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他爸妈跟阿嬷都在客厅看电视,周末的综艺节目说有趣算有趣,说无聊也还算无聊。“我有把行程传给祎昕,让他看看是不是真的不想去。”曹光砚倚着老公坐在沙发上,“刚刚在干嘛怎么不开门?”“祎昕睡了,不要吵他。”他也在沙发上坐下。“哥哥睡了,那你也不来开,让我在那边敲。”曹光砚瞪这个臭小子。“我在忙啊!”他嘻皮笑脸,就是大家习惯的那副没个正经的样子。曹光砚也懒得理他,“那明天你再叫哥哥看一下,你们要是想去就赶快跟我说。”“好啦好啦!”他抓抓脸,“那我也要去睡了。”“才几点你们这么早睡?”叶宝生有点狐疑,难得周末明天放假,这两个九点多就要睡?“妳管我,我还要长大。”“你是想长多大。”蒲一永看看他,小儿子已经有够大只了,到底还想长多大。“唉才不想管你!”叶宝生摆摆手,“去去去,不要吵哥哥!”他要站起来,突然被曹光砚拉了一下,“你脖子怎么了?”“蛤?”他侧头去看,宽松领口边上隐约青青紫紫几个印子。“谁掐的?你自己掐自己喔?”叶宝生啧啧几声,看着真痛。“我掐的啊~”“祎昕掐你喔?”曹光砚皱着眉,“你又干嘛了让哥哥掐这么重?”“你不会跟你哥打架吧?”蒲一永有点在考虑要不要生气,如果他们两兄弟打架他就必须帮忙揍小的。“怎么可能!我们只是在玩。”他动动肩膀,“我才不会跟哥哥打架。”“在玩?”叶宝生第一个不信,你哥哥才不要跟你玩。“谁说的!你坏阿嬷诶,挑拨离间!”蒲幼孝反驳。曹光砚有点怀疑,他都想去他们房间看看了,“你不会真的打哥哥吧?”“怎么可能齁!”“那到底为什么老大要掐你?”这小鬼一直卢蒲一永手都开始痒。“我咬他。”“你真的咬哥哥!”曹光砚站起来,“不行,我要去看看!”“骗你的啦!怎么可能!”他拉住老妈,“我假装要咬他他被我的口水吓死,就用力捏我。”“我好可怜。”然后把他老妈推回沙发上,“哥哥睡着了啦!”“屁啦你还可怜!”叶宝生瞪他一眼,“你哥才可怜。”“诶爸,证件借我!”蒲幼孝T恤短裤,一手抓着手机钱包。只有蒲一永一个人在客厅,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放在桌上让小的自己拿。“你要干嘛?”“去赚钱。”“喔。”他也没多问,继续看新闻,主播在说着今天晚上又是哪一队打哪一队。曹光砚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到客厅,看到他老公皮夹丢在桌子上,随口问,“干嘛钱包乱丢?”“刚刚幼孝说要拿证件。”他打了个哈欠,“你洗好了?那换我去洗。”“拿证件干嘛,这个臭小子!”“说什么赚钱。”蒲一永站起来,把曹光砚推向座位,站在他身边接过手替他擦起头发,“他不是要过生日了?可能想去打工吧。”“他有那么乖?”他这个老公,这个年纪了还是这么单纯,“去麦当劳打工一个小时180块?”(以后不知道,现在差不多是这样他不是说脚踏实地打工有什么不好,但蒲幼孝这个臭小子,身为他妈,曹光砚就不觉得他是乖乖要去打工。“总不会是要把我卖掉。”说着他自己笑起来。“傻瓜。”曹光砚把他拉下来,嘴碰嘴亲了一下。“矮额~”蒲幼孝正好推门进来,就看到爸妈在亲亲。“额什么额!拿你爸证件去干什么!”曹光砚看他进来,一脸平淡地把蒲一永证件塞回钱包,点点桌面质问这个臭小子。他爸妈其实也不知道他有多少钱,就像他爸帮助那些执念是当作做善事,但他不是。在他的观念里,想要得到什么,你就必须付出相对应的代价。他爸觉得他拿的那些小红包真的是小红包,顶多是一点小朋友的零用钱,但他知道那可不是。他爸是社区型英雄,在他看来是一些比较温馨的小故事,但他的不只。(社区型英雄蜘蛛人他爸妈不会去查他的户头,当然也不会翻动他的私人物品,所有人都不知道,他那个写着旧课本的纸箱里面,全部都是现钞。“唉。”曹光砚叹了口气,“你不要再乱来了,如果钱不够用,或者你要干什么,可以跟我们说。”“好啦好啦!”他语气敷衍,“好晚了,我先回房间。”“这个猪头。”曹光砚双手抱胸,看来今晚是不好睡了。“反正他是用自己的钱,花光了就等着来求你嘛~”蒲一永安慰老婆,也不是说这件事多对或多错,但蒲幼孝这个小子,其实很不听劝,他决定的事情,几乎不会更改,打也没有用更别说是骂了,这都是多年下来的经验。“到底是想买什么?”“你要买什么吗?”夜已经深了,曹祎昕问得小声。他睡到一半迷茫睁眼,套上家居拖鞋先去了趟洗手间,发现客厅亮着灯这才往那儿走。世界杯这几天已经开打,但碍于时差比赛转播大多在深夜,他知道弟弟最近都在研究之前的比赛,还以为他转性喜欢上足球,没想到晚上也偷偷爬起来看。还以为他放暑假闲闲在家,原来半夜偷偷没睡觉,他走过去,在弟弟身边坐下。“回去睡吧。”“不用啦,你爱看就看。”怕吵醒家人,他们的对话很轻。“怎么突然喜欢了?半夜也要起来看。”他就没看蒲幼孝对这类比赛感兴趣过。“我在做功课啊,我要赚钱。”他看得专注,微微侧着头蹭着哥哥。“赚什么钱?”曹祎昕笑了几声,“你要买什么吗?”“我要养家啊!”蒲幼孝讲得正经。“什么时候轮到你养家了?”这个臭小子明明还要过几天才满十六岁,而且看比赛怎么养家,该不会要去买运动彩券吧!这个臭小子!十六岁生日那天,他们订了那家常去的台菜馆,六个人开开心心吃了一顿。阿公和阿嬷年纪都大了,好在身体都还硬朗,餐厅离的不远,他们吃完饭散着步慢慢走回家。“十六岁了。”拍拍孙子的肩膀,曹先生是真的欣慰,不知不觉时间都过去这么多。他儿子当年的一时冲动,忍受着独自生产,那段时间的苦难换来往后几十年的幸福快乐,看着也不算太差。“长大了,要正经一点,要照顾好家人。”叶宝生难得没有跟他嘻嘻哈哈,嘴上这么讲,大家都知道,是要他照顾好自己和哥哥。蒲幼孝高一的成绩早就出来了,他去念的是所谓离家最近的野鸡高中,其实不是,明明就是一所成绩也挺好的公立学校,他是年级第一。他也很不客气地把能免休的都免了,只要有去考试,只要一样能考出好成绩,出席什么的就不是那么重要。所以他去医院等哥哥下班变成了家常便饭。高大的身影坐在塑胶排椅上,盯着诊间电子告示牌上的号码跳动,像在发呆。走来走去的护理师们大概都知道,这位是里面曹医师的弟弟。要是和曹祎昕再熟一点的医生或资深护理师们,可能会亲近地叫曹祎昕一声小曹医师,因为知道他爸爸曹光砚在另一所医院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医生。曹祎昕今年年初就满了二十七岁,他结束看诊,和护理师们打声招呼准备下班,一拉开门果然看到弟弟在门外。蒲幼孝还在穿夏季制服,米黄色短袖衬衫,黑色长裤和一双亮黑色的球鞋。“先去吃饭吧。”他走上前。就是那么刚好,曹光砚他们夫妻跟着医院旅游,叶宝生跟着玩得好的那群朋友,最终在同一天去到日本看枫叶。于是这两个又成了顾家的小孩。一月又到了曹祎昕的生日,今年他们没有要出去吃,因为蒲幼孝说他要煮。叶宝生听到的时候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她一脸狐疑外加不可置信,然后被蒲幼孝斜着眼抱怨,两人又吵了一通。其实他们家无论是谁都能够煮个面简单炒几个菜,但蒲幼孝这阵子是真的认真在学。也没有报什么班去上课,但他天生学东西快,去书店翻了一下午书看了点理论,上YT刷几个厨艺频道,他就开始试着动手。基本上就没有失败的,顶多是很好吃和普通好吃的区别。再加上这个没有天天去学校的臭小子就是很闲,待在家没事他就很舍得去做那些费工夫的精致的菜。天气冷了他就开始天天炖汤,费心思去考虑的食谱,不同口味轮着换,做出来的东西就没有大家不喜欢的,连着喝下来都觉得这个冬天好像没有那么冷了。就是也苦了某些人,叶宝生抱怨穿不下的次数急遽增加,蒲一永晚上摸着老婆肚子上增加的那一点点白白嫩嫩的rou,隔天决定增加自己跑步的天数。过生日那天从早上开始蒲幼孝就忙了起来,从市场买菜开始,到厨房里面忙碌,其他人想进去帮忙都被赶了出来,他坚持要自己动手。再一次被推出厨房,叶宝生拍了他后脑勺一下,边走边抱怨,“好好好!都给你用都给你用!”客厅里大家坐着泡茶,曹先生当然也来了,他头发斑白,笑得和蔼,精神状况还是很好。也不知道蒲幼孝是不是真的有天分,中午煮了汤面大家一起吃了一顿,下午还能变出自己烤的小饼干,最终的结果当然是相当成功,卖相简直赶得上外面饭店的菜,大家忙着拍照记录他这么用心做的菜,味道也是一等一的好。他嘻嘻哈哈吹牛,得意地邀功。酒足饭饱之后又是蒲幼孝亲手烤的蛋糕,是他哥哥喜欢的柠檬乳酪,奶白色外观高雅又漂亮,插上了网路上买的造型蜡烛。叶宝生连忙叫停,拿了手机出来拍了好几张。曹祎昕被大家围着唱生日歌,气氛温馨又幸福,唱完了歌,叶宝生带头要他赶快许愿。“希望工作顺利,希望大家身体健康。”第三个愿望不用讲出来,他呼地吹熄了蜡烛。大家笑笑闹闹着切蛋糕,口味真的相当好,柠檬的微酸中和了乳酪的厚重,蒲幼孝被大家称赞着可以拿出去卖了。就是对曹光砚来说稍微有那么一丁点不够甜,但他的意见被大家忽略。“祎昕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曹光砚已经吃完了,他擦擦嘴捧起茶杯,“我记得以前你总是学业进步,事业顺利,第三个愿望肯定是家人健康。怎么今年顺序不一样了?”“唉呦!”叶宝生跟着起哄,“对嘛对嘛还是你妈细心,我都没注意,怎么样,有什么新的不能讲出来的愿望啊?”没有人再逼问他,但显然曹先生和蒲一永也是竖起耳朵听。“啊哥哥都不用念书了干嘛还要学业顺利。”蒲幼孝一听连忙救场,“而且都说第三个愿望不能说出来了你们还问。”“对啊,我不用念书了嘛!”时间过得很快,曹祎昕的生日过完,接下来便是蒲一永的生日,情人节、端午、夏天又是蒲幼孝的生日。日子在一个个节日的到来中过得飞快,幼孝已经满了十七岁,代表着过年时曹祎昕就要满二十八岁。今年的圣诞节只有他们两个独自去旅游,说是平常被抛弃,总轮到他们抛弃一下爸妈,探访小巷子评价优越的烧rou店,在银座吃高级寿司,迪斯尼乐园的夜间游行热闹璀璨,就是海湾的夜风吹得人心口发冷,两人一起看花车一台台行过眼前。他们还在纪念品店选了好几只tsumtsum,曹祎昕给每个家人都买了。回家的前一天曹祎昕洗好澡在饭店和家人视讯。“明天几点的飞机?东西都买好没有?”看着场景就知道是叶宝生的八点档时间,他爸妈和阿嬷都在客厅,叶宝生一心二用边看电视边和他聊天瞎扯。“都买了。”“不要省钱,想要什么明天再赶快去买,不够的刷卡,回来阿嬷给你。”她还是很宠大孙子,老大又乖又体贴,不像小的成天吵闹。“我知道,我有钱。”他们俩都不算物欲很重的人,必需品都已经买齐了,多的也是给家人们添购的各种小东西。“玩几天累坏了吧?整理整理早点休息吧。”曹光砚叮咛,出去玩也是很累的,再加上他们大的可不比小的,小的像老爸,简直是体力充沛的大型犬,有时候拉都拉不住。“好,等下再收一收就差不多了。”他侧过头想去拿床边的小娃娃吊饰给mama看。蒲幼孝湿着头发盖着毛巾走出浴室,他凑到手机前面,“嗨!”然后他就要去切视讯,“好啦好啦明天就回去了,哪有那么多话齁,掰掰!”“注意安全,掰掰!”曹光砚看他这样说也准备结束视讯。“我要养他。”“蛤?”曹祎昕有些傻眼,弟弟举着手机要他看一眼,他以为会是一只小猫或是小狗,结果是一个小孩。瘦瘦弱弱,看着需要报警的小孩。“我捡到的,我要养他。”“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事情是这样的,反正某个执念带了个小拖油瓶,是个没有安全隐患完全适合被据为己有的小拖油瓶。当然话不是这么说,这个小家伙没有其他亲戚,完全就是得进育幼院那种。但蒲幼孝火眼金睛,一照面就看出来这小鬼跟他有87%像,指的不是长像的像,是指有病病的部分。反正可以得出,如果这小鬼被送去育幼院之类的地方,在他长到能保护自己之前,应该得过上一段不怎么快乐的时光。但这其实不关他的事,蒲幼孝转头就走。走着走着又突然想到,以他跟他哥这辈子注孤生的绝高机率,要不要捡一个小孩给他老爸留个后呢?所以他捡了一个小孩。曹祎昕是真的觉得他疯了,他弟弟,捡了一个小孩,说目前放在保母那里几天,他要养他。但你也知道,曹祎昕厉害的也就他那张嘴,反正被磨三两下,他竟然妥协要帮忙圆这个谎。蒲幼孝说,我们自己先偷偷养熟一点,再慢慢给他们知道。不是说小猫小狗取了名字就会舍不得吗!他们一定也会这样。所以要他哥掰什么快三十岁想要独立看看的理由,去外面住一年,他要在这一年内进行小朋友养熟计划。进展得很快,他们不缺钱,前前后后不过半个月,他们已经坐在新家的沙发椅上。租的是新社区的独户房型,家具一应俱全,宽敞又明亮,家长都来看过,对环境很满意,也放心让他住在这边。他们当然不解曹祎昕为什么突然想搬出去住一段时间,但据他说的想参与一个研究计划需要专心,再加上年纪到了想要磨练自己,听着也还挺合理。而且小的吵吵闹闹,背着背包就说要过去照顾哥哥,于是大家真的放下心来。“他是mama,我是爸爸。”蒲幼孝指着曹祎昕跟臭小鬼介绍,后脑杓迎来他哥一掌。“闭嘴,白痴!”他把弟弟推开,“我是爸爸,他是叔叔。”“为什么!不是我捡到的吗!”他还要讨价还价。“啊不然你是几岁?”“捡小孩又没有年龄限制。”某人还在抱怨,一大已经牵着一小走了,没人理他。原本是这样的,然后曹光砚成了第一个知情者。“我会告诉你爸爸。”要离开的时候,曹光砚要蒲幼孝送他下楼,等电梯的时候他这么对他说。“嗯,我知道。”“你、好自为之……”无论如何,他老公会来揍人,小的这个说什么也得先挨一顿。“照顾好他们,我有空就过来,有问题立刻打电话。”他仔细交代。“我知道。”隔天晚上,他和曹祎昕和小鬼一起看乡土剧八点档,虽然他们不是太感兴趣,但毕竟跟阿嬷看了那么多年,多少也看成了习惯。两个半小时,的确是打发时间的好选项。手机传来震动,他拿出来一看,是蒲一永传来的,只有两个字,下来。“突然想喝点不健康的,我下去买可乐。你要买什么吗?”“没有。”曹祎昕回得很快,然后他又有点犹豫,“小的会不会想吃布丁啊。”“好,买布丁给小的吃。”蒲幼孝走出小区大门,就看到他爸坐在花坛边上皱眉。“他们呢?”“在楼上。”他答完的下一刻,就是一道猛烈拳风,他被蒲一永一拳打倒在地,撑起上半身,这是他第一次被老爸揍之后没有选择跳上去互殴。脑袋里面嗡嗡叫,他甩甩头,吐掉嘴里的血沫,“我还要去买布丁。”“cao!”他爸拉着他,把他往花坛边上一推,转身走向便利商店。他笑了笑,对着他爸背影喊,“还要可乐。”蒲幼孝就这么坐在花坛边上仰头望天,直到蒲一永提了一袋塑胶袋回来,他往里面看,是各个牌子的布丁,还有两罐胖可乐。“你要上去吗?”他咧着嘴问。“废话!”蒲一永把他搀起来,“你要是脑震荡还不把你哥吓死。”“谁叫你要打那么大力?”他们站在电梯前面,他还有心思跟老爸斗嘴。“你活该!”蒲一永瞪他,“臭小子活该欠揍。”“布丁布丁!”曹祎昕跟小朋笑了一下,听到门外有声音的时候就站了起来,他拉开门,出乎意料是两张异常相似的脸。“啊,爸爸来了。”吓得他差点反手又把门关起来,这才注意到,弟弟破了的嘴角,还有颧骨上一大片瘀青。蒲一永抓着蒲幼孝,把他往沙发椅上一抛。在这边混了一阵子,蒲幼孝又开始抱怨。“好了吧!你该回去了吧!”“回去个屁!你真的脑震荡你哥哪里扛得动你!”“就说谁叫你要打那么大力!蛤,那你要睡客房喔?”“不然呢?恁北真的拍死你!”曹祎昕看着他们打闹,好好喔!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很快到了三月,蒲幼孝已经高三下学期,他虽然不怎么去学校,但今天有个考试他必须参加,好在蒲一永闲闲没事,他们最近跟叶宝生说他迷上做义工,总是外出。蒲幼孝换了鞋放下背包,赶着洗手去厨房看他的汤,他一早就准备好,嘱咐着蒲一永时间到时放上去炖。今天准备的其实只是简单的香菇鸡汤,但他都用好的食材,调味手艺也好,掀开盖子浓香扑鼻。“好了,我赶快炒几个菜就可以吃饭了。”叶宝生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主要是她揪了两次团都被蒲一永他们拒绝,明明以前常会跟她一起旅游的,谁知道这两个最近都说没空。到底是在忙什么?曹光砚干到这个位子,早就跟当年那个小医生不一样了,成天也是看他在家里泡茶闲晃,跟他老公四处走走。更别说蒲一永,说是去做义工,三天两头不见蛋,曹光砚也很放心,一有空就说去祎昕那边看看,丝毫不在意他老公到底在干嘛。然后她又有一点点开始感到被排挤,为什么去看祎昕去看祎昕,都没有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她也很闲啊!她也想要去看祎昕。真正让她觉得出了大事是前两天她从菜市场回来碰巧遇到蒲一永在买红豆饼,她慢慢靠近就听到摊位老板在问说又要买给你儿子啊。蒲一永笑着说是,选的都是祎昕喜欢的那些口味,她儿子付了钱就走了,留下她在那边怀疑搓下巴。这个死小子明明就说他今天也要去做义工的,怎么听起来是偷偷跑去看祎昕,甚至还不只一次。时间快要进到四月,周六一早蒲一永就先过去他们那边,曹光砚说是中午再去。蒲幼孝想着反正爸爸已经过来了,天气渐渐转热,他就回家整理打包夏季的衣服,再和曹光砚一起回来。快到中午,曹光砚提着保温筒走出厨房,那是他一早开始炖的八宝粥,想着带去给他们吃点甜的。看叶宝生坐在电视前面,他边走边问,“妈我等等跟幼孝出去,妳有东西吃吗?要不要我先去买个便当。”蒲幼孝拖着一个行李箱等在门边,他顺手就要拿过mama手里的保温罐。“我自己拿就好,你拖你的行李。”“你们在祎昕那边偷偷摸摸干嘛?”她抱着胸,不像平时总带着笑。曹光砚阖上开了一半的门,朝她看过来。叶宝生哼了一声,“到底是在做什么!是不是偷养什么小动物?”这种蠢话她自己都觉得好笑。蒲一永根本不是去做什么狗屁义工!曹光砚那么细心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叶宝生在想什么却一次也没有邀请她一起过去看看!所以当初说什么要独立,根本就是假的!蒲幼孝这个小猪头看着白痴其实家务很拿手,厨艺也训练得样样精通,他从祎昕走的第一天就跟着去,老大能训练什么独立。还说什么做报告要专心,蒲幼孝就是最吵的,他们住在外面小的还不整天黏着哥哥吵,是能专什么心!“我在养一个捡来的小孩。”是她用尽全力的一拳,紧接着将高大的身影踹倒,叶宝生骑了上去,凶狠挥拳。蒲幼孝抱着头,静静地挨,任由他阿嬷一拳一拳落在他身上。曹光砚早就吓坏,他呆愣着蹲在一边,后知后觉地想要去拿手机,他要叫他老公回来,他不知道怎么处理,也不敢去拉,怕叶宝生再更生气。终于她粗喘着气,拳头上有不属于她的血迹,叶宝生爬起来,扒了扒凌乱的头发,转头看像曹光砚,“叫车吧!”曹光砚还拿着手机,但他没有打,他还来不及打,主要是怕打过去了蒲一永接起来,那边听到了会担心。“叫车吧!”她还在喘,“我们去把人带回来。”蒲幼孝还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