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哥吗？”季绵歪着头问道，无暇的脸上透着天真和美好，徐华谦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觉得自己像是对着天使诉说着一份纯真的爱情。

“呵呵......”季绵笑的有些凄凉，眼角慢慢挂起泪痕，身子一抽一抽的，“我也爱啊！你抢走了他，我怎么办呢？嗯？”

徐华谦的手被握住，瑞士军刀的刀尖闪的亮亮的，指向季绵。“你说，要是我哥看到你杀了我，他会怎么样？”

没有一丝预兆，徐华谦觉得一切都像是梦一场，回过神，自己拿着刀子的手被强制握住插进了季绵的心脏深处。强力溅出的血喷在徐华谦的脸上，温热而让人眩晕。

起身却被季绵拉到，被压住的伤口血流的更加通畅，肆无忌惮的样子像是几秒后就要流干了。徐华谦没有办法起身，手臂死死的被季绵拉住，脸色苍白如纸，红的像是罂粟花的血液汩汩的染红了整片杏仁色的地毯，徐华谦的半个衬衣已经变成了血色。

“管家，啊，不，帮佣，帮佣......”有些语无伦次的徐华谦踉踉跄跄的起身要去叫佣人，

却没有回声，抓起沙发上的衣服，却发现手机根本没有任何信号。

“呵......呵，佣人不在，我的书房没有信号呢！怎么办，我就要死了呢！”季绵软软的说着，眼里却都是释怀的轻松。

徐华谦爬过去，抱起季绵，“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你哥会崩溃的，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你挺住，好不好？”左手因为伤筋整个肿了起来，似乎是咬牙用尽所有的力气，拖起了季绵。

“我要一辈子站在你和我哥中间，让你们永远也不能在一起。呵呵。”手中的刀子再次被压了下去，单薄的身子失重的跌了下来，流干的血似乎得到了新的渠道，像是决堤的洪水，一倾而下，变成了地毯美丽的图腾，不断变换着图案，深浅鲜明的血液很快就把屋子渲染成诡异的异度空间，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腥味，季绵漂亮的眼睛一直望着徐华谦，到身体凉了也没有闭上。

徐华谦一动不动，坐在季绵的身边，用肿的吓人的手覆了他那双带笑的眼睛。

书房的落地窗吹来阵阵微弱的夜风，徐华谦想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可是脑子异常的清晰，一切都像是快进一样，反反复复在脑子里挥洒不去，他希望自己今晚没有来过，他希望自己能阻止季绵的自杀，他希望......可现在，他只希望自己消失。

因为他的原因，一个年轻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凋零。并不瞑目。

季绵做到了，他和霍建伟，真的没有办法在一起了。

坐飞机，开超速车，几乎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放在太平间里的季绵已经被收拾好，等待着处理，没有一丝血色的他，真的像是天使睡着了一样。

“宝贝儿，醒醒，我来了，乖，睁开眼看看哥哥，我在你身边。”大颗大颗的泪珠毫无预兆的滴落下来，霍建伟不断抚摸着凉的生寒的季绵颤声的反复说道。

徐华谦在窗外，看的心里生疼。冲进来的霍建伟没有看徐华谦一眼，问了医生，从自己的身边跑到太平间，像是遗忘了自己一般。

自己的手被简单处理了下，可是没有办法处理的是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砸碎了，自己在一点点的找办法拼接上。

一张字迹清秀的纸张递了过来，上面写着亲爱的哥哥，字字清晰可见。“这是季绵让胡生带回来的信件，上面说他想明白了，要和你做朋友，请你去家里吃饭示好。”冷淡的说完，停顿下来，似乎等着徐华谦给自己一个解释。

苦笑一声，看着霍建伟强忍着对自己问话，徐华谦觉得一切变得不真实起来，头剧烈的疼痛，更痛的是自己的心。

自己要说什么？大声的辩解？还是哭出来说和自己没有关系？现在自己站在这里，吊着一只受伤的手臂，被最爱的人质疑着，怨恨着，似乎没有比这个还要糟糕的事情了。更何况那个自己最爱的人还在用心寒的眼神望着自己。

而徐华谦，现在能做的，竟然是低着头，笑出眼泪来。

“你想听我说什么？”徐华谦泛着泪光的眼角，看着格外的憔悴。不远处的胡生一直僵直的站着，不言不语。

“我他妈的要认罪，是吗？要承认我杀了你的弟弟？要承认我是个侩子手......”扬起的手响亮的给徐华谦扇了一耳光。

红肿的手颤抖的抚住发红的脸颊，徐华谦没发现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连一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他死了，都能拉着自己一起生不如死。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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