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完颜康,赵王世子,陕西都统府都统。这位姑娘,你若想为我做妾,却是太过粗手大脚了。”杨康看这个穆念慈一副娇羞模样,深怕他虽没打擂,但一来历史惯性,二来方才也算是英雄救美,万一她来个芳心暗许可就麻烦了。她也是大好年华,何必在他这棵歪脖树上吊死?
果然,方才还面红如桃花的穆念慈,瞬间脸色便变作白梨花了,毕竟杨康先以势压人,后又言出恶毒——这年代用这种话说女孩确实是够恶毒的——任她方才是如何芳心可可,现在不将杨康朝死里恨,那才怪了。
“你!”
“你是完颜康?!”杨铁心与油嘴青年都是怒目而视,不过两人怒目因由好似有些不同——前者是听明白了杨康话中之意,后者则好似只是单纯因为知道了杨康姓甚名谁。
原来这油嘴青年确实是郭靖,杨康两年前与野狐岭大战不止改变了历史,还于军中将哲别一枪捅成重伤,为此哲别在床上躺了两月,才算缓过一条命来。且当年那一战,成吉思汗自己也说,若没有杨康横空出世,他们必将是大胜,而非当初的不败不胜的——但就成吉思汗来说其实已是败了,毕竟他攻取金国是去劫掠人口财物去的,但因为杨康一折腾,他虽不是空手而归,但和伤亡相比却有些得不偿失。
而郭靖与哲别亦师亦友,对成吉思汗更是敬畏,李萍的教养原本便让他厌憎金人。因而,如今知晓了杨康的身份——捅伤哲别,身为蒙古之敌,还是金国王族,两次见面累积下的好印象瞬间烟消云散,反倒是一股仇恨涌出,只想着即便杀不了他,也要暴打他一顿。
杨康却也不是泥捏的人偶,虽然不知道郭靖发什么疯,但也不可能站着任他打。他步下的功夫虽然差着些,但常年征战厮杀的经验却绝对不是郭靖可比的。几乎是郭靖出声喊的同时他便已经做出了反应,伸手便摸住了腰刀。
人却还是不能杀的,他还记得这人会去守襄阳,不过杨康也并非是抽刀砍人,而是反过来,以刀鞘直顶郭靖侧腹。郭靖本是要抓杨康衣襟,手伸到一半却不得不侧身躲避。杨康尚要再攻,忽然旁边一道白影窜过,因这突然冒出来的不知敌友,杨康当即不再抢攻,而是向后退去。结果这白影便接过他的位置,和郭靖动起了手来。
这白影身手却远胜于郭靖,未出片刻,郭靖便已经被点住了穴道。
“欧阳克见过世子。”
第6章武穆遗书
“欧阳公子。”杨康与欧阳克见礼,转身又与穆易道,“这位老丈,您若真想靠着比武招亲与女儿寻个何意的郎君,来中都却是来错了地方。若不想再生事端,这擂台还是切莫再摆了。”回手解了郭靖穴道,手撑马鞍,极是潇洒的上了马背。
“世子,可否让在下与世子同乘?”欧阳克却一个旋身,摇着扇子笑盈盈立在了杨康马前。
杨康点头,欧阳克刚笑着上前,却听杨康道:“乞奴,你与怀恩共乘一骑,将马给欧阳公子。”随即一夹马腹,眨眼间人便远去了。
他那侍卫乞奴却已经下了马,将马缰放在了欧阳克眼前:“欧阳公子,请。”
欧阳克“啪!”的一声在手掌中合拢了扇子,却是一脸的哭笑不得。
且说杨康回了府,自然是先到包惜弱处说明情况。而包惜弱原本还有些担忧的询问那姑娘可曾受了委屈,一听杨康说原来被强抢的是对比武招亲的父女,那关切的劲头却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中都乃是金国的都城,以后世的话讲,此处乃是政治中心。官员多如狗,王侯满街跑。况且这个年代,婚姻大事原本便讲究门当户对,又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不知根不知底的父女俩,上无片瓦,下无存地,跑到这里以比武招夫婿,招谁?
即便是包惜弱这样的不解世事之人,都觉得这样的人要么是哗众取众,想让女儿引得哪家达官贵人在意,纳为妾侍——这与卖女儿并无分别,又或者便是存了行骗的歪门心思。
因而,包惜弱听了对方询问杨康姓名,却反被杨康奚落回去,不但不觉得儿子苛刻,到觉得他应对得宜。她虽不像完颜洪烈那般,想着给杨康迎娶一名金贵族之女,却也想着杨康的妻子应该是知书达礼的汉家姑娘,而绝不会是这动机不纯的街头卖艺之人。
杨康虽然知道杨铁心与穆念慈绝非是心存歹念,但却也不会帮着他们辩解,只是心中有点郁闷,杨铁心这性格也实在是太过鲁直,比武招亲就该朝江湖人呆的地方去,你跑京城来干什么?虽然于你来说,是正好与妻子相见,与我来说,却是无端添了许多麻烦。
讲完了方才之事,包惜弱见对方并未缠上儿子,顿时松了一口气。杨康原以为事情已了,正要告辞,却听包惜弱问:“莲儿与秀秀都是好姑娘,虽是丫鬟,平素我却是将她们做女儿待的。怎地在你身边不过半日,却让她们都哭肿了眼睛?”
杨康原本以为那两个丫鬟是他爹安排的,原来竟是包惜弱?
“娘,我在行伍里惯了,那两个娇娇弱弱的女人在我旁边一站,我便全身别扭。”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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