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娘跟他说的,说的时候,娘拉着水姨的手,殷切地嘱咐她要好好替她照顾老爷。
爹渐渐越来越宠爱水姨,他五岁的时候,爹并没有娶第五房妾,而水姨怀了身孕。
娘和
15、十五、...
水姨感情还像从前一样好。娘常拉着水姨的手说:好妹子,咱俩从小儿一处长大,一直情同姐妹,如今你有了身子,真是大喜之事。也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该起个什么名儿才好呢?娘一面和水姨在一处为那未出世的孩子做着各种小衣服小鞋子,一面一脸憧憬。念叨的次数多了,水姨便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带着一丝谦和的微笑说:“人说酸儿辣女,怕是个儿子呢。以后给风少爷做个小跟班也好。”
娘便笑嗔她:“瞎说什么呢,你的儿子也是王家正经的根。”两人便笑着凑到一处商量名字。大名是由父辈起的,小名却由着女人们自己商量。最后两人商量了好几天,定了云哥儿做乳名。
娘做着小衣服,有时会突然停下来,笑着靠近水姨的小腹,向那里说:“云哥儿,云哥儿,你要快快生下来,好跟我的风儿做伴哟。”
云哥儿很快生下来了。不到五个月,是个成了形的男胎。
娘在水姨和云哥儿的灵位前哭得浑身瘫软,几乎晕过去。
五岁的王遗风仰着小脸望着那上面小小的木牌。冷不防被娘一把抱住他搂在怀里,放声哭他那不曾谋面的弟弟:我的云哥儿啊,然后抖着手摸着王遗风的脸哭得声绝气噎:风儿太小了,什么都不懂,你知道吗你弟弟没了啊。
那双手温暖柔滑,保养得益,修长圆润的指甲上还有昨天水姨替她用凤仙花染的红色。
那是刚刚杀过人的手。
最后水姨的贴身丫环招认是她给主子下的药,尸身从刑房抬出来的时候裹尸的白布被血染红了一片,露在外面的手指以奇怪的角度弯曲着,暗红的血顺着被拔光了指甲的指尖在大雪地里滴了一路。站在门廊角边阴影处的娘看到这里脸色平静地转过身来,发现身后的他,忙小跑几步过来抱起他,埋怨他怎么一个人站在这,还连声问他冷不冷。
冷,他很冷。
很冷很冷。
成年后他浪迹江湖,那表里如一之人本来便是旷世难寻,而口是心非之人却是遍地皆是,他所见之人每多一个,眼中的人世便愈加暗淡一分,他陷入这等心结之中,几番都欲举掌尽了愁绪。
后来他机缘巧合,曾遇少林高僧。与他谈禅说理,他几乎就要遁入空门,却偶然读到一部《佛说长寿经》,其中记载着一名女子曾因家庭问题,杀死了已怀孕满小月。
再后来……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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