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心疼地抚着他的发，沉着道，“没关系的，只要你在这里就好，只要你在就好了。”

天上开始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雨滴湿透了两人。

“不，他说的对。他已经……回不去了，张起灵。”幼童独有的细嫩嗓音透过水幕响起，阎王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旁。

黑色的厚重服饰，配着暗银色的繁复花纹，衬得他愈发的阴郁起来。他就这么站在雨里，身上却没有一丝半点淋湿的痕迹。赤红的双瞳中覆盖着厚重的冰盖，整个人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娃娃。他眼神落在吴邪脸上，微微皱眉，道，“吴邪，你这样，太难看了。”这么说着，他若有若无的瞟向角落处，黑瞎子抬手，点头，笑得依旧一片欢愉。

“走吧，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了。”阎王背过身，旋起的衣角掀起了地上的一缕尘埃。

“……啊。”吴邪轻声应着，缓缓起身。半晌，他低头，看向张起灵，轻柔的笑容附上一层朦胧的水雾，“小哥你看，我是真的，没办法回去了啊……”张起灵抬着头，微微张唇想要说什么，可喉咙却像是罢了工，只能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气音。

眼看着吴邪就要离开，他伸手抓住他的，“吴邪，不要走……”吴邪愣了愣，又笑了，眉眼间似是愧疚。

“对不起了，小哥。”他半蹲下身环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然后，决绝地离开！

张起灵顿时想起身，却发现他全身都动弹不得。“吴邪——！”他顾不得其他，大喊出声。吴邪顿了顿，回头，笑得无邪，眉眼弯弯，一如初见，“小哥，再见。”旋即，消失无踪。

“吴邪，吴邪，吴邪——！……别走，不要走……”张起灵从大声呼喊，到喃喃自语，可那个会回应他的人，已经不在了。雨依旧在下着，而张起灵仍固执的呆在原地不肯离开。

一声“再见”，就像是看不见的铁锤，狠狠地敲打在胸口。冰冷绝望的铁箍慢慢锁紧骨头，听着它从身体深处响起的充满欢愉的毁灭曲。声音振动着空气，单薄脆弱的肉体顷刻间被切成碎片，精神深处开始慢慢毁灭。

“吴邪，回来……”体力的流失让他重重倒在地上，赶来把他带走的黑瞎子听到的只是这句意识消失前的一声低喃。

“妈的，你们两个怎么都怎么难搞啊……”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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