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气來的右涧坐在地上发呆想到帝尊平日相待老臣一向和善今日自己在言行上虽是一再忤逆但还是抱着晓幸的心里想着最多是被帝尊斥骂一顿想不到竟激起了帝尊的杀心刚才生死悬于一线间他方始真正生出了畏惧之心
望着帝尊远去的背影右涧既感惶恐又感羞愧禁不住老泪纵横捶胸顿足
自怨自艾一会后他从地上爬去脚步蹒跚地向神庙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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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思眯缝着眼眸坐在神庙前的台阶上帝尊已经在庙里待了一个时辰有多了他今天的脸色甚为沉重一言不发地走入神庙向忧思打了一个回避的手势后便即跪在圣坛前
忧思暗暗叹了一口气这几年同僚们或多或少地在他面前感概过他听了多是把眼一瞪斥道:“帝尊心中有数呢你们在瞎忙什么”
时间一长忧思老人还是生出了忧虑他是驻守神庙的黑甲武士同时也负责整理史册在历代的帝皇本纪中关于地陷的记载都是排在第一位的混沌初开时幽冥地域的地势极为险恶地基松垮圣祖之后的三十代君主花费了十余万年的光阴方把域内地基垒实尔后生灵方聚接來的数十代代君主同样用了十余万年的光阴将潜藏在域内的大小隐患一一清理掉直到最近这二十世域内地质灾害趋于式微整个地域终于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昌盛局面这个成果凝聚了无数前人的心血后人确实是应该用心维护让繁荣得以持续
可帝尊为何容忍着姬芮山脉地陷的存在呢若说他不在意那他何必把自己的青冥神剑高悬在山脉上空用剑气将那一片山脉封锁起來不让地心烈火溢出若说他在意又为何不深入裂缝内用自身精血修复裂缝以绝后患
忧思烦乱地捉挠着一头白发自帝尊八年前燃起了一盏小命灯后他每天早午晚都跪在圣坛前诚心祝祷希冀小太子能早日降生尽管他心里也糊涂得很主母已经殇了帝尊这几年又沒提续弦之事这小太子从何而來呢
八年了小太子至今连头发都沒见到半条帝尊为何还是精心呵护着帷幔后的小命灯呢莫非帝尊心伤主母早逝乱了心智生出臆想來了
台阶传來沉重的脚步声忧思俯首一看却见右涧扶着栏杆一步三摇往上走着忧思皱皱眉身形一掠到右涧身边手放在他腋一提将他拎上平台用力往地上一掼怒道:“老弟你怎么啦喝醉了这里是神庙可不能任你胡來”
右涧手肘在地上一撑坐了起來哭丧着一张老脸颤声道:“我來向帝尊请罪方才右涧猪油懵了脑子胡言乱语惹帝尊生气啦只要帝尊肯点头原谅右涧右涧便马上跳入冥海了断去”
忧思哈了一声蹲细细打量着一脸痛泪的右涧揶揄笑道:“帝尊性子平和待我等一向宽容右涧你说什么昏话招惹帝尊生气了”
右涧顺势坐在台阶上双手抱着头低声嘟囔着把刚才的事断断续续说了个大概忧思听了不禁用力跺了他一脚恨恨道:“你真是糊涂了帝尊不惜颠覆传统把一个亡灵刻录在自己的本纪上可见主母在他心中的位置你还把这地陷的责任往主母身上推这不是找死么右涧既然那位异域女子已成为我幽冥历史的一部分那我们只能顺应着帝尊的心意尊重她才是啊就算姬芮山脉的地陷真的是因主母而起那又如何呢她归于我皇就是我们幽冥皇族的主母异域借此挑衅就是我们整个幽冥的敌人我们应该同仇敌该一致对外才是啊”
他拿起放在地上的扫帚狠狠地拍打了右涧几大声道:“而你们却不断在窝里反着整天瞎嚷嚷的明知主母已经殇去帝尊心里悲痛着还总是在他面前瞎嚷嚷你们消停一好不”
右涧一手捉住扫帚大声反驳道:“我就是为了帝尊着想才这样做啊我听东源说起西南山麓有一个身怀异术的女子想到帝尊可能有伤在身需要时间调养才忙着推荐给帝尊东源和合興两人今早已经动身前往西南寻找那个女子去了忧思我不会说话把事情办砸了这是我的错可你不能诋毁我对帝尊的忠诚啊”
忧思脸色一变蹲在地上捉住右涧的双肩厉声道:“你怎么肯定帝尊受了伤呢放眼这天地有谁能令帝尊负伤”
第9章这样去不可以
言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