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语慈吓了一跳，却没有像一般女子一样大惊小怪地尖叫，只不由自主地捂着心脏往后躲了一下，实在是非常有淑女风范。杨莲亭见此，更坚定了心中想法。

“方姑娘，我有话想跟你说。”杨莲亭施了一礼道。

“那边花园有一个凉亭。”方语慈定了定神，在前面引路带着杨莲亭去了凉亭。果然不愧是方老爷子后半生倾尽心力培养出来的女子，十分懂得分寸，与那些野史传记中所述的大家闺秀完全不一样，起码她知道男女不可共处一室的道理。

“方姑娘，实不相瞒，我怕嵩山派那群小人打擂不成，会直接回来抢那玉露丸，便打算过来看上一看，却不想遇上你们家事。按理说，我实在不适合跟你说这些，但是还请方姑娘包涵则个。”杨莲亭面带隐忧，缓缓道出实情，除了对于方家的事觉得蹊跷之外，他确实也有这方面的思量。

“无妨，杨大哥请讲。”方语慈此时已经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来，冷静而自持的样子让杨莲亭不禁隐隐佩服，生出了与之相交的想法，却知这年代对女子管束甚严，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方姑娘，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杨莲亭斟酌着用词，“你不必把答案告诉我，只需要让你的心明白就好。”说完，他一句一句慢慢问了下去。

“如果你兄长现在要娶妻，你可能够坦然面对？”杨莲亭觉得方语慈之所以会选定自己，也并非因为一见钟情这样虚无飘渺的事，而是因为自己“合适”罢了。她与方涵宇青梅竹马长大，即使方涵宇隐瞒了自己的心意，她心思玲珑剔透，也根本不可能毫无所觉，再加上此时已经知道方涵宇并非他兄长，自然会生出计较的心思。

“如果今后再也不能见到你的兄长，你又待如何？”

“杨大哥，你……”

“你如此聪慧，我本实在不需要说的有多么通透，可又怕你想歪了方向，给方兄带去更多的痛苦，只好这样冒犯，还请方姑娘不要见怪。”杨莲亭起身施了一礼，接着说，“你父亲视你掌上明珠一般，待你兄长却极其苛责严厉，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他一直都知道你并非他的妹妹，纵使对你有了男女之情却依然万般忍耐，想要为你挑得一个如意郎君，让你以后能够幸福。纵然你不能回复给他同样的心意，也不该糟蹋他的心。方姑娘，还请你好好考虑一下，顺从自己的心去做出决定，以免今后后悔。”说完，他便使出轻功，消失在方语慈面前。

下午拜别的时候，东方不败若有所思，想必也是因为方涵宇表现得有些失常之故。换做旁人，未必能够管中窥豹，可是东方不败心思细腻深沉，这些细枝末节均逃不出他的眼睛。而杨莲亭当时虽然没注意方涵宇的异常，却时刻都关注着东方不败的一举一动，进而才从方涵宇的表现中看出他深埋于心的情意。

他跟方语慈说了这么多，此时却突然觉得自己思虑不周，如果对于方语慈的承受能力估计得过高，可能会连累方家兄妹为此反目成仇。

想到这里，他深觉自己行事鲁莽，正打算去找方涵宇一趟，却正好看见他疾步去了花园凉亭，杨莲亭心中有疑，正犹豫是不是要跟去看看，一抬头正好看见远处房顶上一人立于那里，晚风中红衣猎猎，他心中恍然大悟，便放心地冲着红影使出轻功过去了。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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