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梓洲伸手叫住他,补充:“直到其上场受刑之曰。”
韩谦再次点头称是,领命而去。奚梓洲杆躺半天,辗转翻了几次身,最后总免不了要看到萧晏那里去。这时左右无人,他终于忍不住爬下床去看萧晏。萧晏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他看得颇为无聊。一时兴起,用手指挑了一绺散落在头发,用发稍在萧晏的脸上来回轻扫。
“你究竟图个什么呢?”
——换了躺在床上的是别人,你会不会也这样拼命地护着他?
身后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
“小王爷——”一件厚厚的外袍随即披到了他肩上,“当心着凉。”
奚和靖也不回头,手里那一绺头发轻一下重一下地扫过萧晏鼻尖。
“知道是什么人了么?”
黑衣刺客们败走之后,他们一直在忙着收拾场面外加给萧晏治伤。至于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追究。
韩谦凑近,“奴才仔细看过那刺客留下的剑——那把剑是铁匠铺里面就能买到的寻常剑,剑刃极锋利,剑穗簇新,剑柄上的棱角尚未磨平……由此可见,他们是专为这次行动新配了兵器……”
奚梓洲有些不耐烦:“你说了这一大堆,是想说从兵器上看不出这些人的来历?”
韩谦垂头:“是。”
“倘若是寻常铁匠铺里就能买到的东西,那上面应该会有工匠的铭记。你再仔细看看,看是哪间铺子打出来的。去问问他们,是什么人订了十三把一样的剑。”
韩谦错愕地看着他。奚梓洲白他一眼:“愣什么愣?来的不是十三个人么?我耳朵可没有聋。”
韩谦于是再点头:“是。我实在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想要害小王爷……”
奚梓洲把手里的头发一甩,起身朝自己床边走去,仰面躺倒。韩谦小声问:“小王爷,觉得怎样?”奚梓洲闭眼摇摇头。“不妨事……让我躺会儿……你仔细听着,这事……不会是皇帝杆的……我这也没什么金银财宝,他们不是为财;一上来就下杀手,也不会是为了劫色——”说着自己忍不住嗤笑一声,“你说说看,杀了我,有什么好处?”
韩谦一本正经地说:“王爷,您存的私银一共有三千四百一十六两,足够那些江湖宵小觊觎了。”
奚梓洲觉得很受挫折。
“我问你,往常这个时候,这院子里的人都在杆什么呢?”
“小王爷这时候通常刚起身,用膳之后……不是在房内读书就是在外面修剪花草;旁边伺候的是王妃;奴才这时候应该是在吃饭;至于别的人么——”这些别的人,自然是皇帝派来看着奚梓洲那些大内侍卫了,“他们通常是这时候换防。”
奚梓洲点点头:“总之,他们挑了一个看似危险,实则这里防备最松懈的时候来。”韩谦不语。奚梓洲撑着床沿站起来:“他们……似乎早已摸清了我们这里的情况,却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碰巧在我这里——所以他们极有可能是我们自己人——但不是天牢里的人,也不是旧王府的亲信。”
韩谦浑身一震:“那么——”
是“自己人”却非天牢中人或是旧王府亲信的,只有一派人马:如今正掌握着安宁军兵马大权的副帅何太行。
奚梓洲冷笑:“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只要好好想一想,我死了,谁得的好处最多不就行了?父王,你一辈子机关算尽,却算不尽人心……”
韩谦低头不语。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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