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姬才不想听他的少年维特之烦恼,遂打断道:“你光想没用,你要付出努力才行。”
“我愿意。我马上就去找师傅操练。不过,我光练下去也不顶事,额娘,你跟阿玛说说,让我随他到军中挂职历练吧。”
“也行,在你阿玛的麾下,他也好照应你,只是我担心……”
“额娘担心什么?”
“担心你被同僚取笑你是受你阿玛庇荫,没有真本事。”
骥远被这个设想刺激到了,双手握成拳。
“额娘想了一下,今年的秋狩不是快开始了么?你去参加,若取得名次,也就能顺当地受封官职从军了。”
说是秋狩,其实是针对贵族子弟举行的一次武力大考核。因为贵族子弟他们天生教育资源就比平民丰富,因此约定俗成他们不能参加主要针对平民的武举,免得抢了别人的进阶之途,但又不是每个贵族子弟都能袭父荫获官,所以朝廷就每年组织这么一次贵族子弟间的武举,择优封赏,是默认的贵族子弟获官从军的途径之一。每年参加者众,就算考不了太靠前的名次,露个脸博个奋勇的名声也好啊。
从前骥远也心动参加,却是努达海阻止了他,说他自会安排他的前程。可是他等了三四年,也不过日日在家里同下了战场的伤兵操练而已,。如今雁姬一提议,骥远又蠢蠢欲动起来。
可是……“报名的时限已经过了。”骥远沮丧。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托了你舅舅添上你的名字。”她的嗣兄不巧每年都负责秋狩的行政工作,包括接收报名表。
原来额娘不知不觉为他做了那么多。骥远一脸感动,“额娘,我到时挣个头名回来,让您跟着荣耀!”
雁姬笑,“额娘晓得你厉害,所以你舅舅说出名次的时候帮你活动,我就拒绝了。”骥远厉害与否比了才见真章,真的厉害当然好,如果不,让他受挫认清现实,也能激励他去努力。但人都喜欢被肯定,那就多鼓励一下呗。
骥远却吃惊,舅舅跟额娘不是亲兄妹他是晓得的,他跟这个舅舅也因此一向不亲近,尤其他一向觉得自己阿玛光芒耀眼,舅舅相形之下失色许多,少年人又眼比天高,是以越发觉得这个舅舅不过一个庸碌角色,结果舅舅居然厉害至斯,能插手秋狩的名次吗?
骥远也没有纯真到不懂得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毕竟成长在将军府,纵横、权谋,听多了也习以为常,心中并不反感。当下他反而对这位素来不亲近的舅舅生出了一丝佩服和孺慕来。
母子俩商定了章程,就让骥远去加重训练程度去了。
有这么一个比赛在前,年轻人的热血被沸腾起来,总不至于再心心念念他的爱情了吧?
至于他参赛的事,还是要跟努达海和老夫人说一声的。不过她猜现在这两人都没心思多管这件事。
第6章(已修)
两天后,雁姬的嗣兄又来信,骥远参赛的事情确定下来。雁姬就打发了人去报知努达海和老夫人。
果不其然,已经跟新月互诉情意的努达海无暇多管他事,刚说了一句:“骥远何必着急,他的前程我自会安排。”听到新月在那头娇娇怯怯地唤着“克善,克善”,便抛开了去,心道:“罢了,他去试一试,知道深浅也好。”然后便飞奔至新月身边,安慰他的小情人:“新月,你莫要再难过了,大夫不是说克善已经好转了么?你要保重自己,不然克善好了,你却要倒下,我会很心痛的……”
新月眼含热泪,伸手捂住他的嘴,“我怎么舍得你心痛?为了你,我也会好好保重自己……”
伺立在房中的云娃挥退房中的其他下人,自己也跟着退出房外,眼神往守在檐下暗影处的莽古泰飘了一下,心中无奈叹息。
另一头老夫人也收到消息,虽然也觉得骥远放着自家的资源不用,还去参加劳什子的秋狩是多此一举,可是此时她心系努达海,也就絮叨两句就撩开不管了。
骥远却难掩兴奋,一时忽略了玛嬷和阿玛对自己的漫不经心,因心中热血激荡,这一日他在操练场上便格外拼命,十次里倒有八次击败了陪练的兵。与骥远陪练的退伍兵都是因为在战场上受了伤,肢体或多或少留下残疾,不能再上战场,被将军府收留做了看家护院的家将,但即便他们有伤在身远离沙场,从刀口里舔血练出来的武艺稍打了折扣,却也远非普通的武人可比。能够击败这样的人,说明他的武艺高强。思及此,骥远心中豪情更生,操练的时辰都到了点,师傅喊停了他都不肯,“再来!”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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