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位置上慢慢整理起自己的笔袋、讲义,回头拿起椅背上的包包,赫然发现这教室还真的显得有点空旷,退去了人群的喧嚣,冷清就像病毒一样迅速在空气中蔓延,袭上心头令人难以排解。
聚首离别,转眼间又剩下自己一人,究竟是我抛弃了全世界,还是全世界抛弃了我?
老师走到我面前,敲敲桌面,唤我回神,“桑晴,英检过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老师率先问道。
“就认真弄英检复试,希望早日通过。”标准型安全答案。
听了我那官腔式答法,喜德没有表示什么,也没有回答接话,倒是接着又说:“我看妳这个阶段的文法都学得差不多,再继续上同样的课程没什么意义。何况妳学习力也不错,英检初试还以高过妳那几个学姊的分数通过,要不要这个夏天再跳一级,去上言牧和皓爵那一班的英文?”
现在?连跳两级?跟小凤学姊上同个班?跟范言牧、宋皓爵上同个班?
心一跳,鬼迷心窍似的想也没想,就顺口答应,“继续跳级啊……好啊,我去。”
那就不用跟小廷继续上同个班了,与她见面的时间就能缩到只剩英检初试班。而且、而且与学长相处的时间就能增加,一周可以看见学长的次数变多了……
教室里空荡荡的,我却觉得自己快要被幸福满溢,这比考再多的一百分都还感动,距离在拉近、爱情在喧嚣,有更多的机会见到他,真好。
隐隐约约间我好像看见了爱情的轮廓,远远的,不甚清楚的男性脸庞就站在前方朝我一笑。
当我正自我陶醉在可以常常看见学长的世界,身旁的人却透露出浓浓的关心。“桑晴,妳确定可以吗?我是怕等妳上了高二后课业变重,有办法应付那个班的繁杂的文法、单字吗?”
那快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脸上有着担忧,谁说他脾气暴躁来着?他还是一如往昔关爱着学生,谁的状态他都看在眼里,他没有变,变的是叛逆的学生。
扬起一抹自信的笑,“我相信我可以的。”哪怕不行,为了学长我都会撑下去。
只要我喜欢,哪有什么不可以,就算不可以,咬着牙都要让它变成可以。
涟漪难止
于是没有悬念,六月底本学期最后一次段考结束我便调至目前高三班,未来的成人英文班。
我是一个高一,原本就跳级补高二的英文。
而要和原本那个高二班的学长姊离别也没有那么感伤,怎么说,身为一个通勤族的我是读外市的学校,与他们都不是在同一所学校,交情本就没有多深,在那个班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人。
一路上风景如斯灿烂,光影交会的瞬间,倒映出花火般的绚烂──眼前景色太精采,让人忘了那些过去。
哪怕是比较要好的几个都还能透过其他如微博、简讯、微信等管道连系,高二英文班的去与留对我而言比较无所谓,至少和摆在眼前的高三班比起来,真的无所谓。
我曾想,几年后回首,我是不是会怀念那时候与高二们相处的日子?
也可能是年纪在渐长的同时对于离别这档接触的多了,开始感到麻木了。聚首离别,终其一生要遇上无数次,如果每次都要难过得死去活来,那人生是不是也太累了。
反正最后都会分开,那何不痛痛快快地活着,洒脱地与昨天道别走向明天,去追自己所想要的梦想?
──当然心里这样想是一回事,但实际又是一回事。虽然不满足于只能远远地偷偷看着范言牧,却又不敢跨出那一步,什么洒脱淡然都只是嘴上说说。
第一次上高三这班没有想象中的难适应,上过两期英检课程已经认识不少这个班的学长姐,其中比较熟悉的还有一个一同上英检复试的何若凤。
第6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