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吓得结结巴巴,“我没杀人…是木盆飘走了…我我…小乙也掉水里了…不是我不是我!”
一旁的吴家媳妇厉声道:“不是你是谁,就是你把小乙推水里的淹死的。”
陈家二儿媳回嘴道:“你血口喷人!小乙去年还下水救过人,她会凫水怎么可能淹死!这事还没搞清楚呢,你瞎说什么!”
吴家媳妇高声道:“她会凫水?我看她就会个狗刨水而已。去年是她运气好救上一个,后来运气背跟申家小子一起差点淹死,还是上溪村那小子救的他们!”
是啊,你说陆家小乙不会凫水吧,她去年还救了一人,你说她会凫水吧,她又差点淹死,陈家二儿媳心里也没底,嘴硬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会儿说啥都太早!”
这时。陆家女人也叫嚷着跑来,连带上溪村的人也惊动了,余粮祁山往祁溪下游狂奔而去,祁风腿上有伤。在后面单腿蹦着,祁山朝他吼道:“滚回去!你也不嫌碍事!”
陆婆子扒开人群扑了过来,一把揪住陈婆子的衣襟,哭嚎道:“你这老不死的,你心肠咋这么毒,我好好的大孙女被你推下水淹死。我要你偿命!”
玉兰和王冬梅赶紧上前架开陆婆子,玉兰道:“娘,小乙会凫几下,你先别着急!”
陆婆子呸道:“村里哪个孩子不会凫几下?都是狗刨水,当不了用!”
吴家媳妇趁机道:“是呀是呀,小乙要是会几下,怎么掉水里连个泡儿也不见冒!”
陆婆子又指着吴家媳妇骂:“呸!你好意思说,你是死人吗?见我孙女掉水了就不能拉她一把,活生生看她淹死!我告诉你,你跟陈家老不死的是穿一条裤子的,今天我孙女有个好歹,我要找你们偿命!”
吴家媳妇讪笑:“陆二婶,你怎么能一棒子打死呢,我平日里跟陈婶走的近,可我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害你家孙女吧!刚是陈婶下手太快,我想拉一把也晚了,不信你问喜鹊,她也在呢,她最清楚!”
花大嫂也在场,一听牵扯到自己姑娘,吓得不行,赶忙问道:“喜鹊,你说当时是怎么回事?”
喜鹊是个聪慧的,她知道陆小乙会水,刚才定是故意潜下去吓唬陈婆子,谁知吴家媳妇把事情闹大,把村里人都招来了。若是让村民找到陆小乙,知道她故意吓人,定会指责小乙不对,这是喜鹊不愿意看到的。
喜鹊心思婉转,想了想利害关系,说道:“娘,事情是这样的,小乙帮我到溪边洗衣服,吴婶和陈婆婆故意找茬,用木盆和木桶把洗衣台全部占住,不让我们洗衣。”
说到这里,喜鹊故意停顿片刻,环视周围妇人婆子的反应,见她们七嘴八舌的痛斥陈吴二人,喜鹊才继续道:“当时我和小乙跟她们说理,她们不仅不听,还出言挖苦我们。”
喜鹊说的这些都是实情,陈婆子和吴家媳妇都低着头不辩驳,本以为一场小事,过了就算了,随想后续演变成这样,后果很严重,前因也变得严重起来。
花大嫂问道:“后来动手了吗?小乙是怎么落水的?”
喜鹊把当时的情况稍微做了变动,她要让陈婆子认下来,不管小乙回来怎么说,小乙都能占理,喜鹊道:“当时我们正在跟陈婆婆争执,谁料陈婆婆的木盆儿没放稳当,滚到溪水里飘走了,陈婆婆很着急,小乙主动跳入溪水里帮她追木盆儿去了。”
喜鹊话音刚落,众人哗然,陈婆子刚还软塌塌的身子,如打了鸡血般挺直,盯着喜鹊热泪盈眶,说话也利索起来,“就是,就是这样的,当时我的木盆儿掉水里,小乙帮我下水去捞,不是我推她的!”
吴家媳妇跳将起来,指着喜鹊骂:“忘恩负义的玩意儿,小乙帮你洗衣才遭此祸,你不帮她说话,还颠倒黑白,呸!心眼烂成渣了!”
花大嫂回骂:“你才心眼烂成渣,事情还没弄明白,你闹腾的是个什么劲儿!”
这头女人们争执不休,那头陆小乙端着水盆儿躲在下游歪脖子柳树下,柳枝密密垂坠在水面,把她遮挡起来。透过缝隙,她能看见水面上几个黑影往这边游来,陆小乙暗道不好,本想吓一吓陈婆子,顺带把木盆儿给她追回来的,谁想事情闹大了,村里人已经在水里打捞她了。
陆小乙心道:完了完了,把陈婆子吓出个好歹来,她也脱不了干系。
不行,不能再躲了,必须抱着盆儿飘出去,制造她水性一般,借助木盆浮力顺水漂流的假象。
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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