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千站在巷子尾,他看她的孩子们打开门迎接她,他看着她脸上笑容灿烂无比,他的笑容也灿烂无比,他想到的是方才那张大额银票,王遗风把它递给赵嬷嬷之际,夏大千正站在他们身后,他刚被玄字桌的豪客大骂手脚不利落。他的手脚当然不会很麻利,六天前他和弟兄们走街过巷,自在逍遥,不过有人不开眼动了大户人家的少爷,兄弟们被抓的抓,逃的逃,生计这才困顿下来,舅舅找了个门路把他送到桃香楼里跑堂,不过他可不愿在这里看人脸色,他一向是个有志少年,呼朋引伴,啸聚山林,那才是他夏大千该作的大业。
他正这么烦恼着,机缘便从天上掉将下来:他知道这王公子每日里前来桃香楼,点名要的便是那瞎了眼的小月,那大额银钱竟然是为了这么个残废出的,看那王公子连眼睛都不曾眨过一下,便知他身上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票子。他却半点不曾打过那公子主意,只因他从小在街头斗殴厮混长大,对手的强弱多半不打也能分辨出来,这王公子虽儒雅文弱,走近他身边全身汗毛却似要竖起来,即使是东城王老大也没这般可怕。但夏大千却知道小月的底细,一个瞎女子,家里三个拣来的小娃子,他想着那张大额票子,不知道这出手阔绰的王公子给了那瞎姑娘多少张。
他摸了摸腰上的斧头,看着小月进门,王遗风飒然转身、走远,夏大千深深吸了口气,下手之前,手要稳!这是混江湖的铁律。他走在屋檐下的暗影中,抬手敲门,听到门内小月的声音:“王大哥么?”,声音里有一丝喜悦,他也有一丝窃喜,开门吧,这样就不需破门而入了。他听着门闩吱吱拉开的声音,看到那个瞎姑娘婷婷而立,轻捻袖口的双手透漏出几许羞赧,他看那眼睛,清澈无尘,抬手却举起了斧头……
他深深吸了口气,屋中陈设简单都已被翻遍了,手中几两碎银是仅有的收获。夏大千忽然想到,他可能犯了个错误,不过这都怪那王公子,他给嬷嬷的银票实在是太诱人了,谁会想到这么阔绰的人竟会没给他喜欢的姑娘一点银钱呢,真是个混蛋啊!想像中的逍遥岁月忽然破灭了,不过他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夏大千想到这里就平静下来,听说两广一带发财甚易,夜色幽暗静寂,他看着天边渐渐清晰的紫薇星,决定了路途的方向。
第二天,也便是小月本是他心中创伤之医者,小月一死,王遗风性情大变,他以邪恶为人性本真,托身恶人谷,以恶为本心所向,不过数年齐集十大恶人,开元二十年(公元732年)更率领恶人谷弟子重创昆仑,大败各派,所为之事尽皆骇人听闻,渐被列位十大恶人之首。
谢长生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确认了三件事:
第一,他穿越了,穿成了个大美人儿一样的男人……
第二,他木有清穿、木有明穿、木有玄幻穿、木有架空穿,他游戏穿了,穿到了生前那个已经扔下一年多没再玩的剑三游戏里……
第三,他木有魂穿,木有身穿,他在这个看上去非常真实的世界里成为了一个超越外挂般的存在:
身体是凭空产生的,没占据任何一个已有人物的。
整个世界非常真实,他仔细观察过,天是真的,地是真的,水是真的,花草树木鸟兽鱼虫都是真的,呼吸是真的,如果掉进水里是要憋死的,如果不吃不喝是要饿死的。没有玩家,所有游戏已知NPC和许多在游戏里没见过的NPC构成了这个世界,而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真实活着的——他像是掉进了一个真实存在的武侠异界。
他没有哪个职业的门派武功,但,内力深厚,飞花摘叶皆可伤人。没和别人正面较量过,因为仍无法接受这个世界上的人是真实的,总觉得都是一群NPPC去争什么武功高低,他觉得很无聊。
另外,他还有游戏里玩家会有的一些通用技能:可以打坐——受伤之后打一会儿坐伤就恢复了;可以神行千里——整个世界里每个人都老老实实坐马车或徒步或骑马赶路的时候,他可以召出一面悬浮在面前的地图——似乎只有他自己看得到,像在游戏里那样,每隔一个时辰可以点一个地方就瞬间飞过去。最后,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视野的右上角始终有一个隐约的半透明窗——那是游戏里的小地图,其他人在他附近的位置都会以一个小红点显示出来。
如果没有这几样,他真的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十分真实的世界是他曾经玩过的剑三。
交替使用马车和神行千里之下,三个月来,谢长生逛了一部分剑三地图。行到金水镇时,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他便选了一处偏僻的山清水秀的山脚定居,那里有两间前人留下的竹屋,屋侧一条清清亮亮的小河,从很远的地方弯弯绕绕流到这里,隐进了山壁里,转成了地下河。
最主要的是,金水镇上的小酒馆里有一味沙锅白菜豆腐,加一点儿醋,放点胡椒面,就是谢长生还活着的时候,妈妈最常做给他的味道。于是他就找到了那两间无主的竹屋,打扫了一下,住了下来。每天戴上斗笠遮住那过于惹眼的脸孔,到金水镇上去吃点东西,听听评书,再一个神行千里到什么地方去逛逛,或者落到长安等大城市,去回来读,读完了第二天再神行回去还。
既领略了各地风景,又免去路上奔波、风餐露宿之苦,戴着斗笠低调行事也未惹到什么事端,三
1、一、...
个月下来,这样的日子过得倒算自在。
2
第1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