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莽村到案发地点,开车最快大概也要将近两个小时。车程过半,安长林就给他打来了电话,将赶到现场的医生根据经验做出的初步判断同步给了他。

不是突发疾病,不是下毒,应该说,更像是这两样的结合体。

“您说是,过敏?这么说,他是接触到了过敏源,才意外导致的休克?”安欣有些惊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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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王冠 44(欣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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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莽村到案发地点,开车最快大概也要将近两个小时。车程过半,安长林就给他打来了电话,将赶到现场的医生根据经验做出的初步判断同步给了他。

不是突发疾病,不是下毒,应该说,更像是这两样的结合体。

“您说是,过敏?这么说,他是接触到了过敏源,才意外导致的休克?”安欣有些惊讶,这确实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意不意外的,不好说。李响也接到了通知,从省会临时赶回来了,他刚上火车,大概还有几个小时才能到京海,这个案子的调查工作还是先交给你来主导。现场张彪和我帮你看着,等你来了再查。你可以先去联系一下赵立冬身边的人,问问他都对什么过敏。”

“等我来查?”安欣单手把着方向盘,不解地问,“既然张彪在,就让他先开始查嘛,要不然我们每个月给他发几千块钱工资干嘛呢。”

“废话,赵立冬要真是被谋害的,我们在案发现场的这些人,不都是嫌疑人吗,张彪是,我也是。啊对,还有你心心念念那位小陈总,他也是。”

安叔说的确实有道理,是他考虑不周了。光他一个人知道他们几个不可能是凶手没用,调查过程还是得走一下的。何况,死的这个大官,又是众所周知的,警察局的两位局长的政敌,他们警察办案,更得慎之又慎。

他想了想,还是先靠边停车,回复了陆寒给他发来的消息。

陆寒今天总共给他发了三条短信。第一条是早上发的,告诉他自己已经成功假扮服务生混进了茶楼,保证会寸步不离监视高启强。第二条是早茶餐会开始之前,陆寒说师哥我觉得高启强有点不对劲,我跟上去看看。第三条就是命案发生后了,这回的比较简单,就五个大字,赵立冬死了。

他回了一条。他说,先别暴露你的身份,你去悄悄打探一圈,在场的员工里,除了你以外,还有没有新来的。

他已经有了一些推断。在宴席上得知了赵立冬的死讯之后,他挂断电话,寻着神婆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他在不远处追到了那个老妇人,老妇闭上浑浊双目,用一句话回复了他的所有问题。

那神婆向上一指,说,天机不可泄露。

安警官亮出证件,说,这是刑事案件。

神婆只幽幽看他一眼,像是并不把这张警官证放在眼里。

“因果报应,今日种种,皆是天道在降下刑罚,你们人间官吏又何必妄加干预呢。”

怎么,难不成还真是黄翠翠的鬼魂在复仇?

他觉得好笑,刚想追问,就被浑浑噩噩从他身边走过的王良撞到了肩膀。王良看起来还没有完全消化好这一突发噩耗,撞到了人也没停下,还是安欣出声叫住了王良,说让他保持电话畅通,我们随时有可能联系你问询情况。

王良心不在焉地胡乱抹了把冰冷的脸,差点把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碰掉。他没有和安欣说话的心思,随便点了几下头,就继续向自己的司机走去。

“王秘书。”安欣又一次叫住了他。“赵书记平时有佩戴木牌之类的装饰品的习惯吗?有没有哪个莽村人送过他类似的东西?”

“……没有。”王良嗓音发哑,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的拧起眉头看向他,“为什么问这个,上次李宏伟被逮捕,你也问了他关于木牌的事,什么意思,到底是怎么回事?赵书记到底是怎么出事的?和黄翠翠有关吗?”

面对王良激动起来的情绪和连迭的诘问,他现学现卖,也朝自己的警官证上指了指。

“不好意思,调查阶段,案情不能泄露。”

虽然没从神婆和王良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自己心中却是大致有了思路。这是一起以莽村木牌为线索的连环杀人案,凶手(或凶手们)很大概率就是根据那首在请木牌时出现的歌谣来行凶杀人的。

神婆曾告知李响,若只有黄翠翠自己拿了木牌,另三枚木牌未能送出,“腹中火子的因果孽障皆系于她一人之身”,她很难渡过水劫。年初黄翠翠死于冰库,又在水中被打捞出,足以证明此劫已经应验,照迷信的说法来看,也许,黄翠翠的“冤魂”便会觉得,她的惨死,是因为她没能送出那三枚木牌。所以,凶手如今才开始“亡羊补牢”。

钟阿四,赵立冬,这两人都是造成黄翠翠悲惨结局的罪人,他之前的推理依旧没被完全推翻,仍然有可能是有人为了平息黄翠翠的怨气才杀了他们两个,完成了这出迟到了六年的“请木牌仪式”。

处在拘留所的李宏伟,可能的身份,有两个。

要么,他就是凶手。这个可能性如今看来并不大。从动机上看,对黄翠翠而言,他与钟赵二人哪有什么区别,同样都是对黄翠翠造成了重大伤害的人,他凭什么那么确定,只要他设法杀死了这两个人,黄翠翠就不会再缠上他呢。再者,从杀人手法上来看,他现在还在拘留所,要想引发赵立冬的过敏反应,得有一个人在案发现场帮他才行。这种市井泼皮,谁会为了他冒这样大的风险呢。

因此,安欣觉得,李宏伟在本案中,更有可能是另一个身份。那就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第三个受害人。

喝酒的阿叔,吃rou的阿伯,晃悠悠的阿爹,三个木牌全都发出去,这个仪式才算是补全了。

他又打了一个电话出去,让小五去趟拘留所,加强对李宏伟的监管。然后他才又联系了王秘书,询问他赵书记对哪些东西过敏。

刚听到他说,赵立冬的死因很有可能是过敏的时候,王良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王良说,不可能的,赵书记虽然确实对很多东西过敏,如猫毛,芒果,腰果,花生等等,但书记为人极其谨慎,不能碰的从来不会碰。每次在外面就餐时,总会反复叮嘱服务生,不要让这些东西接近他。

安欣蹙了蹙眉。如果这一次赵立冬也叮嘱了的话,那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听到了这段话,从而利用话里提到的这些东西进行投毒。

那个苦心孤诣地筹划了这起连环杀人案为黄翠翠复仇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如果不是他知道黄翠翠和高启强此前并不认识,所谓的好友关系是虚构出来的,他大概会把高启强当做头号嫌疑犯吧。

还好,这个案子,和老高没什么关系。

这次政企茶会的宾客有近三十人,目前都被暂时请到酒店的会客厅休息了,还好场地够大,倒也坐得下,偶尔有几个抱怨的,也都被安长林不轻不重地压了下去。

安欣走进会客厅时,第一个迎上来的,是张彪。

“安欣,人我都给你抓到了!就他,我早看出他鬼鬼祟祟的,还到处找人搭话,我一问领班,他还是今天才过来上班的。我问他什么,他也不回答。这小子,简直把嫌疑人这仨字写脸上了。”

张彪嚷嚷着,手臂一挥,指向了身后被施伟看管着的,身着服务生制服的,陆寒。

小陆朝他尴尬地笑了笑,抬起戴了手铐的手,挠了挠下巴。

按照他们京海市局对待嫌犯的习惯,施伟毫不客气地推了陆寒一把,厉声说,“手放下,别乱动。”陆寒也不是多好脾气的,立马瞪了回去。见两人有要打起来的趋势,安欣赶紧制止道,“好了,你推他做什么呢。”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一声冷嗤,从他的侧方传来。

“真是罕见,安警官……还挺怜香惜玉的。”

高启强站在落地窗边,单手捻着他爹的蜜蜡佛珠,穿了身小立领的青年装,没系扣子,露出里面纯黑的打底衫和一条银链。和陈泰共同出现时,高启强总会打扮得格外端庄素雅,还挺……符合他们安家人的审美的。

安欣和安长林对视了一眼,企图得到养父的认同,安长林当然看得懂这是什么眼神,跟个叼着根漂亮骨头到处炫耀的小狗似的,安长林有点嫌弃,转念一想,难得见这小子露出这种符合他这个年龄段的青年的情绪,也就摆摆手,随他去了。

不过高启强此刻脸上的嘲讽神情可就和端庄没什么联系了,安欣盯着他红润饱满的翘嘴唇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高启强口中的香玉是陆寒。

老高的语文水平,实在是有待提升。

把警方的线人当成嫌犯抓了,这张彪,真能给他惹事。算了,反正老高也看到了陆寒的脸,没办法再让小陆继续回别墅区潜伏了,那就没有什么隐藏身份的必要了。

“张彪,给他放了吧,他……”

“警官!”陆寒着急地喊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挤眉弄眼地示意他,有话要跟他讲。他顶着高启强的斜睨走到陆寒面前,挤走施伟,附耳过去。

“师哥,你不能信这个张彪。”陆寒压低声音告诫他道,“他应该,是高启强的人。”

张彪?居然是张彪。

“你确定吗?”他沉声问。

陆寒闭一闭眼,凝重地点了点头。

安欣确实猜到了局里有高启强的眼线,只是没想到,居然是张彪。为什么,张彪本身能力挺强的,也很得他两个叔叔看重,为什么要铤而走险,跟高家扯上关系呢。是想要钱,还是……

想要权。

孟德海在和高启盛谈判过之后,确实轻飘飘问过他一句,如果这次当不上刑警队长,会不会不高兴。他摇了头,孟德海眼中透出一丝欣赏,拍了拍他的肩。

“很好,不计较眼前的得失,以后才能收获更多,这才是我孟德海的儿子。”

那时他便觉得奇怪,他与响关系好,孟叔是知道的,李响当上队长,他怎么会不高兴。

原来,这次升职当官的,另有其人。

张彪,看着是个直肠子,小心思还蛮多的。

不过幸好,不同于曹闯,张彪改换门庭,换的也不是什么外人,老高和他,早晚都会是一家来的。他没那么生气,一是因为没造成什么重大损失,二则,想到高启强专门用个队长的职位买通了张彪来获知他的行踪,他心里,还有点诡异的兴奋。

这是不是说明,老高也是蛮重视他的呢。

当然了,他又不是精神病。他当然知道他们职业的特殊性,知道这不是什么找同事打探自己男友情况的情侣游戏。问题是,他那两个叔叔既然真的打算把队长的位子给张彪,那他们对张彪和高启强的关系又知道多少呢,是他们默许高启强把自己的钉子插到刑警队队长这个位置上的吗。

在他对这些还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最好还是先别发作。

陆寒也想这样做。他的小学弟躲过张彪的视线,悄悄对他说,“师哥,你帮我个忙。你先把我当成嫌疑人带回警局,然后……对了,李响师兄回京海了吗?”

“他晚上能到,怎么了。”

陆寒看着他,认真谨慎地说,“等李响师兄到了之后,能不能让他和张彪单独审我,我有事情要当着李师兄的面跟张彪对峙。抱歉,师哥,具体情况,晚上我会说清楚的。”

安欣走回张彪面前,神态如常,问他有没有水喝,张彪随手丢给他一瓶矿泉水,问他那小子吐出来什么没有。安欣拧着瓶盖说,有,他说他认识李响,等晚上响回来了,你俩一起审他。

高启强也插着兜晃晃悠悠走了过来,听了一耳朵他们的对话,便有意无意地引导起了调查方向。“我看这小子……有点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他又说他认识李响,该不会他也是莽村人吧。安欣,你说,他会不会是被李宏伟指使过来的?”

当然不会。

安欣笑眯眯的,也没打压高启强这个冒牌侦探的积极性,说了句那确实有可能噢,伸手拍了拍高启强的后颈,在对方面露不虞之前及时收回了手,然后就正式开始了他的现场勘查及目击者问询。

他没能问到多少东西,这些社会名流全程只顾着交际攀谈,很少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领班也说,除了陆寒以外,今天在这边服务的工作人员都是起码干了一两年的老人。找不到陌生的可疑人员,那犯罪嫌疑人,很可能就在这些参加这次早茶餐会的官员商贾中间。

这些人里,会有想为黄翠翠复仇的人吗。

有几个人跟他说,上午来的最晚的是张彪和高启强,两人都是开宴时才一前一后踩着点到的。但也有来的早的人说,这两人早就到了,只是中间出去了一趟,早茶会开始时才赶回来。

陈泰盘着珠串,眯眼看他。“小安啊,这次的事你总不会怀疑到我家启强头上吧?”

他只能耐心解释道,“叔叔,这是我们的工作,每一个人都要排查的。”

“我老头子不懂这些。”陈泰向后一仰,靠在沙发上,慵懒地说,“反正,我是跟我儿子说过的,这疑神疑鬼的,心眼小的,会给自己对象气受的男人,要不得。”

跟他说这个干嘛,哪一条他都对不上啊。

他都知道高启强买通张彪的事了,他不是也没有生气吗,他已经进步很多了。如果是以前的话,高启强敢瞒着他做这么大的坏事,他肯定直接当场扒了高启强的裤子让人家光着屁股罚跪了。

安太子本质上还是个小孩,没有经历过磕绊,所以向来为所欲为,什么都敢做。该怎么教导孩子不要玩火呢,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打火机燎一下孩子的手指,让他知道玩火会让他付出代价。眼见着李响与高启强越走越近,他受了烫伤,也终于,有了顾忌。

“叔,我不会让老高受气的。”他向陈泰承诺道。

他连高启强插手干部任命的事都能(暂时)包容,他还有什么忍不下呢。

赵立冬的随身物品,他戴着手套翻找了一遍,一无所获。除了那枚被安长林放回原位的木牌,皮包里面就只有钱包,票据,几张加油卡,几张有折痕的便签纸,有的写了待办事项,有的还是空白。直到他将注意力转向了餐桌,终于才有了收获。

临江人吃早茶,都是每人一小碟一小碟地吃的。赵立冬吃过的那几碟茶点,负责鉴证的警员每一碟取了一部分带走检测,怎么也要大半天才能出结果,剩下的都还放在桌上。安欣粗略查看了一遍,虾饺,凤爪,蒸排骨,猪粉肠,咕咾rou,杯子里是普通的碧螺春,并没有发现任何王良提到的会让赵立冬起过敏反应的食物。他坐到赵立冬的座位上,面前的是一碟菠萝咕咾rou,他夹起一块,凑近闻了闻,脸色微微起了变化。

张彪被他打发去查监控了,接受完询问的高启强明明已经可以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好奇地跟在了他身边。高启强看出了他闻出了些门道,便凑过来,也跟着闻了闻。他们的脸贴得好近,连高启强用鼻子吸气的声音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好可爱。

“你闻出是什么味道了吗?”他盯着立领上方那一小截被硬挺的领子挤出褶皱的雪白皮rou,柔声询问道。

高启强直起了身子,耸耸肩。“还能是什么味,咕咾rou不就是甜的吗。”

“有芒果味,但是不浓。赵立冬,恰好对芒果过敏。”安欣将那块rou放回碟子里,淡定地下了结论。“应该是有人,往这盘咕咾rou里倒了芒果汁。因为咕咾rou本身就有菠萝,整体调味也甜得发腻,芒果汁加得不多的情况下,本身就因为过敏所以没吃过芒果的赵立冬,是有可能发现不了的。”

说着,安欣又站起身,走到别人的座位处,端起另一碟没吃完的咕咾rou闻了闻。“这碟没有芒果。”他连闻了三四碟,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同样的菜,哪一碟到谁面前,应该都是随机的。”安欣手撑在桌上,思忖道,“这个下‘毒’的人,是怎么精确地把芒果汁加到赵立冬要吃的那碟咕咾rou里的呢。”

“安欣,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在这碟菜摆到赵立冬面前之后,才有人往里面倒的芒果汁啊。”

高启强指了指其他人面前的杯子,有不少杯子里装的都是黄色的果汁。

“你推测的还是挺对的,因为这家酒店的特色就是他们家的芒果汁,据说是从泰国空运过来的顶级芒果,我们这桌就有很多人让服务员给他们上了芒果汁。这些人来这边,基本也不是来吃东西的,吃了一半就都端着杯子到处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事情了。也许就是这个时候,那个人趁乱,给姓赵的菜里加了料。”

“有道理啊,老高。你还蛮有当警察的天赋的。这么讲,我们只要查看一下监控,看谁端着芒果汁来找赵立冬谈过话就可以了。”

高启强听他夸赞自己时,还脸颊泛粉,眼睛发亮,有点小得意,听他说要查这间屋子里的监控,便翘着二郎腿扑哧一笑,毫不留情地嘲弄了他一番。

“安欣,我看你倒是没什么天赋。你也不想想,这种场合,会允许酒店开着监控吗。”

高启强说对了。张彪回来时告诉他,屋内确实没有监控,屋外也没拍到什么可疑人员。要说最可疑的,还真是小陆。

“那我们也就只能回头一个个找参会嘉宾问了,看他们有没有看到谁去找了赵立冬谈话。”

高启强听他这么说,嘴角一扬,托着下巴看着他笑道,“你爸好像就去找赵立冬说过话。”

张彪很不客气地替他顶了回去。“小陈总,赵立冬也去找过你爸。”

高启强嘁了一声,站起身,拍平衣服向外走去,走时还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我的车还在下面等我,不陪你们玩了。有什么案件进展,记得告诉我。”

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说给张彪听的呢。

他本以为像高启强和张彪这种纯粹的利益关系,并不会让他像面对李响时那样心口生出酸涩。

确实没有那么酸。但还是,有点酸的。

李响回到了京海,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放回家,就直接赶到了警局。是安欣叫他过去的,说有个特殊的审讯要他参与一下。

“特殊?能有多特殊?就特殊到连口饭都没时间让我吃?”

李响口头抱怨,却还是老老实实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张彪已经坐在桌后了,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呵欠。安欣走进屋,关好了门,李响盯着那个戴手铐的青年,迟疑地说,“我怎么看这小子……有点面熟啊?”

陆寒这才拍了下腿激动起来。“李响师哥,你不记得了吗,你去年回警校打篮球的时候,我抢过你的篮板。”

“小……小陆!是叫小陆吧!”李响也认出了他,疑惑地问,“小陆,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这几天安排小陆去监视高启强了,老高要去那个早茶峰会,我提前给酒店经理打了招呼,把小陆安排进去当服务员,然后,这位——”安欣走到懵了的张彪身边,拍了拍张彪的肩膀。“大公无私地把小陆抓了。彪哥,真有你的。”

“不是,那我也……那你也没跟我说啊!这怎么能赖我!”张彪不满地回击道。

“当然不能跟你说啊,张彪。”安欣心平气和地说。他走到摄影机旁,按了暂停录制,然后才走回张彪面前,在这吃里扒外的叛徒反应过来之前,一拳砸到了张彪的鼻梁上。

“要不然,怎么能抓到你。”

“我——cao!安欣你大爷的!你他妈疯了?!”

张彪被揍得差点摔下椅子,捂着鼻子龇牙咧嘴地哀嚎,没嚎上几句,就被安欣扼着后颈摁到了桌上。

“张彪,可以啊你,能瞒过我的两个叔叔,和高启强搭上线。师父的教训你没看到吗,两家饭,可不是这么好吃的。”

李响刚看到两人打架时,本来还想上来拦一拦。听安欣提到高启强,就站定不动了。可能,是有点怕被牵连。毕竟他和高启强,更不清不楚。

“我去你妈的安欣!你胡扯!”张彪仍在垂死挣扎,咬牙不认。

“我胡扯?”安欣感受着张彪血管的不安跳动,冷声吩咐道,“小陆,你今天都看到了什么,说吧。”

“师哥,我不是看到的,我是……听到的。”

陆寒抓耳挠腮,看一眼他,看一眼李响,一副很难开口的样子。半天,这小年轻才吭吭哧哧地说,“李师哥,那个,这事本来该私下跟你说的……但这事,不仅是你的私事,还是市局的公事。响哥,你得坚强啊。”

李响让这小子说得一头雾水,不耐地催促道,“行了你,别吊人胃口了,到底什么事赶紧说。”

“我……我跟着高启强去了卫生间,听到,呃,听到他和张彪,他们两个在……在做那档子事。不是,我没听错,就是那档事,我听到高启强的叫床声了都。张彪说,我听响哥那意思,你们两个家长也见了神也拜了,他叫你老婆你也不骂他了,你俩都差不多成了,你怎么还舍得跟孟德海说把你老公这个队长的位子送给我的。高启强说……说……说因为你张彪,活好,cao我cao得最爽,男人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作用就是这个,他,他们,都不如你。”

说完这段话,处男小陆已经羞耻到耳根guntang了。但很明显,他是在场的四个男人里唯一一个脸红的。

剩下的三个,脸全白了。

眼见着李响拖着沉重的脚步向他走来,小臂鼓起了可怖的筋脉,紧攥的拳头传出咯咯的声响,而后颈处掐着他的那只手也在不断施力,似乎是冲着要他的命来的。深感自己今日生命垂危的张彪,拼死一搏,扯着喉咙打破了此刻令人窒息的沉静。

“你们冲我来有屁用啊!”他满头冒汗地吼道。

“高启强早就打算要跟别人出国领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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