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琼林宴上,她朱笔一挥,在状元榜上题的是他的字,子恒。
那一刻,那几笔朱砂便印入他的心间。
还有她的眉眼。
他嫉恨她对萧恪的信赖与依恋,所以现在他恶毒地想要毁去他俩间一切,让她去怨恨萧恪。
所以,现在他像个小人一般,挑明当年的一切。
他看着秦瑟泪痕未干的脸,微有些迟疑,道:“当年你落水是他原本就安排好的,他救你,不过是因着你的身份。他不像我,是世家嫡子,即便是不攀附权贵也能进得朝堂。所以身为萧家一直被人轻贱的庶子,他只能通过你的手,利用你接近你的母皇,接近权利。他从未真想要留在你身边,不是你放开了他,而是一开始他就想抛弃了你,使计让你将他推向权利之巅,你母皇的龙床!这一切,原本就是他事先谋划好的,当然也包括你的心。”
秦瑟听了王夙的话,神色却异常平静,甚至连哭都止住了。她看着男子被月光照得透出一圈柔和光晕的脸,死水般的眸中没有一丝情愫,似审似疑。
良久,她哀戚一笑,手缓缓抚上腹部,低下头叹道:“罢,罢,他与我终归是有一人得偿所愿了,而我,也可以抱着以往他给的梦好好过下去。至于你,今夜只当是一场贪欢,你就忘了吧。我……也会忘了的。”
王夙迅速走到秦瑟身边,将她紧紧搂进怀中,苦笑道:“怎能忘记,怎么忘记……阿瑟,你我此生注定纠缠。不以王为皇后,必以王为丞相。这就是我琅琊王氏的骄傲,我王夙不会放手的。”
秦瑟用手扶着微微坠痛的腹部,将头抵在王夙的前胸,整个人昏昏沉沉,吃力道:“你要的,我给你。”
王夙心中大喜,正欲唤秦瑟的名字,却听见她还在低喃。
“丞相之位……我给你。”
这一声,散入风中,终至不闻。
王夙还来不及失落,因为怀中的人儿却已缓缓瘫软到他臂弯里,轻轻阖上了眼。
他心下大惊,霍然抱起昏厥了的秦瑟,朝林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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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字已成灰
昏昏沉沉中,秦瑟感到头痛欲裂,想要睁开眼,却发现眼皮似乎重若千钧,无论如何也睁不开。只能一直被那无边的黑暗压迫着,陷入更深的沉睡之中。
身边似乎有人抱着她和她说着话,那声音很轻,很柔,温润好听。她努力凝神去听,却发现什么自己什么都听不真切,模糊不清。
黑暗中有一只手缓缓摩挲着她的发,细细描摹着她的脸廓,然后有什么一滴又一滴,湿热的,砸在她脸颊上,眼睑上,最后缓缓晕开。
过了一会,那只手却又急急地给她抹去脸上的湿润,似乎是怕这些东西污了她的眉眼一般。然后有东西缓缓拂过她的额头,眉心,脸颊……细密的,一下一下,柔软清浅,不知疲倦。那只手也缓缓抚上她的腹部,轻柔地来回抚弄,似乎怕一不小心弄坏了什么一般,细致小心。一股温热的气流自那手上缓缓扩散开来,使得腹部那原本难耐的坠痛也瞬间减轻了不少。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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