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冠阴恻恻地撇过视线,改对异儿吩咐,“将伞给他。”
“嗄?”异儿好讶异好讶异,不怎么开心地嘟起小嘴答应。讨厌!异乡人大当家真坏,真要教她淋着雨进屋啊?两记白眼又娇又泼地瞠去,是抗议,也是撒娇。
张仲亚略感失望地接过伞。啧,这招激将法不成功?没关系,下回再来试试别的好了。
其实,往好处想,张伯冠能容纳第二个女人进入自己的生活中,对自己再次提起的娶妻纳妾一事,也没有明显排斥之意,已经是很大的改变了不是吗?
张仲亚摇头晃脑地走了,雨仍滂沱,异儿也不拿眼睛瞪他了,改瞧向云雾雨霏齐来的天际,正准备咬牙冲入雨帘里——
“回来。”他一手按住她的肩头,阻止她往外冲,将伞交到她手中,然后一个动作将她拦腰抱起。“把伞打开。”他抱着她便要步出凉亭回屋内去。
呀,有道理!异儿眼睛一亮,赶在他步出凉亭之前打开了伞,将小手半举高着,好替他挡去雨水。
两道合而为一的人影,便在这座下着雨的庭苑中行走着,悠悠游游,湿意诗意皆有,张伯冠不觉微缓下脚步,而温顺偎在他怀中的异儿,若有所感,抬眸便是对他一笑。
脚步完全停下,他俯下身,不在意伞面因而偏滑一边,无法完全遮得住自己——男性唇瓣带着某种下了决定的断然,像许下承诺般盖上女性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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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张伯冠的……呃,宠爱?异儿在锦绣庄里的地位整个儿摇身一变,再也不像身为一个小丫头时的单纯。
好比说,当异儿拿几件衣服要清洗,马上就有人会过来抢着代劳。
“异儿妹妹,我来洗我来洗,我叫春桃,日后还请多多指教、照顾哩。”先巴结了再说。
异儿走进厨灶里拿点东西填肚子,大厨用略带鄙夷的眼神瞧她。
“小丫头片子一个……不正经,用什么手段勾引大当家的?”先不齿了再说。
异儿想去找姊姊玉儿说话,哪知道还没开口,玉儿就紧张兮兮赶人了。
“七妹呀,快回去伺候大当家,别这么不经心的,万一害自己失宠了怎么办?”先教训了再说。
哇啊!异儿只有一颗脑袋瓜,可是现在痛得像要长出第二颗哩!
她不懂,自己身边的人,怎么个个说起话来都像在打哑谜呢?指教、照顾……不正经、勾引……不经心、失宠……哇,全都在她的脑袋瓜里打架打成一团浆糊了。
她抱着头,左摇一圈、右晃一圈,教甫踏入屋里的张伯冠看傻了眼,不假思索走过去抬手贴上她的前额测温。
“怎么了?”没烧没病的,做什么把自己当成陀螺在打转?
“唔……”异儿闷闷地从双掌间抬起脸来瞟他一眼,旋即又闷闷地垂下头来,屁股坐着床榻,背靠墙面,身体缩成小小一团——那模样,瞧起来稚气可爱,教人恨不得把她当成婴孩一般,搂在怀里疼惜。
“大家都对我说一些怪怪的话……”异儿在他大手一下又一下的爱抚下,头痛消失了,断断续续将刚刚听到的话,重述给这个抱着她的男人听。“……那些怪怪的话,真讨厌!”
是啊,那些阿谀谄媚嫉妒中伤的话,确实没一句是好听的,真要喜欢还很难呢!不过,“听过后别理睬便是了。”他不以为意地提供最快的解决之道。
至少他自己也是这么做的——在外头人开始传言,深居简出的张伯冠不是死了便是疯了的时候。“日后,尽量待在冠居里吧。”免得多听多伤心。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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