荷尔蒙的召唤更容易发生些实质性的东西。然而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导致现在的我只得装得一本正经,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准备在黑夜中和九爷找寻适合夜宿的地点。
那一晚,我和九爷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他仰躺在草丛中,我则斜靠在他特意为我铺出的叶子堆里。夜很长,也很冷,两人也没有携带点火装置。可是我的心却是热的,特别是听见他断断续续传来的呼噜声,明显区别着我在府中一个人等天明的境地。
快天亮的时候,我斜眼瞧他,只见他的外衣不知什么时候裂了一道口子,白色的中衣漏了出来,质地很好,就是有些陈旧。我望着浅色的中衣,心里莫名的复杂,回想着刚进他府邸的日子,淡淡的,似乎有很多感悟。于是乎,我才开始犯困,渐渐眯起了双眼,进入梦乡。
经过京外荒野的一夜折腾,我和九爷在第二日的傍晚才顺利抵达京城。要不是我守在山路上,朝着往京的客商拼命挥舞着手帕,并且咳嗽不断,得到充分的同情,单凭九爷可是只有抓着几张银票,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他把我送到四爷府邸门口,瞅我的眼神恋恋不舍,欲言又止,嘴里更是叽里咕噜的说了好几句。我充耳不闻地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安啦,才一脚迈进大门。
今天我踏进府的心情是并不是十分笃定的,虽然昨日分别时,十三爷漏了一句出来:“四哥要是知道你不见,准急疯了。他哪里舍得一日不见你。”
于是我从这句话推测,四爷有百分之五十是不会把我嫁人的。因为据说海德子成亲后,将携妻返回河南老家安居乐业去。这样一来,十三爷的话便相悖了。
不过,既然如此,何必瞒我呢?如果真是不打算嫁我,倒也好说。那段日子,我整日躺在床上快滴水不沾,谁又适宜在我面前提起这档子事儿呢?
要是真打算把我许配人,那么婚礼上缺少一个新娘的事故绝对会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尤其这个新娘还是雍王府里的丫头。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我也试图演一回吧。再不济,还有个后备军九爷呢。
感触着脚步越来越轻快,我的精神也好了许多。待到屋子里才发现长久未整理的屋子竟透着一股子霉味,再发现自己的晕眩感也已经荡然无存。原来我真是作贱自己的,离开了特定的地点,短暂忘却了特定的人物,生活是能继续的。
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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