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虚,我不敢看她,她的目光让我有毛骨悚然的感觉——谁知道这太后有没有火眼金睛,一眼看穿我是假潘金莲?
过了一会儿,我听太后说:“金莲,你长大了,出落得愈发标致。这些年来,哀家常常想着你们,还在梦中看到你爹爹和你。”太后叹了一口气,语气有点伤感:“哀家只有你爹爹一个亲弟弟。你爹爹也真是,在京城好好的,为什么非要作官不可?还跑到云南那么远的地方去,哀家想见上一面,也不容易见到。”
我低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想想,还是大着胆儿为“我”爹爹辩解:“男儿志在四方,不应该是儿女情长。”
徐娘半老的太后(3)
太后问:“这话是你爹爹说的?”
我胡乱回答:“是我爹爹说的。”
太后相信了,点点头:“这些年未见,想不到你爹爹倒是长进了些,懂得说这些话了。唉,只要你爹爹开心,哀家也只好随他了。”
我心里说,“我”爹爹长进个屁,还不是一个怕老婆却又好色的平庸男人?
太后换了别的话题:“金莲,哀家听他们说,一路上你很不安分,根本不像一个大家闺秀,又是闹着学骑马,又是缠着谢希大学吹笛子。哀家还听他们说,你骑马的时候,摔伤了脚,如今你的脚没事了吧?”
靠,谁这么多嘴多舌?
估计不是谢家兄弟,他们才没那么无聊。估计是陈副统领那个老家伙。妈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说:“我的脚本来就没什么事,不过是一点皮外伤而已。”停了一下,我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没有不安分。我学骑马,学吹笛,因为整天坐在马车上好无聊。太后,你想想,我坐了半个月的马车,日日都度日如年,如果不找些乐子来消磨一下时间,没被闷死也要疯掉。”
太后瞅了我一眼,又再次把两条眉毛拧起来。
她不满地说:“你离开京城的时候还是小姑娘,才五岁,什么事也不懂。哀家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长大了,会懂事些,识些礼数,谁知你还是给你娘宠得无法无天,一点规矩也没有。”
看吧,鸡蛋里挑骨头,说我没规矩。
但他们的规矩,简直就是变态,很不人道。
太后又再说:“金莲,你如今也长大了,可比不上小时候,也应该学些规矩。有些事儿,如果哀家太偏袒你了,会给别人闲话的。”
我哭丧着脸,小声说:“知道了,太后。”
到底是姑姑,大概是我的表情很委曲,又大概心痛“我”千里迢迢远离自己的父母,太后的语气忽然就软了下来,不忍心再责怪我。
徐娘半老的太后(4)
她问:“金莲,你的脚还疼不疼?真的不碍事?”
我回答:“不再疼了,不碍事。”
太后叹了一口气,她说:“还好不碍事。唉,你也是这样,皇上也是这样,都让哀家操心。”
我想也没想,脱口而问:“皇上也太后操心啊?”
太后说:“可不是?早在二十日之前,皇上也是去骑马,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他摔得比你严重,昏迷了三天三夜。皇上好不容易醒过来了,可整个人都转了性儿,整日不是呆呆的,就是乱摔东西。这几日好了些,就是不大愿意见人,话也不多,整天闷闷不乐,精神不济,哀家不知有多操心。”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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