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摇了摇他：“师哥，回答我。”盖聂吞吞吐吐道：“我很好……很……舒服……”卫庄一下子来了兴致：“我会让你更舒服的。”“？”没等盖聂反应过来，卫庄一个翻身将他再次压在了身下，耳边的轻语不知是来自天堂，还是地狱：“师哥，让我进去。”盖聂一下子慌了神：“什么？”“进去，这里。”卫庄的手指已然探了过去。盖聂本能地弓起身子：“不要！！！”原本他已经猜到这种可能（不然没有地方），但卫庄刚才的举动让他放下了戒心。却不想，这一关还是逃不过去，他不禁又惊又怕。卫庄再次吻住他，在他耳畔小声呢喃：“师哥，别怕，我会小心的，我不会伤到你的。”盖聂手上不知怎地多了一样东西。卫庄提醒道：“打开，抹上来。”盖聂咬咬牙，打开了小盒子，将里面的膏油挖了一小块出来，抹了上去。卫庄满意地笑了笑，在他那里也涂上了膏油。他随即抱紧了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师哥，忍一忍。我进来了。”盖聂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入侵，剧痛袭来，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撑裂了。“好痛！”他用力撑着卫庄的胸，想让他停下来。卫庄已进去一点，只觉有股神奇的力量吸着他，压迫着他继续向前，根本停不下来。“不行！真的好痛！”盖聂死死捏住了他的胳膊，指尖的力度足以证明这痛感是他承受不起的。看到他眼角渗出的泪珠，卫庄轻轻叹了口气，退了出来。盖聂半晌都缓不过劲来。卫庄侧着身子望着他，目不转睛，眼神中透着些许失望，但更多的，还是关切，甚至担心。过了好半天，盖聂这才转过头回望他：“小庄，是不是……弄错了？……”卫庄摇头：“没错。”“那怎么会这么疼……”盖聂复又望向房顶，喃喃道，“阿秋……也是这么疼的吗？”卫庄轻轻笑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和他做过。”盖聂喉头上下一滑，猛地转过脸：“你敢。”卫庄一怔，倏地又笑了，挨着他躺下来，也学他的样子两眼望天。盖聂等了一下，见他没有任何举动，他不由又担心起来。“小庄……”他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卫庄的肩头，“你是不是，很失望。”“有点吧。”这也算是实话实说。“对不起啊……”“没事。”卫庄努力对他挤出一个微笑，“你也累了，睡吧。”盖聂咬咬牙：“要不，再试一试？”卫庄心中大震。师哥脸皮极薄，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已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倘若他婉拒，哪怕只是客气一下，也会立即让他打退堂鼓的。机会难得，岂能放过。“好。”几乎只在一瞬间，他已再次翻身压在了他身上。盖聂似乎憋着一口气，如临大敌的样子。卫庄凑近他，半开玩笑道：“师哥，放松些，你这样，我更进不去了。”盖聂望着他，似在求教：“我……我放松不了……”“那就跟我说说话。分散下注意力。”“好……说什么？”“什么都行。你想说什么，或者之前想说又不敢说的？……”卫庄已经提示得很努力很明显了，他岂有听不出的道理。可他只唤了声“小庄”，后面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来。卫庄俯下身去吻他。刚开始的时候，唇齿间的亲密接触仿佛是种冒犯，让人抗拒，却更让人沉迷；而现在，吻的次数多了，唇间的温润和舌尖的挑拨，反而成了安抚他的最佳方式。卫庄很明显地感觉到盖聂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腰腿的肌rou也不再紧绷。他的双手慢慢下滑，抚过他的敏感处，又上移至腰部，突然稳稳掐住了他，身下随即一个用力挺身，半截已然进入了他的身体。盖聂被这突如其来的进攻惊到了。剧痛带来的下意识低吼被卫庄的吻堵在了喉咙里，只发出一声闷哼，他瞪大了眼，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卫庄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厚道，他在他最相信自己的时候却给了他最痛的一击，师哥会……怪他吗……他甚至做好了被打的准备，无论是被捶，还是被扇耳光，他都认了。他没想到，等来的，会是一个更深的拥抱。“小庄……”盖聂紧紧抱着他，痛得眉头深锁，只懂喃喃唤他的名字，“小庄……”卫庄后悔不已。早知如此，他应该找个更好的方式。正要退出，却被他紧紧按住：“不要动！”卫庄不敢再动，只得环抱住他，柔声问：“师哥，你觉得……怎么样了？……”盖聂痛得连头也不敢摇，就好似哪怕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给他带来巨大的伤痛。卫庄心疼了。他的大手缓缓抚着他的头发，他的脸，努力想替他缓解痛苦。“对不起啊师哥，”他无比内疚，“我不知道会这么痛的……”书上只有画面，没有感觉。他是真的不知道。盖聂嗫嚅着双唇，低低唤了声：“小庄……”“什么？”卫庄歪着脑袋望着他，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盖聂抬手抚住了他的后背：“再……亲亲我。”卫庄微微一笑，俯下头再次吻住了他。直到他感觉盖聂再次放松下来，他才抬起头。“师哥，现在觉得怎么样？”盖聂望着他，泪水吧嗒滚落：“还是好疼……”“呵！”卫庄笑出来，可泪水也从他眼里跌落下来。这个傻瓜竟然会以为接吻可以缓解疼痛。盖聂抬手拭去他的泪，捧住他的脸。两人对望良久，卫庄依依不舍道：“今天还是算了吧。”“不要……”盖聂小声问，“接下来，还要怎样？”卫庄不确定：“你……不疼了？”盖聂有些犹豫：“还有点，不过，可以接受。”卫庄试探着道：“那，我要动了？”“嗯……”盖聂抿了抿嘴，“你动吧。”卫庄想了想，将盖聂的一只手拉到脑袋旁摁住，随即与他十指紧扣。“要疼的话，就告诉我。今天就不做了。”“嗯。”卫庄觉得自己的手被握得更紧了。他小心地退出来一点，随即顶进去，已较之刚才又深入了些许。盖聂另一只手死死捏着他的胳膊，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声惊呼，把他吓了一跳。“师哥！很痛吗？”盖聂紧蹙着眉头，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他：“我不知道……”卫庄不解：“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盖聂泪眼汪汪望着他：“小庄，我好难受……”“！！！”卫庄傻眼了。难受……那，还会有下次吗……见他不问也不动了，盖聂舔了舔嘴唇，又道：“你刚才顶到的那个地方，好难受……但是……嗯……”卫庄终于明白了：“师哥，是好舒服才对吧？”看到卫庄脸上满是戏谑的笑，盖聂很是难为情地别过脸，就像小孩子躲猫猫一样，以为他看不到别人，别人就看不到他了。卫庄不由精神大振。他再次向着刚才的那个地方顶过去，听到身下的人再次发出比刚才更强烈的回应，他不禁愈发兴奋起来。“小庄……”盖聂有些喘不过气了。不等他再说什么，卫庄已然吻住了他。盖聂觉得自己快融化在他怀里了。他也说不清楚这是种什么感觉，究竟是极致的痛苦，还是极致的愉悦。但他很清楚地知道，这是卫庄对他最极致的情感流露。原来相互喜欢的两个人，是可以亲近到这样的程度的。卫庄就像个侵略者，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恣意掠夺，却又用舌尖温柔地撩拨起他内心最原始的欲望，让他终于明白，这样的亲近并不可怕，更不可耻，只不过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的反应。他终于明白卫庄的“不理解”了。现在，他不会再不理解了吧？……卫庄不断重复着的动作，让那种不可思议的感觉逐渐积累，逐渐放大，令人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看到他享受的样子，只会激起某人更强烈的征服欲。卫庄不禁加大了速度与力度。盖聂被他撞得几乎失了神智，直到再也无法抵御，他再次释放了出来。他的身体在阵阵收缩，逼得卫庄猛地顶过去，抵到了他的更深处，低吼出来。望着同样汗津津的盖聂，卫庄忍不住抱着他又亲了亲，一脸满足。两人抱了一会儿，卫庄从一旁拿出一摞干净的手帕，一点一点替盖聂擦干净。盖聂突然明白过来，之前在桑海时，卫庄一口气买了那么多手帕，原来竟是为了……他的脸又红了。卫庄刮了刮他的鼻子，起身穿好衣服往外走。盖聂的心当时就慌了：“小庄！你去哪儿？”卫庄回头冲他一笑：“我去打点水来给你洗洗。还是洗一下舒服点。”“嗯。”盖聂在枕头上蹭了蹭，没有动。他也动不了。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卫庄很快回来，他听到了毛巾拧水的声音，然后，热乎乎湿润润的毛巾覆在了他身上，细腻地拭过，还在那个地方特别敷了敷。盖聂忍不住笑了出来。卫庄也跟着笑：“师哥，还疼吗？”盖聂轻轻摇头。卫庄弄干净他，又去弄干净自己。回来时见盖聂没有再说话，卫庄不免有些心虚：“师哥，我这么对你，你……生我气了吗？”盖聂摇摇头，眼神中却流露出些许担心：“我们这样，师父他……”卫庄还是那样不以为然：“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关师父什么事。师哥，从今天起，你可就是我的了。”“嗯。”盖聂抚住他的脸，用着非常笃定的语气认真地道，“你也是我的了。”卫庄扑哧笑出来，将手覆在他手上，道：“嗯，对。睡吧。师哥。”盖聂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前一秒他还在为自己做了这件“荒唐事”而惴惴不安，而现在，他已非常坦然。能和卫庄这样亲近，他觉得很开心，甚至得意——因为这世上，没有人可以这样亲近他了。他们是彼此的唯一。卫庄更开心。他做出这个决定时，紫女曾提醒过他，要做好心理准备。“准备什么？”面对这个提示，他表示很意外。紫女欲言又止。卫庄不悦：“既然说不出来为什么还要提。”紫女扶额：“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你明白。你师哥就算肯跟你那个……，嗯，但他未必真的愿意……”卫庄道：“他若是不愿意，我们就不可能成。”紫女有些无奈：“我意思是，他可能事后才能明白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要面对的又是什么，他心理上或许会无法接受。毕竟，他是承受的一方。”卫庄蹙了蹙眉：“所以呢？”“所以，”紫女想了想，道，“他可能会无理取闹。”“呵！”卫庄哑然失笑，“男人也会无理取闹？”紫女幽幽道：“男人终归也是人，是人就会无理取闹。”说罢，她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卫庄突然反应过来，之前总是在师哥面前无理取闹的人不正是他自己吗！见他不作声，紫女又道：“卫庄大人，你要想清楚了。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很有可能会事与愿违。很多情侣反而会在有了实质关系之后分手。”“为什么？”卫庄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因为，一旦有了那一层关系，两人之间会提升的，不仅是情感，还有要求，特别是对忠诚度的要求。一旦达不到心理预期，就会容易失望。失望了，就会伤感情。感情这个东西实在是很脆弱，一旦受伤，便再也无法修补。就像这个杯子，”紫女故意摔了一只酒杯，拾起碎片拼拢，“就算重新粘好了，裂痕却还是有的。”卫庄略一沉吟：“我对他，没有要求。我也不会让他失望。”“不让他去秦国难道不是你对他的要求？”紫女一语中的。卫庄顿了顿，道：“说不定我会改变主意呢。”紫女：“……”卫庄将双臂抱于胸前，不满道：“撺掇孟秋来要我成事的是你，现在不要我成事的还是你。你到底想我怎样？”紫女幽幽叹了口气：“我只是尽我的本份，把正反两面的可能性都跟你交待清楚，至于最后做出怎样的决定，在你。”眼前的师哥乖顺得像只小鹿，眼中满满都是对他的依恋。卫庄十二分地庆幸，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他不知道别人是否也这么认为，但他很肯定地知道，盖聂和他，一直都是一样的人，只有在把身与心完完全全交给对方后，他们才会舍弃所有的执念，全身心投入。今夜之后，他不会再怀疑他了，以后永远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