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松了眉头,扯开嘴角朝刘氏笑了笑。“我也没想怎么着,就是觉得忒怪异了些。母亲想想,卫王妃想找人说话,有的是人往前凑!京城里想巴着西宁王府的人能排一条街呢!怎么就找上了咱们?母亲是打算回了这帖子吗?”
刘氏看着桌上的帖子,拧着眉头想了又想,最终叹道:“去一趟吧,毕竟碰上了,若不去,说不过!倒显得咱们忒张狂了些!”若是在卫王妃心里留下个张狂的印象,刘氏自己倒不觉得什么,可她的晚姐儿还要议亲呢!可不能留这样的印象!
林晚掰着手指点了点头,靠在刘氏身上,轻咬着嘴唇,眼神飘忽,想出了神。
午后,林晚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总觉得心里没底睡不着,最后索性坐起来让小丫头搬了个凳子放在院里的大槐树下,怀里抱着棋盒,一手粘着棋子在棋盘上无意识地描画着。
当今圣上是先皇最小的儿子,当日能登上皇位,西宁王功不可没。这位西宁王带兵打仗的本事无人能敌,三十几年来战功无数,最难得的是圣上登基后,他能急流勇退,这些年慢慢淡出了朝政,唯有西北的军事大权牢牢把持在手里——想来皇帝也没办法,北边有北燕,若没有西宁王坐镇,北燕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想到此,林晚眸光一暗,“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棋子拍在了棋盘上,扬声朝屋内喊道:“玉竹!你去叫个小厮,吩咐他去揽月楼把胡掌柜和闵掌柜请过来!算了,让岳六去!把胡掌柜请来就行!”
玉竹盯着一脸疑惑,飞快地应了。
天刚擦黑,岳六就提着气喘吁吁的胡万达进了庄子。林晚忙吩咐下人备了茶汤,等胡万达喘匀了气,也不拐弯,直接开口道:“这么急着叫胡掌柜来,是有急事儿想问。你先喝口茶,歇一歇,咱们再说。”
胡万达一听有急事,心里咯噔一声,哪里还有心思喝茶,忙丢了手里的茶碗朝林晚问道:“东家有什么事?尽管问!”
林晚朝玉竹示意,将一屋子丫头遣了出去,手敲着桌子,略顿了顿,这才开口问道:“咱们的药材还有多少在路上?入了关没有?”
胡万达满肚子疑惑,看着林晚的脸色,心思转了好几圈。“才运回来三成,有五成都还在关外呢。”
“外边知道咱们做这生意的多不多?我是说,知道东家是林家人的?”林晚微蹙着眉,心里一阵烦躁。
胡万达心里没底,脸色也严肃了起来:“东家先前吩咐过,这条商路最好能隐着些,因此咱们分了好几路,都用的不同的名义。外边能知道的,也就是咱们跟陈家和刘家有些关系。”
陈家和刘家!林晚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手扶着额头,有些无力地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当初做这生意时,刘家和陈家都有干股。她本来也是想着借一借诚意伯府和陈家的势,毕竟生意做大了,总得有人撑着,也算是各得其所。可是外人能查到陈家和刘家,未必就查不到林家!虽说当初出面的是胡万达,可说动陈刘两家的是外婆王老夫人!这两年生意发展得太快,就连外婆恐怕都不曾想到!怪只怪自己太过自信,太贪心,没及时收手!
“北边守关的是哪位将军?”林晚深吸了口气,重又看向胡万达,沉着声音问道。
“是孟老将军!”胡万达顿了顿,接着道,“副将是西宁王二子卢俊昭,前些日子听说被圣上召回来了,外边盛传的是为了亲事。”
西宁王府!林晚心里沉了下去,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她想来想去,能把西宁王府和她们扯上的就只有北燕这块事儿。圣上有进攻北燕的打算,军队出征必定要粮要草,还得要药材!
要东西她不怕,散财免灾,她懂。可怕就怕朝廷要的不止这些东西!她在北边可是撒了一张网,若是朝廷要用,这些人……她一个身居内宅的姑娘,这生意传出去就是祸事!军国大事,也不是她该知道的!
还有今天碰到的那两个人!
但愿她想多了!
林晚闭着眼睛握了握拳,朝胡万达吩咐道:“恐怕咱们生意做得太大了!东西尽快运回来,能撤的人也跟着撤!撤隐秘点!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胡万达眼里闪过一丝惊恐,朝廷的消息他能打听到不少,圣上应该有进攻北燕的心思,看东家这样子,怕是真要打了!
第二十五章意外
送走了胡万达,林晚想了想,又去刘氏处拉着她问了些西宁王府的事。
“西宁王府人口简单,卫王妃出自卫国公家,同西宁王只两子两女。大女儿卢雯,已经嫁人好几年了,仿佛嫁的是……陈家?”刘氏说到此,顿了顿,恍然大悟般笑道,“刚没说,倒把这茬给忘了!你二舅母娘家兄弟多,先前竟没想起来,西宁王府的大姑娘,嫁的可不就是陈家三郎么!”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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