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小姨絮叨,见定亲对象都没这样烦躁,看了时间,18:32。他们迟到半个小时了。她讨厌等待,再讨厌的人,她也不喜欢让人一直等她。“王叔,还有多久?要是走路需要多久。”“走路十分钟。”王叔不耐烦地摁着喇叭。她中午就没怎么吃,怕吃多了,下午考试犯困,现在饿的心慌。她拉开车门,直接下了车,四周望了望,找到最高最亮的建筑,直接开跑。“诗诗!你这孩子!等等我,急什么,他都没人要了,你让他等会儿怎么了?”小姨捏着包,小腿酸胀,一想起哥夫的嘱咐,一瘸一瘸的跟着她的方向一起跑。她穿过停滞的车林,很快就到了餐厅前,看了眼手机,19:02。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会一直等在这里。要是换她,十分钟就走了,并删除拉黑。服务员拦了她一下,她直接把预约人的信息,给他看了一眼,他连忙带着她进了餐厅。——她远远就看见了倚着沙发背,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的他。对比餐厅里的来来往往的高档人士,他像个发光体,浑身撒发着暗黑美人儿气质,许多人偷偷打量他,并悄悄拍照。她还听见有人议论,“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吧。”“是,不知道谁的面子这样大,让他一直等着。”……她看到桌子上的食物,都被不锈钢制的器皿盖住。菜应该是早就上来了,但她没来,他就一直在这里等待。他还……画了状,做了头发,一头乌发直垂腰际,男士西装晚礼服,过膝长靴,红色衬衣扣子往下开了两扣,露出白嫩的锁骨。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站在原地,失神地打量他。细长的脖颈,身材略微单薄,黑色西服,在腰的位置收型一下,他的腰,很细。她当时看照片就很想摸一把。黑长靴,裹着他线条优美的小腿,匀称、笔直、纤细又迷人……啧,那么多他揍人的视频,她最喜欢的就是他的腿跟腰。一看就是有专业的造型师,精细打扮过,比照片上还要好看。她小姨也是个美女,跟他比起来,就显得黯淡无光了。并且,见面后,她之前的不爽感,全部消散了。——眼妆魅惑,眼尾勾人上挑,就是浓了些。他同样仔细地打量着她,一只枯瘦的手,握着叉子,不停地戳着桌面,发出规律的敲击声。他白皙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柳……诗诗?”声音沙沙的,很好听。一张口,就像是在她的心巴上,轻轻地挠了一下。她心脏跳的速度极快,看见他后跳的更快,这就是恶美人?难怪大佬独子会跟他谈这么久的恋爱。这魅力与气场……她想降不住!——她是跑过来的,身上全是汗,对比之下,她局促起来。望着他深邃的眼睛。她徒生紧张,张口便是解释,“是……是我,我下午有个……有个考试,考完试我就……就出来了,路上堵了很久。”她结巴起来。学霸+校霸+美人属性+……叠buff一样,她没法儿不紧张。再加上,她将将一米七,他有一米八八,太有压迫感了!——她拉开椅子强镇定坐下,她亲爸给他们订餐厅,也不给他俩定个包间,连个拉椅子的服务生都没有。秋际白还是靠着椅背,叉子戳桌子的动作不停。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看,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声。她粗喘着,脸更加红,身上还穿着校服,看起来像个穷小学生,见亲戚要钱来的。但,肚子饿不是假的!她见他不说话,直接结巴道“这个……这个点儿,我一般都已经……已经在食堂吃完饭,回教室看书了。我……我好饿,我要先吃饭了。”她说完后,直接掀开餐盖子,扒饭。每盘放的食物量都很少,东西是好吃,但是没时间品尝味道。她以最快的速度狼吞虎咽地填饱了肚子。秋际白见她把桌子的餐,居然全部吃完了,抿了下唇,唇角微微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停下了,叉子敲击桌面的动作。——她吃完后,就瘫在了椅子上,觉得这样形象不妥,又坐了起来,缓了片刻才道。“秋……先生,”看到他的装束,他又比她大,她没办法突破心理,直接喊他秋际白,再加上那些视频,与他的名声。这是个校霸与学霸的集合体,她得尊重点。“我才刚满十八,您知道吧。不过我爸爸已经同意了咱们两人的婚事。”她深呼吸一口气。“今天说是订婚,但您也知道,这其实就是走个过场对吧。”她尽量让场面官方又正式。“今天的订婚,本应两家长辈一起同桌吃饭商定,但为什么只有咱们两人,您应该知晓原因。”只有她一个人说话,他也不接茬,这就很干。但她介于她之前的迟到行为,她心理很有歉意的。所以她不想气氛僵掉。“咳咳,我也想说明一点,等我25岁,能领结婚证的时候,一定会娶秋先生过门。”她总结,陈词道。他好或是坏,她左右退不了,这是跟她以后要共度一生的人,她会尊敬他的。而且,他真的好看,抛开名声之外的其他项。这模样,配她,足够了。秋际白皱了下眉,漆黑的眼睛散发着寒意,头向右歪了一点“你要我等你七年?”她一愣,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她咽了下口水,低声道“我才……刚刚十八。”她的心脏跳的很快,头也微微发晕。“刚刚十八?”他的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你知道,七年后,我多大了吗?你能保证,七年内,不会看上别人家的公子吗?”秋际白缓缓站起身,走到她身侧。她知道他有一米八八,但没想他站起来后,这么高!她仰视着他!他……他好高!她的头倏尔一阵晕眩,眼前的他重影了一下。她再迟钝也知道这餐不对劲儿!她正要说话,“啊……”声音很微弱,就这么一会儿,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再接着她就坐不住了,往他的方向一软,他稳稳地接住了她,横抱起来。她浑身渐渐燥热起来,眼睛瞪得很大,盯着他,全身都软绵绵的。“七年,我可等不了。”他抱着东方娃娃一样的小人,在她耳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