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源探头往里面张望着。还沒有看清楚苾玉身处何处。已见一物凌空來。幸好东源身手敏捷。闪身避过。只听得哐当一声。一个琳琅花瓶破碎满地。
东源叹了口气。掩上宫门。对东娘道:“为何吃了这么多药。还不见起色。”
东娘道:“她不肯吃你们开的药。只肯吃云启送來的寒冰露和安魂散。”
东源挠挠头。皱眉道:“这几年我们各位元老殚精竭虑为她医治。可丝毫不见起色。这样吧。你试着把药混进粥水米饭内。哄她吃。看能否见效。”
东娘哭哭啼啼应了。她低声道:“老先生。第一时间更新我家玉儿这八十多年來一直是竭尽全力为帝尊排忧解难。而今变成疯疯癫癫的摸样。说不定是被烈火熏出來的后遗症。帝尊可要体恤属。莫要甩手不理啊。”
东源脸容一端。道:“你胡说什么。云启姑娘不是每隔半年给苾玉送药來了。帝尊说过。苾玉这病。只要她愿意好起來。十天八天便痊愈了。可现在是她自己的心魔作祟。自困樊笼。这与人无尤啊。”
东娘脸容悲戚。垂头只是啜泣着。东源摇摇头。把捎來的药放在东娘脚边。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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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忽又是三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天冥皇一早起來忽觉心神不灵。他忙将胎儿取出。捧在手上细细查看一番。孩子正在动个不休。只是他的形体已显圆润。胎衣狭隘的空间已不能任他回旋嬉戏。只能小幅度挪动着。
孩子似乎感应到父亲眸光的注视。竟然睁开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对着冥皇咧嘴笑着。冥皇心内惊喜莫名。莫非孩子将要在这几年内降生。
他与孩子隔着胎衣对望了一会。胎儿打了个哈欠。双手保住在胸前。闭上眼眸。带着甜甜的笑容沉沉睡去。
冥皇顺着滑溜的胎衣轻抚着孩子的后背。孩子。我该带你去见见你娘了。上次归來至今。已差不多一年。你娘亲一定很挂念你。其实父皇也挂念着你娘亲啊。
他自青玉平台上滑。径直上了苍莽阁。
冥皇将接來这百日内将会发生的诸般政务梳理了一次。嘱咐了壑一番。便欲启程。跨过苍莽阁的青玉门槛。他的眸光在青玉圭上一顿。眉心微微一皱。脚步一转。向断崖方向而去。
这半年留守断崖的元老是久安。他带着四个黑甲武士日夜驻防在断崖上。这天天色晦暗。从崖底涌上來的寒气格外彻骨。久安年纪大了。加之年轻跟随老帝尊办事时。受过两次很严重的内伤。内蕴自是沒有年轻一代黑甲武士那么健壮。在寒风中瑟缩了一会后。干脆令黑甲武士在崖上背风处燃起一堆篝火。数人围坐在火堆旁取暖。
有淡然的清风掠过篝火。火势瞬间熊熊。冥皇已是站在断崖边上。远眺着远方的姬芮山脉。
“久安见过帝尊。”
久安等人忙站起。走到冥皇身后三尺外。双手垂。屏息等候冥皇开口训诫。
冥皇淡淡应了一声。半盏茶后方回过头來。他锐利的眸光在久安苍老的脸上微一停留。道:“你的体魄不适宜在此处久留。换合興东源右涧北辙四人过來吧。”
久安愕然。过了片刻才明白过來。他嗫嚅道:“合興。东源。右涧。北辙......四人。”
冥皇转过头望向远方。不再说话。
久安不敢再问。躬身行礼后。隐入云雾中去了。
顷刻。东源等人一路小跑着攀上断崖。四人顾不上抹去额头上的冷汗。齐刷刷跪在冥皇身后。道:“帝尊。不知急召老奴有何要事。”
冥皇沒有转身。他声音冷峻道:“右涧。当日你在神庙前负荆请罪。力荐西南女子苾玉入界时。保证过什么。”
右涧和身旁的东源合興两人相互望了望。支吾道:“这个......”
冥皇冷笑一声。一指断崖外那层粼粼闪动的光幕。道:“光幕将在两个月后开裂。你们麾的苾玉武士。如今尚能饭否。”
第54章尚能饭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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