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程挚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你也注意到那朵花了吗?”
“嗯,你说它是花长期还是开得晚?”
“开得晚。”
童雪看向他,这么肯定?
徐程挚笑笑,“盛夏那会儿我常在这里晒太阳,觉得无聊时就会盯着这些荷花看,满塘的花开的时候我倒还真没有注意到它,后来其他的开始败了,它冷不丁就冒出了花骨朵,最后等其他的彻底败了,它就完全绽放了,就是你看到的模样了,满塘枯败,它一支独秀。”
童雪转头又盯着荷花,尽量说得不那么刻意,“以后你都不需要再在盛夏里晒太阳了。”
徐程挚又笑了,这是到达眼底的笑,他突然想摸摸她的脑袋,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你放心,我还没那么脆弱。”
童雪依旧看着荷花,假装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听到,这种安慰人的事做起来真不顺手。
过了会儿,徐程挚突然闻道:“太子与域王的事,你确定要掺和吗?”
换了话题,童雪就自然多了,她想也不想道:“我现在退出也来不及了,不是吗?”
徐程挚思考了会儿,“可是形式明显是往太子那边靠的。”徐想说他可以让她来的及,可是想了想还是换了个说法。
童雪脸上挂起笑,“你这个‘可是’可能是对的,可是的可是,很多事情看形式是看不准的,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到底谁能赢。你看这荷花,早开的必然就会早衰。你怎么看?”
“我啊?”徐程挚在池塘边的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我怎么看?肉食者谋之的事情,我一个病秧子就坐着看呗。”
童雪也在对面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你不也是肉食者吗?”
放佛童雪是说了什么笑话,徐程挚笑了会才道:“我?肉食者?你看看我,像吗?我是被肉食者。”
童雪一时无言,她看出来了,他那是在嘲笑,笑自己笑她也笑所有人。认识他这么久,她真的见识过他各式各样的笑,只是极少有真正开怀的,她不知道一个人要经历多少才能学会用笑来掩饰所有的喜怒哀乐,但她理解他。欸?这么一想——那他当初教她作画时的暴躁怒吼倒是罕见的性情流露了。
她又看了他一眼,这些年她在外闯荡多少也学了些看人的本事,她看得出来徐程挚是个好人,或许人不能简单的用好坏来定义,那她换个说法,他绝对不是一个阴暗的人。这对于徐程挚来说,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一个长期被变态似的病痛折磨的人真的很难保证内心不扭曲,尤其是他还被人控制还看不到希望。
徐程慕醒来时意识清明,若不是手臂和后背处传来的痛感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从睡梦中醒来,而不是在火海里死里逃生……等等,火海?皇后!!徐程慕猛地坐起身,可是后背和左臂处迅速侵袭地疼痛又让他倒了回去。
“嘶……”因疼痛而出的冷汗迅速布满全身。
“程慕!你醒了!快躺好别动!”一直守在床边的皇后惊喜地叫出声。
“太医!太医!快去叫太医!”
太医就留守在太子的寝室外,几乎是一听到声音立刻就出现了。
太医在给徐程慕把脉检查时,他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皇后。在最初的巨痛过去后,一股巨大的幸福笼罩着他。上一次她守在他床边是什么时候?是他八岁那年发高烧吧。还有,多好啊,她没事。
太医检查完了,医嘱仍旧是静养加汤药调养。
皇后用手绢擦掉徐程慕头上的冷汗,给他喂水,“傻孩子,你怎么那么傻……万一你有个好歹,你让娘怎么办?”
徐程慕因吸入了太多的烟,暂时说不了话,只能伸出没受伤的手擦掉皇后脸上的眼泪,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别哭,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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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