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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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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忙姐姐的,我今日的书还没背完,就不过去凑热闹了。”云越挠了挠后脑勺,狡黠的笑着,“姐姐只别忘了叫他们中午给我们送饭菜来就好了。”

“行吧。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你先好生用功吧。”李钰有朝着老先生点了点头,带着曹秀义莲雾等人转身走了。

李钰今日宴请的是韩岳,上官默,花满楼以及烈鹰卫的十二堂主。

韩岳和上官默是来帮她张罗的,花满楼和烈鹰卫十二堂主是座上宾。原本是想把燕北邙也叫过来一起喝个痛快的,熟料燕大侠不知跑哪里逍遥自在去了,上书苑的当值太监说两日不见太傅人影了。

当然,靖安王府的这顿酒宴也没有张扬,本来烈鹰卫就不与京中诸大臣们私交,靖安王府的地位又极为尴尬,所以大过年的上至皇宫到百姓家全都喜气洋洋吃年酒拜大年的时候,也没几个人在乎靖安王府里摆的这一场。

西南渝阳,西南王府里也是高朋满座,酒肉飘香。

江南六大家族无一缺席,苏家,江家甚至是父子双双到场,若非云启府中没有女眷,他们恐怕连妻女也要带来了。同时在座的还有江南水师的四位带兵将军,两位知府,五位州府,三位县台。

另外,还有最新加入这一团队的西南最古老的大家族蜀州唐家。

唐家善制毒,其家族对毒的研究可以上诉到上千年。几经朝代更迭,唐家也是几起几落。到了现如今,只能算是个隐世家族。

所谓隐世家族有两种状况,一是特别厉害,早就不把天人放在眼里,什么庙堂天子武林主,统统懒得理会。人家只隐于山清水秀之间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另一种则是子孙不争气以至于家族不景气,想耀武扬威却扬不起来,却还维持着大家族的清高,所以以隐世之名过自己的清净日子。现如今的唐家就属于这一种。

大云朝文德年间出了一位女神医,女神医行医济世还颇受皇上的重视,又拜了一位善于制毒的好老师,可谓集医药毒精华于一身,又嫁了当世战神为妻。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了,所以蜀州唐氏一门便一再没落,于产业上,又受后来崛起的盛家排挤,如今虽然不能说是山穷水尽,也差不了许多了。

云启一到渝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自拜访唐家。

即便是西南王到访,唐家也端了好大的架子,依照云少棠的脾气早就武力镇压了,不过云启放低了姿态,一定要做出贤王的样子,重礼拜会。唐家现任当家人唐啸风最终接受妻子的建议思虑到自己家族的未来,最终被云启给络了来。

这场酒宴是云少棠张罗的。

七王爷尽显富贵王爷的做派,戏曲歌舞杂耍说唱应有尽有,舞姬一个比一个妖娆妩媚,管弦声声夹着竹音细细,整个西南王府都是一派安逸享乐奢华米菲的景象。

宴席之上,几大家族的当权者凑在一起也是只谈风月不论政事,席间觥筹交错,笑语晏晏,看上去这只不过是一场权贵之家最普通不过的新年酒宴。实际上在座的每个人心里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云启端坐在高高的主位上,一身素白绣金线四爪龙袍彰显着他一人之万人之上的亲王身份。

大周朝皇帝登基至今只封了两个王爷,一个是废皇帝靖安王云越,现如今呆在京城里被天承帝看在眼皮子底,另一个就是西南王云启,远在西南,独霸一方。

之前,周皇帝没有对云启加封爵位,在江南六大家族的心里则一直以为云启势必要自己称帝的。

而周皇帝在江南水师把吴襄灭了之后封云启为西南王这件事情在江南这几大家族看来简直无耻,脸皮不要太厚!李闯的周王朝根本没有统治江南,更不要说西南,他凭什么封云启为西南王?

然而云启当时没有任何异议就受了这个爵位。

这让几大家族心里着实膈应——就好像辛辛苦苦炒了一盘菜,端上饭桌了忽然来一个人说:大家敞开了吃,我请客。凭什么呀?!

云启自然知道这些人心里想的是什么,驭人之术是他从有记忆起就开始认真学习的东西。只是现在的他不想提这些事情,因为他今天设这一场宴席有意见必须要做的事情。

大年初一他收到李钰在凤城雪山遇刺的消息,长策说,当时去行刺的六个人四个被公主开枪打死,两个人被雪崩深埋,一个也没逃出来。燕北邙怀疑是胡汝人干的。

燕北邙的脑袋坏掉了。云启蹙眉低声嘟囔了一声。这绝不可能是胡汝人干的,刺杀这种事情,胡汝人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怎么可能顾得上去刺杀李钰?他们又不知道李钰是谁,要刺杀也该去刺杀他个三军主帅吧?

现在,恨上李钰且有能力计划这次刺杀的,只有江南的这几大家族。具体是谁云启还没查出来,但他知道主谋肯定在其中。所以,他今日宴请这些人,穿上了亲王四爪龙服。

他穿着这身衣服露面的时候,几大家族的人都以为自己看错了——他还真是心甘情愿做大周皇帝的亲王?竟然不是权宜之计!

幸好有个会调节气氛的云少棠,大家落座后没多一会儿的功夫,几杯酒肚也就敞开了。

只是在座的诸位上前去给西南王云启敬酒的时候,云启不像之前那样高傲冷清不苟言笑,反而是温润如玉谦和儒雅。别人倒还罢了,以为是西南王大仇已报心里的郁结散开了,可苏听泉王慕甫几个人心里却一再的犯嘀咕——这有点太不正常了,王爷到底是想干嘛呢?

但不管这些人怎么琢磨,云启始终都高坐在上,笑的和煦如风。

长策从外边进来,穿过觥筹交错的宴席行至云启的跟前,交给他一封书信,一个黄铜轧西番莲花的盒子。

云启一看信封上的字就笑了:一元初始,万象更新。

把自己的名字这般解释还写信封上的人也只能是她了。

云启把东西交给身旁的西月之后,转身跟云少棠低声说了一句:我去一后面,你先招呼着点。

“去吧。”云少棠微微一笑,看着戏台上一身华贵行头的花旦正长长的舒了一个水袖,纤细的腰肢扭得无线妖娆,他朝着花旦吹了一声口哨,方举起酒杯朝着众人笑道:“来,诸位,再干一杯。”

众人纷纷响应,王慕甫看着云启转过屏风的背影,转头朝着苏听泉使了个眼色。苏听泉回头看见主座上没了云启,不由得一愣,扭头又看王慕甫。

“接到一封书信和一个盒子,转身就走了。”王慕甫身子前倾,低声跟苏听泉说道。

“许是有要紧的事情吧。”苏听泉沉思道。

王慕甫摸了摸巴,低声说道:“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这可不好说啊。”苏听泉举起酒杯,浅浅的喝了半口酒,眼睛虽然看着戏台上的花旦却没有焦点。

“我们……”王慕甫欲言又止。

“嗯,这花旦唱的不错。”苏听泉眯起了眼睛,跟着戏台上的花旦轻轻地哼了起来。

王慕甫只得坐直了身子,不再多说。

而此时的云启,正坐在自己的小书房里发呆。

他的手里雪白的信笺上密密麻麻的字,而尤其明显的是右角的那一枚红唇印记。

云启甚至不敢闭上眼睛,稍微一放松心神,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寒风呼啸却甜蜜醉迷的夜晚,大周公主的大马车里,衣衫凌乱,珠光生辉,她的轻喘低吟,她的甜蜜梦幻以及柔情似水。

“呼——”云启忽然间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又用力的甩了一脑袋,把手里的信一一的折叠起来。折好之后又舍不得塞进信封里去,于是再缓缓地展开,把上面的字一个一个的读了一遍。

这是第三遍了。

他读得很慢,似乎要把每一个字都刻在心上。

看完之后,目光再次落在那枚唇印上,不由得笑了。

这个疯丫头!真是要了命了!

“竹影。”云启终于转身,在身后的雕花长窗上扣了三,轻轻地唤了一声。

一道青色的影子如虚无般从廊一闪便进了内,连声音也带着一种虚幻的感觉:“主上。”

“前面大厅里有何动静。”云启把信放回信封的同时,也从信封里取出一枚小巧的铜钥匙,轻轻地插到铜盒子的暗锁里,轻轻转了两圈儿,把暗锁打开。

里面是两只新造的黄铜手枪。

“真漂亮。”云启白净修长的手指在枪上缓缓地滑过,“比咱们造的那些好看多了。”

“是。”竹影的目光从那两只枪上瞟过,等云启不说话了,方回道:“王慕甫有些沉不住气,他一直关注着主上的行动,然后提醒给苏听泉。苏听泉老神在在似乎一切都不在意,但以属看,最有问题的就是他。”

“嗯,那就重点查他。”云启点了点头,抓起一把手枪来拿在手里轻轻地抚摸着,最后拨了一弹夹,眼看了一里面的子弹,忽然抬手瞄准了旁边百宝阁上的一只天青色梅瓶,手指轻轻一动。

“砰!”的一声,梅瓶被打成碎片。

“好枪!”云启吹了一枪口,微微的笑。

“是。”竹影欠身应道,“属告退。”

“一旦查清那件事情是他们做的……就杀了他。”云启依然打量着手里的那把枪,专注无比。

“是。”竹影躬身退。

正月二十,苏听泉在跟王慕甫,江玿三人一起乘船从江州码头顺流而回江宁的第二天,死在了自己的卧舱里。享年八十一岁,经医师诊断,说是无疾而终。

江宁,苏家大院,灵幡飘扬,哀声阵阵。念经超度的声音合着木鱼声敲得人心烦意乱。

厢房内,除了王慕甫和江玿之外再无旁人,伺候茶水的仆妇也被遣了出去。

“无疾而终!”王慕甫冷笑着问江玿:“你信吗?!”

“医师的话不可信?”江玿蹙眉问。

“哼!”王慕甫继续冷笑摇头。

“我说,王兄,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执着了。”

“可是……”

“你们那样做不但是跟北边过不去,连他也得罪了。何苦呢?”

“就是因为这个疯丫头!真是红颜祸水啊……”

“王兄,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真的打起来了,于你我有什么好处?何况他们刚击退了北胡,那六万水师也被他们成功收编,纵然还有四万多人在那边,咱们也不好掌控了!再加上这次我们打西南的损失,所以我觉得近期内咱们还是先消停消停吧。”

“我不甘心。她把通州码头的工程给了个东倭人?!这么大的事儿她连跟我们说都没说一声!还把咱们的孩子给弄去做什么七品芝麻官儿!说什么凭政绩往上爬……可那政绩还不是那我们的银子买出来的?!我们堂堂大家族什么时候如此被人耍过!”王慕甫咬牙道。

“通州码头的事儿或许她另有打算。别的先不说,樱井和姓梁的八十多万石粮食先运过去了!换做你我,会答应吗?”江玿低声说道。

“做不做是我们的事儿,可她连招呼都不打,这完全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江玿冷笑道:“嘿!老兄你可真新鲜,你又不是没见过她,你看她那样子,像是把谁放在眼里的人么?别说你我,就连西南那位,也都看她的脸色呢。”

“所以说!这叫什么事儿?难道咱们这些人将来全都要看一个丫头的脸色?”王慕甫低声骂了一句脏话,又把声音压倒了极低,“而且苏老……就这么……”

“老兄!”江玿立刻冷了脸,“我江家跟苏家也是姻亲,苏老去世,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我得提醒你一句,不能说的话别说!一点好处都没有,这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王慕甫挫败的揉了揉脸,没再说去。

李钰他们不怕,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就算是李闯的心头肉,也还不值得他们几大家族怎么样。

可是西南那位却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苏老……

唉!

王慕甫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

江玿也跟着叹了口气。

……

江宁苏家忙忙活活办丧事的时候,大周帝都也开始热闹起来。

------题外话------

亲爱滴们,我家宝贝回来了。

寄宿的孩子真是伤不起啊,两周回来一次,我得陪陪他……

等儿子走了,大珠珠再发奋哈!

么么哒!

第五章背后

言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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