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刹那间变得空白,恢复神智时,一切已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这时候才发现对方是在装病,已经晚了。
他被人禁锢在了床上,青年布满欲/念的眼神,紧紧锁在他身上。
空中的气息暧/昧绵长。
箭在弦上,一切再也难回头。
苏沐辞颤着声阻止第一次想给他做口算题的青年:滚,会弄脏!
苏裴沉温柔地将一旁的眼镜给他带上,吻落下的同时,听见男人自喉间泻出的极致享受的破碎呻/吟。
然后他用行动告诉了对方,什么是一滴也不会漏。
真正战斗的场所是在浴室。
溃败的将军,被人一剑挑于马下,剑锋锐利,残忍地在人身上来回戳弄了数百下。
水流冲刷而过,将胜者与败者的战斗遗留之物,剔除得一干二净。苏沐辞累得当场昏睡过去。
青年的指腹在人锁骨间留恋几番,将那上头印下的艳红色痕迹摩挲过数遍后,才满足地将人抱住。
苏裴沉很快就尝到了苦头。
他被男人彻底当成了空气。
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不但不会回答,就连眼神也不屑给一个。
苏裴沉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安安分分陪在男人身边,要多乖有多乖。
苏沐辞对青年低眉顺眼的模样嗤之以鼻,身上的酸痛还提醒着他,眼前这个乖兮兮得跟只哈巴狗一样的人,昨天曾做过多让人深恶痛绝的事。
他已经打算好,一从W市回去,就直接带着儿子和儿媳妇走人。
章来做了一桌子的菜来为两人送行,餐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或者说,是两个姓苏的人之间。
苏沐辞冷着脸将苏裴沉夹过来的肉直接扔到骨头堆中,转头冲着男人变脸似的一笑:叔,你今天弄的虾很香。
章来看了眼苏裴沉,又看回苏沐辞,默默把询问的话咽回了嘴里。
苏沐辞绷着脸回到家,刚打开门,就被热情扑上来的小奶崽弄得什么脾气都没了。
他蹲下/身子将小绿茶抱入怀里,狠狠地埋头吸了一阵后,软声问:想爸爸没有?
汪!
另一道身影飞速冲来,跟瞎子一样无视掉苏沐辞,汪唧唧地扑到了苏裴沉脚边。
相比于男人这边的温馨,那头的画面则惨淡许多。
苏裴沉冷漠地将小博美扒着自己的前脚拿开,看也不看它委屈撒娇的模样,甩开它无情地走进屋。
原本窝在男人怀中的小绿茶见状,当即不满地冲着青年的背影狂吠两声,见对方根本不理自己,只好去叫唤抱着自己的苏沐辞。
苏沐辞一反常态地没给他出头,顺势将儿子放下,对它道:走了,爸带你回家。
小狗崽没听懂,摇着尾巴一脸无辜。
苏沐辞什么也没拿,只牵着两只狗出门。
这几天苏沐辞不在,没人遛狗,现在能够重见天日,两个小家伙别提有多兴奋,一路上,尾巴摇得老欢。
苏沐辞先带着它俩像往常一样在附近遛了一圈,见崽子们的兴奋劲逐渐冷静下来,这才改变方向,牵着它们往容易打到车的地方走去。
第一个察觉到不对的是小博美,很快就发现行进路线偏离了记忆路线。
它瞬间停下来,疑惑地冲着苏沐辞发出一声绵长的汪?
带你回我儿子的家。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登时又急又闹地在原地打转,从它挪动的方向看,是打算让人再回去。
一旁很茫然的小绿茶反应过来,犹豫了下,再次选择了爱情。
两条狗不打声招呼,当即就在男人脚边发起了疯。
疯劲跟家里那个疯子简直一模一样。周围路过的人或好奇或诧异地看着他,苏沐辞被盯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索性一松手,淡定道:想回去你俩自己回去。
无情把儿子和儿媳妇丢下后,转身就管自己走。
没了绳索牵引的两只狗,着急地冲过来,一左一右咬住男人的裤管口,使出吃奶的劲,想将对方往过来的方向扯。
小狗的乳牙还没长到健全的程度,苏沐辞就是心下再恼,也不敢真的使劲去挣扎。
他弯下腰,一狗给了一颗轻轻的爆栗:那家伙才养你们几天,就把你们收服了?小没良心的。
小家伙们松开嘴,讨好地凑到他脚边,撒娇着蹭蹭。
苏沐辞被萌出一脸血,无奈又好气地选择了妥协。
回去的步伐比来时要缓慢许多。
小区门口,身形高大的青年,安静地等在路灯柱下。
头顶洒下的暖光,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苏沐辞对此目不斜视,眼看就要从他身边走过。
苏裴沉伸手,紧紧把人拽住,讨好着道歉:对不起,是我没忍住。
男人一听,登时涨红脸,挣扎着就想抽回手:滚!
青年怎么可能让他放开,顺势将人往怀里一揽,附耳呢喃,说着上不了台面的话。
喜欢你这种事,除了嘴巴外,我的身体也想亲自告诉你。
这次是我不对,我纵容了它,我已经好好反省了,所以别生气了,好不好?
苏沐辞听得又羞又恼,嘴里一堆话想说,却第一次卡了壳,最后只能毫无震慑力地瞪着青年,像只怄气的小猫,软着声调骂他一句:苏裴沉你他妈要脸吗?
察觉到男人态度的软化,对方更加放肆地将他抱紧:不要。
我要你。
草,好土。
入睡前,苏沐辞突然开口。
我不喜欢你。
青年对他拒绝的话丝毫没表露出伤心或不满的情绪,很冷静地回答:嗯,我喜欢你就行了。
男人剩下没说完的话,直接被人堵得透透的。
苏沐辞翻了个白眼,严令警告。
不准再碰我!
苏裴沉反问:你喜欢我现在说些违心话让你高兴,还是喜欢我直接告诉你这不可能?
那他妈这和谈恋爱有什么区别?
有的。
苏裴沉轻笑:谈恋爱的话,是你我相互喜欢,现在的话,是我单方面喜欢你。苏沐辞:哦,炮/友吗?
青年有关此类知识的词库十分匮乏,闻言拧眉,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
看来你不懂这意思。苏沐辞不打算解释,想知道的话自己去查。
苏裴沉真的拿手机去查了,迅速浏览完,很快理解了这个词汇的含义。
他安静片刻,若有所思地开口:当一辈子的话,也行。
男人不敢置信:你他妈脑子有病?你确定你看懂炮/友是什么意思了吗?
苏沐辞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待炮/灰这种身份的,但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相处状态。
从一开始,他就认为没有感情的结合是不正确的。