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哥的要求太冷酷了，太残忍了。话虽如此，当年小铃在我的脑子里勾画出的，她的哥哥那孤寂的身影却始终挥之不去。我是……要讨厌他的……

永鑫，你站在门口干什麽？是出外丢垃圾回来的火火。

我只能跟著火火入屋，看著他的背影，你记得小铃的哥哥吗？

他的身影一顿：记得，李语涵是吧？对对，名字像是女孩子的。

嗯，他到台湾了。

他淡淡地说：是吗？

你打算一直就这样想著小铃过活吗？

他装著不在意的说：问这个做什麽？

你想让小铃成为你不幸福的罪人吗？

他的语气中饱含著警告：我不想回答这种问题！我也不想问他这种问题，但难道一直逃避就能得到幸福吗？

回答我！炎！

听到这久违的称呼，他刚才的急躁完都消失了似的，转身颓然地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後颈搁在沙发背上，一手盖著双眼说：我很久没听过你这样叫我了。

是啊……

他静默了一阵子，才开口：我一直想著她不好吗？

不是不好，但至少你要快乐。

他动了一下，不说话，我续说：若是想著她不快乐，若是这样会痛苦，为何还要这样作贱自己？

他卷缩著身体，把头埋在双腿之间，我不能啊，忘不了……怎样都忘不了……怎麽可能忘……她在笑……在唱歌……在说话……怎样忘……

我咬著下唇，不懂回答。我後悔了，我没有资格揭他的疮疤。既然伤口已经结痂了，为什麽我这傻瓜要让他再次流血呢？

但是，我这白目的傻瓜还是要说一句：我只希望，回忆深爱著你的小铃不会令你不快乐。她是那麽的爱你……为什麽还要成为你悲哀的来源呢？

他已经是在颤抖了……

抱歉了，我……先去睡了，晚安。

掩上门扉，我知道，他没哭。虽然，他很想哭。若是，假如，能够哭出来的话，心中的伤痛会否被解放呢？你知道吗？小铃啊，因你的离开而伤心的人，不只一二个啊……

我站在小铃的墓前，望著前方的蓝天白云。小铃的墓就在这座山的山顶，听说整座山都是李家的私有地。虽然从她的行为看不出，但她的而且确是一个千金小姐。

今天我起了个大早，带著工具就来探望小铃。拿著小镰刀清理这里的杂草，这是一个很花时间的工作。因为墓边种满了不同种类的花，在不伤害花儿的情况下清理杂草自然困难加倍了。因此当我做完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时了，不过时间刚好。

炎是不会做这些事的，正确来说，炎根本不会来这里。他只来过一次，就是小铃入棺的那一天。从那以後，他连这座山也不会接近。

第22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