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亦笑笑,不再多言,“那我进去了。”
进入园中,齐君斐正对着梅林发呆,见盛亦回来,默默道:“见了老六了?”
盛亦点头,走到齐君斐身边,道:“向他打听了些梦洁父亲的事。”
“可有收获?”
“梦洁父亲的事情看来要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棘手,如今我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齐君斐轻轻叹了口气,“这事的重点实则并不是在梦洁的父亲身上。”
盛亦一愣,随后恍然,不错,她不该一味的从表面去探究整件事情的真相,当年孟广元是因为调查贤妃之事而死,那么她首先要弄清楚发生在贤妃身上的事。“你的意思是我们得先弄清楚二十三年前贤妃生子之事?”
齐君斐默默地点了点头。
盛亦急道:“可是,这件事已经过去二十三年,从何去查?就算我们知道当年贤妃是中了他人的道,可如今那些证据恐怕早已被有心人抹去,我们根本无从下手啊。”
“凡有人走过,必会留下痕迹,越是偷偷摸摸的人,越是胆战心惊,便越不会留心一些微小的地方。”齐君斐不紧不慢道,“这也就是我为何同意你在残月阁学规矩的原因之一。”
盛亦一愣,诧异道:“你怀疑是你的母后?”
齐君斐不答,默默地出了会子神,才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沿着梅林绕了几道弯,盛亦一直跟在齐君斐后面,心头琢磨,其实有些事齐君斐一早就知道,既然他都清楚,那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去查呢?难道是碍于太子的身份,怕齐尚远知道后怪罪下来,所以才拉上自己?
二人在一间屋子前停下,一位中年男子正在屋前浇弄着几株花草。
“北堂先生。”齐君斐叫道。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转过身来,眯着眼笑道:“哦,是太子来啦,你看,我这一身土,倒让太子殿下看笑话了。”
盛亦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位中年男子,虽满身是土,却难掩他一身的儒雅与睿智,洞察的眼睛观察着一切,加之他与齐君斐说话时的气度,并没有因为齐君斐是太子而觉得自己低他一等,整体可谓潇洒而严正,爽朗而俊拔。
齐君斐轻声笑笑道:“早闻北堂先生行事独特,今日可真是见识到了。到了冬天,万物衰败,世人都巴不得将能收的都收了,却惟独先生你会在这冬日种花草。”
北堂子朗朗一笑,道:“你不给它一个机会在冬日生存,又怎么会知道它定会衰败呢?”
“哦?莫非先生的花草不是普通的花草?”盛亦好奇的插嘴道。
北堂子默了会子,又一笑道:“越是普通得不起眼的花草,生命力越是顽强,太子妃信不信,来年春天我这小院里会姹紫嫣红?”
盛亦有些狐疑,齐君斐挨过来轻声道:“这位北堂先生可是位奇人。”
盛亦点头。奇?确实是奇。不过除了奇,这位北堂先生还是位狂人。
北堂子根本不在意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当朝太子与太子妃,仍是自顾自的转过身,打理起刚刚种下的花草来。
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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