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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青还不知道张凌宇的阴谋,他只是想问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对易成礼有意见,能把问题解决矛盾说开对双方都是好事。
自己也能用这个正当理由去找易成礼,跟他好好说一会话,再为那天衝动之下说的话道歉。彻底冷静下来之后再想,凌青觉得自己确实不应该因为心里的一点猜测去怀疑易成礼。
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和易成礼缓和关係的办法,但当凌青知道对易成礼不满的都是谁之后,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对于这几个不太遵守规矩的领居,凌青不能说易成礼骂得好,只能说还是骂得不够,没有让他们怕到骨子里,还有胆子说这些话。
「就是这几个人吗?」凌青看着身边的张凌宇,已经不再相信他口中的易成礼脾气最近很差。
毕竟对喜欢欺软怕硬的人,普通人都很难有好脾气,更何况易成礼。
张凌宇只说:「还有好几个,他们只是其中最不满的。」
「行吧。」凌青想着自己来都来了,还是问一下劝几句比较好,面子工程多少做一下。
只是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在这些人的眼里易成礼好像比丧尸还过分,言语之中都是对他的抱怨。
没有烟抽不能随便喝酒,就连抢来的物资也要分给别的人,这对他们都是不公平,是劳动力的压榨。
凌青欲言又止,觉得自己开口只想骂人,但这样只会让矛盾更尖锐,对易成礼没有好处。他看着面前一脸抱怨的三角眼邻居,深呼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说:「继续,我在听。」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种单纯发洩的垃圾话确实没有在意的必要,就连说给易成礼听也只会让他脏了耳朵。
凌青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还是直接去找易成礼道歉比较快。
但这几个手脚不老实的人说完意见走之后,张凌宇又找来了两个凌青意想不到的人。一个是四号楼的老梁,另外一个是三号楼的张胖。
比起前面几个他们算是老实人,而且每次见到易成礼的时候,都是笑容满脸打招呼,看上去是亲亲热热。
但这种把不满都装在心里的人更值得注意,凌青的态度开始严肃起来,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微笑着故意说:「看起来易哥最近的脾气确实不太好。」
老梁叹了口气:「他还是太年轻了一点,有些时候做事有点太激进。有时候还是得听我们这些老人的话。」
他一边批判易成礼哪里做得不对,一边说如果是自己来会怎么做云云。
凌青脸上点头应和,心里却觉得好笑,这个老梁不过是自己想当老大,不满被易成礼一个年轻人发号施令就能找出这么多藉口。
冠冕堂皇不过如此。
老梁说完张胖也开始说自己的不快,他的语言要激进许多,懒散的生活现在被易成礼强势管理,自己的生活作息被打乱,心情非常不痛快。
凌青听得挑眉,打量着张胖两把椅子坐不下的身材,觉得他要趁着这个机会多动一动减点体重,说不定还能活得更久一点。
他正准备开口劝张胖多动一动对身体好,就听见面前的人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说:「不过他这么指挥人,自己的好日子也没几天了。」
一句话瞬间让凌青戒备起来。
幸灾乐祸中透露着笃定,难道有什么事能让他这么肯定易成礼要倒楣了?还是说这就是句单纯诅咒易成礼的垃圾话?
同时在旁边听着的张凌宇的心也一下提了起来,他瞬间握紧了拳头,骂了句张胖是个蠢货,精神高度集中关注这旁边凌青的反应。
但凌青好像没把放在心上一样,开口劝着张胖要多运动,又把话题岔开聊了聊别的事情,等到张胖离开,凌青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甚至露出一副已经听烦的样子。
「还有别的人吗?」凌青问。
张凌宇想了想道:「还有。」
凌青叹了口气,无奈道:「那继续吧。」
张凌宇应了一声,又找了几个人过来,只是这一次他千叮万嘱不要再说漏嘴,现在还不到通过凌青透口风把易成礼引来的时候。
凌青等着张凌宇的时候也在回想刚刚这几个人说过的话,连带着同张凌宇连翰的对话也开始回忆。
连翰先不提,他说的话向来没什么营养,但张凌宇不一样。
这个大聪明的话乍一听虽然很正常,可是现在回想,口吻非常奇怪,茶言茶语像是在挑拨自己和易成礼的关係一样。
不对劲。
等到张凌宇又带了人过来,凌青立刻回神脸上带着笑,开始跟这些他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聊天。
只是这一次凌青跟人聊天的时候一直在想,张凌宇是怎么把这些人找来的,或者说他们为什么都会向张凌宇抱怨。
凌青面上不动声色顺着这些人的话往下说,有意无意将话题往他们对易成礼本人的态度上带,想要套出些什么来,但却一无所获。
明明前面老梁和张胖都多少骂了几句,怎么到这几个就什么都不说了?要是对易成礼这个人没意见那坐在这里干什么?
凌青听着他们
', '>')('抱怨的话点头,瞥了眼旁边也听着的张凌宇。
有人提醒过他们了?
等待所有人都离开,凌青看向张凌宇笑了笑,故意说:「辛苦了,为难你把大家都找来。」
「不辛苦,能帮上易哥就行,」张凌宇道。
凌青点了点头:「一次聊天肯定是没用的,具体情况我要找他们再瞭解一下,把问题统计起来了我找到易成礼说明白。」
张凌宇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凌青应声:「那就明天再找时间说,今天时间太晚了,也该吃饭回去休息了。」
凌青伸了个懒腰点头:「确实,我得好好休息一下,累死了。」
张凌宇盯着凌青吃完饭回家,全程都没有跟易成礼有联繫之后,才立刻把那群人叫来开会,他扫视一圈问:「没叫丁烨?」
「他老妈躺在床上,你就是叫他他也不会来的。」老梁住在丁烨对门,知道他家是个什么情况。
三角眼男人幽幽道:「我那天看见他和谢铭走在一块说话呢,不过好像说的是社区里养宠物的事。」
「跟谢铭?」张凌宇想了想道:「那就以后都不要叫他了,我们的事也不要跟他透漏了。」
他开始提醒所有人明天凌青还会找他们,尤其提醒几个大脑简单的人说话要注意。
「再来一次,说不定就被凌青发现了。」张凌宇看着张胖说。
连翰皱眉:「他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不对了。」
「我们什么都没做,他没有证据。」老梁道。
张凌宇沉默半天,想了想点头说:「对,他没有证据,一张嘴在易成礼面前说他,就算易成礼相信他,社区里还有这么多人,没有证据他们不会信的。」
他看向身边的人:「总之你们都要小心一点,不管他察觉到没有察觉到,都要说话小心一点,等我们把易成礼赶走之前都不能出差错。」
接下来的聊天里,这些人跟凌青说话都小心翼翼,凌青表面上没什么变化,但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一个非常不好的想法也越来越清晰。
他开始有意无意注意着张凌宇的动向,发现张凌宇干活的时候动不动就找不到人,而且常常跟这些对易成礼有怨言的人偷偷聚在一起说说笑笑。
如果是之前,凌青会以为是他们在偷懒,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当没看见,但现在情况不同,他越想越心慌。
但这些目前都是自己的猜想,没有实质的证据能证明。如果现在就去找易成礼说这些,万一是误会那不是又把他推上风口浪尖?
但要不是误会呢?张凌宇他们是不是已经在注意着自己的动向,自己贸然去找易成礼就会打草惊蛇?
而且这两天易成礼还是避开不见自己,想起上次的不欢而散,凌青又猜测易成礼是不是还在生气,开始反省自己的不对。
自己需要一些实质的东西来证明张凌宇和连翰的确是在谋划着一些对易成礼不好的事情,人证也好物证也好,不是向易成礼证明,而是对社区里别的人证明。
有了证据才能一击致命。
凌青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心里计画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而张凌宇也加快了自己的计画,开始准备透过凌青的嘴把易成礼叫过来。
接着好几天张凌宇都忙着和凌青搞好关係,劝他和易成礼快点和好。但凌青的态度不冷不热,像是吊着他一样,总是岔开话题聊些别的,让张凌宇开始感觉到了一些不妙。
但从旁人看来两个人是关係越来越好,包括易成礼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如果是往常他一定不乐意看见凌青和除自己以外的人来往密切,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他什么都没说。
坐在沙发上拆纱布的易成礼看着一会关门一会开门,又从窗帘缝隙看外面的谢铭,忍不住问:「你干什么呢?」
谢铭:「确定一下外面有没有人在偷听。」
易成礼:……
易成礼:「大哥,这里是六楼,谁能趴在六楼的窗户外面啊?」
谢铭动作一顿:「对哦,你这六楼,我家是一楼。」
易成礼叹了口气继续拆手上的纱布,而谢铭也在他对面坐下,一脸认真问:「凌青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你真的跟他吵架了吗?还是你们演的一齣戏?」
「什么什么情况?我是和他有点矛盾,不是演戏。」易成礼看着自己的手说:「不用管他,就是张凌宇连翰和多说几句话而已,估计想通过他对我下手。」
谢铭皱眉说:「现在不止是张凌宇和连翰了。」
易成礼的动作一顿:「什么意思?」
「丁烨刚刚趁着洗碗的时候悄悄告诉我,前几天凌青都和张凌宇那一拨人在一起聊天商量些什么,晚上张凌宇还叫他们去一号楼201车库开会。」谢铭道。
易成礼沉默下来,扯着手上的纱布摩擦着刚刚结痂的伤口,传来隐隐的痛。过了一会他才开口问:「晚上开会?丁烨没说开会说些什么。」
「丁烨他妈晚上离不了人,他就没去,后面他们也就没有叫过丁烨了。」谢铭低声说:「凌青是第二天白天找的他,直接问他对你
', '>')('是不是有什么意见。当时张凌宇就在旁边,丁烨就随便说了几句,凌青听之后说了声我知道了然后就走了。」
易成礼认真听着,沉默了一会说:「让丁烨去问张凌宇,问他凌青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授意他来的。」
「他问了,他说是不是你发现什么了,但是张凌宇让他放心,在家里等好消息就行。」谢铭看着易成礼说:「丁烨他跟张凌宇那群人的关係没有那么紧密,估计张凌宇也是把他当骑墙的人看,并没有特别信任,没有透露过具体的计画。」
易成礼没有说话只是点头,反復品味着放心两个字,伸手狠狠揉了把脸,看向谢铭的眼神有些不善问:「你保证你说得这些都是真的,没有撒谎造假。」
谢铭一愣,没有想到易成礼会说出这种话来,他皱眉道:「我没有理由骗你,我是看在你为大家做了这么多事,才过来告诉你这些。我要是不想管这个事大可当做不知道,省得以后张凌宇他们还来报復我。」
「我知道,我知道。」易成礼见谢铭激动起来,连忙安慰说:「我很感谢你,但是我现在有些不太敢相信别人。」
「连翰和张凌宇是跟我一路走来的人,现在他们想害我。而凌青现在也和他们走在一起……」他看着谢铭苦笑一声问,「张凌宇那句放心,你说是什么意思呢?」
谢铭想了想说:「张凌宇和连翰跑不了,但是凌青未必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易成礼看着天花板有些烦躁起来,自己这几天故意和凌青保持这距离,就是想让张凌宇觉得自己和凌青闹翻了没有利用价值,想让他置身事外。
但是凌青却主动同他们一群人接触,难道他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说……
「你和凌青究竟为什么吵架啊?两个人解决不了的问题,有时候说出来让第三个人调解兴许就能好。」谢铭说。
「凌青先不用管,今天我会去找他问清楚。」易成礼避而不谈这个问题,岔开话题问:「那把刀处理了吗?」
谢铭点头:「已经处理了,这些天晚上值班的人我也都安排好打过招呼了,尤其是一号楼车库那边,稍微有风吹草动都能瞬间反应过来。」
易成礼点头:「那就好,我已经把吴强赶走,张凌宇忍不了多久的,估计这两天就会动手。」
谢铭想了想说:「我觉得还是太冒险了,要不现在就把张凌宇弄走算了,省得你冒险。」
「丁烨不敢出来作证怕被报復,我抓住吴强偷东西把他赶走已经算是小题大做,让有些业主不满了。要是再没证据弄走一个一直跟着我的张凌宇,对我更不利。」
易成礼摸着脑袋慢慢说:「而且做事就要做干净,这些人存了坏心早晚会闹出事来,现在是张凌宇牵头,要是没有张凌宇也会有顾凌宇王凌宇,总是祸害,还是一网打尽最好。」
「就是怕你受伤,你在我们社区还是挺重要的。」谢铭看着他说。
易成礼看着他笑了笑,暗示说,「不用担心我,我有防身的东西,之前出去搜物资的时候找到的。」
谢铭一愣,懂了是什么意思,点头说:「好的,那我知道了,这几天我会让大家提高警惕。」
「辛苦你了,但也不要打草惊蛇。」易成礼冲他笑了笑,等着人走了之后脸上的笑容随着门响而消失。
房间里只剩易成礼一个人,他看着手上狰狞难看的血痂,握紧了拳头又鬆开,开始思考晚上要怎么跟凌青说这件事,怎么才能试探到他的态度。
易成礼决定晚上去找凌青,而凌青也决定晚上出门一趟。
经过他几天的观察加上社区里孩子的话,终于发现张凌宇每次晚上吃完饭确定自己回家之后,就跟着连翰借着消食散步的名头在社区里绕圈,最后绕来绕去就在一栋楼附近打转,然后进了一号楼的一间车库。
因为是老小区,所以没有地下停车库,车要么停在楼与楼之间的画线空地上,要么停在一楼自家买的车库里。
也有人买了一楼的房间没有做车库,而是做了杂物间或者住人。
凌青记下那个车库的位置,等到了晚上,他身上带着家里最尖锐的剪刀还有之前从外面带回来的报警器,借着天上微弱的月光出门下了楼。
凌青心情很复杂,他走在没有电的黑暗社区里,一边希望着有什么发现,一边又希望最好是误会一场。
而他刚刚下楼就走进了易成礼的视线里。
来找他的易成礼没想到凌青会这个时候下楼,心里瞬间一紧,下意识想叫住他,但张嘴之后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看着他快步朝着一号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么晚,凌青为什么要往那里去?
一阵冷风吹来,树影摇曳,站在树下的易成礼觉得自己是透心凉心飞扬,比一剪梅还要一剪梅,他稳定了一下情绪,等着凌青走远一些就小心跟了上去。
凌青走到一号楼前,就看见有微弱的光从车库门下的缝隙透出,里面果然有人。
他握紧了手中的剪刀慢慢靠近门,想要听一听里面的人正在说些什么,人声突然朝着门靠过来,紧接着车库门
', '>')('就被打开。
张凌宇和凌青撞了个面对面,眼对眼。
凌青愣住了,原本跟在张凌宇身后还在说话的一伙人也瞬间安静了下来,旁边的连翰更是变了脸色,颤抖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什么?
张凌宇心臟都快停跳,但下一秒就越过凌青看见了他身后正在朝着这里走过来的易成礼。
只有他一个人,形单影隻。
但是我们这边人都在,刀正好就在身上,别的工具就在背后的车库里面。
张凌宇只用了一秒就反应过来,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惊得凌青一愣,易成礼立刻站定看着他们皱眉问:「大晚上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张凌宇却没有理他,而是当着易成礼的面拍了拍凌青的肩膀,「不愧是凌哥,我就知道你办事一定行,说能把易成礼引过来就引过来了。」
「什么……」
凌青脑袋一懵转头想看跟在自己身后的易成礼,但张凌宇已经猛地推开他掏出一把刀朝着易成礼冲了过去。
这是从丧尸身上抽出来的刀,都不用捅伤易成礼,只要在他身上製造出伤口,就能把他变成丧尸,然后就能把他顺理成章从社区里赶出去。
张凌宇看着易成礼像看着一个死人,见他连退几步只觉得好笑,但下一秒才知道好笑的是自己。
只看见易成礼的手一抬,两声巨响打破夜晚的安静。
子弹穿透张凌宇的身体,他还没有靠近易成礼自己就先倒在了地上,发出赫赫的声音,暗色的血在他身下蔓延。
凌青吓得手一鬆,手中的剪刀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枪声将震惊中的人叫醒,他们有些人开始逃跑,有些人觉得已经被易成礼发现肯定活不成,还不如和他拼了,直接返回车库拿刀或者斧头。
凌青正看着望向自己的易成礼想要说些什么,但被从车库里冲出来的人猛地推开一边,脑袋狠狠撞在了旁边的墙上,眼前一黑声音也变得遥远。
他趁着还没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摸索一阵,按响了手中的报警器。
刺耳的声音叫醒社区,早就被枪声惊动的谢铭已经赶了过来,现在已经能听他们的喊声。
一直看着倒在地上的张凌宇出神的连翰也反应过来,他喊了好几声大聪明都没有得到回应,发红的眼骤然看向在那里正举着枪朝着人射击的易成礼。
虽然手上有枪,但是光线昏暗这么多人一下冲上来,易成礼还是有些应对不暇,但幸好谢铭他们已经赶了过来,场面马上就要控制住。
正当易成礼收了枪怕误伤自己人的时候,连翰捡起地上凌青掉下的剪刀朝着他捅了过去。
刀刺进身体传来疼痛,易成礼回头看向还想用力的连翰,没有想到他也会这样。
但等不到连翰再发力,有个邻居已经「啊打」一声,一脚将他踹倒,连带他捅进易成礼身体里的剪刀也被带了出来。
这时有人看连翰还要挣扎着爬过去拿刀,上去一棍子直接打到了他的脑袋,刚刚站起来的人就这么软绵绵倒了下去。
「没事吧易哥?」那个邻居扶着易成礼大声叫:「医药箱呢?快去提医药箱!易哥受伤了!」
易成礼捂着自己在流血的伤口摇了摇头:「冬天穿得厚,刀也不长,没有捅多深,皮肉伤而已。」
他看着那边已经晕过去的凌青,让人看看凌青怎么样。身边的人才走开,易成礼就看见旁边还没死透的张凌宇动了动。
易成礼忍着疼把他翻了过来,看着嘴里流着血却还在笑的张凌宇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张凌宇轻声说:「问我,为什么不去问凌青呢?」
易成礼冷脸道:「我会问他的,用不着你提醒我。」
张凌宇呵呵笑着吐出一口血:「希望你对他开枪的时候,能对我们一样快。」
易成礼心往下沉了沉,依旧说:「这个时候就别骗人了。」
「这个时候我还有必要骗人吗?」张凌宇的声音越来越小。
易成礼:「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真的不信你就不会问……」张凌宇已经没有力气说话,趴在地上呼吸都变得痛苦。
易成礼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看着那边把凌青背起来的邻居说:「把他放我屋里去吧,方便照顾一些。」
「那这些人呢?」谢铭冲着张凌宇和连翰问。
易成礼沉默了两秒说:「挂到外墙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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